第二十二章 兩巴掌
“哎呀，你這是幹啥？快別哭了啊，大妹子，雖然我的確很想幫你，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的，怎麽能幫得上忙不是？”羅母一看，這要讓人看見別人在自己家哭了，還以為自己這兒是什麽惡主人家呢！
牛母一看，火候快到了，繼續哭道：“我也知道，這事兒我們牛家做得不厚道，我現在給您跪下了！您就讓羅遠救救我們家吧！我們家不能沒有他們爺倆啊！”說罷，果真給羅母跪下了。
羅遠回到廚房也沒心思做菜了，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專心聽起了屋裏的動靜，一聽牛母竟然打起了感情牌，心中怒火中燒。
“別演戲了！不就是想讓我開口幫你們家嗎？我現在就把話給你說死了！這事兒，我不幫，也幫不到，你們回家安心等著他們爺倆的消息。在我們家磨著是沒有意義的，還不如回去好吃好喝的，何必來遭這罪！”
牛母哭聲一頓，眼淚一擦，站起身來冷冷看著羅遠，“好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虧得以前我們家多麽對你好，沒想到你今天就這麽回報的？我算是看清楚你了！”
羅遠也不甘示弱，回瞪了過去，“你隻說了你們家對我如何好，那我們家呢？我現在就好好跟你扒拉扒拉這筆賬！當初你家男人競選村長，如果不是我爸為了照顧你們家退出競選，現在村長是誰還不一定呢！還有，哪次你家兒子闖了禍不是我爸幫你擺平的？現在倒有臉來指責我來了？”
牛母一時語塞，卻也不願弱了勢頭，“那咱就不說以前，說說現在！你們家欠我們家三萬塊錢，你打算賴賬了不成？不賴賬的話，現在就還，要不然你就給我把田海跟他爸給我救回來！咋樣？”
羅遠冷冷看著牛母，沉默不語，的確是羅家欠的錢，羅遠也不會賴賬，可是現在拿不出來錢，隻能讓這小人得瑟。
牛母一看，羅遠讓自己給治住了，越發地得瑟起來，“咋了？沒話說了？我就知道，你們家窮，拿不出來這些錢。如果我不說的話，你們是不是就要賴賬了？不要臉！沒教養！白眼狼！”
“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堂屋，正在得瑟的牛母一下子懵了。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個小兔崽子，我今天跟你沒完！現在我就替你媽好好管教管教你！”牛母一副潑婦的樣子擼起袖子就打算教訓羅遠。
誰知，又是“啪”的一聲。
牛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隻顧著捂臉了，沒錯，羅遠連續抽了牛母兩個大嘴巴，一左一右，相當得對稱，牛母的手遮不住那兩隻鮮紅的手印。
“第一巴掌，是告訴你，做人不要太嘚瑟！第二巴掌，是告訴你，你代表不了我媽！我告訴你，就算是街頭的掃地工人都比你強多了，就你？還想要教訓我？哼！”羅遠收回手掌冷聲說道。
牛母被羅遠的凶樣嚇住了，再也不敢叫喚，她害怕，害怕一開口就被羅遠敲掉門牙，她不敢懷疑羅遠敢不敢這樣做，那兩個掌印已經告訴她，羅遠會的！
“我們家的確欠你們三萬，可期限還沒到，我現在還沒賺夠那麽多，不過你放心，也就那麽一個來月的事兒。你就安心在家等著就是，我羅遠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可也知道說話算話。錢一還，我們兩家再無任何關係，以後別來我們家，不然，看見你一次抽你一次！”
牛母忙不迭地點頭，隨後拉著默不作聲的牛嵐逃也似地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停留，誰知道羅遠會不會突然間發瘋，拿起掃帚將她們趕出去？
“嵐嵐？你剛剛咋不給媽撐腰？白養了你這麽多年，你媽在你麵前挨打，你屁都不敢放一個。”牛母不敢對羅遠發脾氣了，倒是對著自己的女人抱怨起來。
牛嵐看著自己的母親，這一刻，覺得自己的母親無比的陌生，而且還很醜陋。
“媽，還記得來之前我說過什麽嗎？不要亂說話。現在的羅遠已經不是以前的羅遠了，你還不明白嗎？現在羅家是我們高攀不起的，我們還是另想辦法吧！羅遠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來了，羅家，我們是再也不能去了。”說罷，牛嵐無奈搖搖頭，嘴裏泛起苦澀的味道。
苦嗎？
苦！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小遠，你怎麽動手打人呢？你給我跪下！”等到牛母二人走出很遠之後，羅母才反應過來，於是訓斥羅遠道。
羅遠滿頭黑線，合著自己都把人打完了，老媽才反應過來，是不是故意的啊？
“媽，這事兒的確是她說話難聽！我知道，您想說我身為晚輩不該動手打長輩的。可是，要是我再不打她的話，恐怕您就要站起來揍她了吧？”
羅母嘴角抽了抽，似是在憋著笑意，“胡說！我是這樣的人嗎？”
羅遠搖搖頭，連忙說不是，可那眼裏的意思明明是在說，老媽您就是這樣的人。
“小遠啊！再怎麽說，她也是你的長輩，以後可不許了。不過，咱們家欠的錢，你真有辦法還上？你這一天天的，也沒怎麽出去，老是拿錢回來，你是做些什麽才能賺到這麽多錢的？”羅母一臉擔憂地問道。
羅遠也不知該怎麽解釋，隻好岔開話題，不讓母親過問，最後實在被逼問得沒有辦法了，對天發誓自己是正經勞動掙來的，這才擺脫出來。
“好了，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你就安心去做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早點把牛家的錢還了，這樣咱們也不至於落下話柄。”羅母拉著羅遠的手說道。
羅遠想了想，重重點點頭說道：“好的，媽！我做事，您還不放心嗎？就在這一個月了。我跟您說，最近咱們地裏的蔬菜瓜果，長勢那叫一個好。您是沒看見，剛拉去菜市場，刷一下，就被人搶得一幹二淨，隻留下一堆錢在我麵前，人家幹脆連零錢都不讓我找了。”
“那你可得記住都有誰，到時候把剩下的錢，算進菜裏邊，多給人勻一份進去。怎麽說也是人家照顧咱們家生意不是？”羅母說道。
“哈哈，兒子記得呢！對了，我還要做菜呢！先不說了，待會兒還要去請顧爺爺，您先坐著。”
羅母坐在屋內，看著兒子的背影，眼角微潤，孩子長大了，老頭子，你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