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衝動的馬賽克
“對了然哥,你說我找個空去解釋解釋,花點錢送點禮物,你說成不成!”馬賽克覺得心裏沒有底氣,跑過來問我。
我覺得馬賽克這種想法,實在是過於天真,昨天晚上我們已經暴打了一頓藍毛,這已經不是錢不錢,可以解決的問題。
看著馬賽克沒底氣的樣子,我也不好過多的去拆穿,點頭敷衍了一會,馬賽克才好過了一點。
聊了一戶,差不多,到了早上七點,和馬賽克一路下了旅館,到了學校門口,請我吃早餐。
然而到達攤子門口的時候,楞了楞,攤子門,一片狼藉,豆漿油條之類,撒了一大堆。
馬賽克的臉色很蒼白,踉蹌了兩步,我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間點,馬賽克母親,都會提前擺攤,可今天都已經七點多了,人還沒來。
“媽!”馬賽克的臉色白的可怕,四處張望了一會,四處尋找,依舊沒有找到。
“大侄子。剛才你沒來的時候,你們班的小霸王,把你家攤子給砸了,你媽氣不過,和他們吵了起來,氣暈了,被人送進了醫院!”
旁邊的一個米粉攤,是位中年大叔,他看不下去了,偷偷告訴我們,就剛才發生不到一個小時。
轟隆一聲,馬賽克好似魔怔了一般,猶如被五雷轟頂,在原地足足楞了好一會,隨後猛的回頭,發瘋的一樣奔跑。
“馬賽克!”
我焦急的喊了一聲,一時半會根本就追不上他的腳步,攔了輛三輪車,才追趕上了馬賽克,把他攔了下來,載上來後,讓師傅去人民醫院。
“然哥,我真擔心我媽出事!”馬賽克急的滿臉急躁,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我安慰了兩聲,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媽會沒事的!”
馬賽克內心滿是煎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我萬萬沒想到,藍毛找不到我和馬賽克,居然會報複他母親,欺負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婦女,我的心很冷冽。
十五分鍾後,到達了人民醫院,馬賽克急躁了衝了進去,我付完車錢,快步跟了上前,怕馬賽克急躁,一急躁就容易出事。
進了醫院,馬賽克抓耳撓腮,我帶著馬賽克到了門診台上,門診台上是個年齡不大的小護士。
“這位姐姐,今天上午有沒有一位昏厥了的婦女有沒有在你們這啊?”
小護士思考了一會,才想起來,問我們是誰,問這個幹什麽。
“那是我同學的母親!”我解釋道,馬賽克也在旁邊,止不住的點頭,道:“對,那是我媽媽!”
“她在102房間,病人剛清醒沒多久,你們可以可以去看看,但是千萬不要打擾到病人!”小護士囑咐了一聲。
和小護士說了聲謝謝,拉著馬賽克就往病房而去,找到了102病房,進了房間,病床上躺著位,閉目而睡的婦女,的確是馬賽克的媽媽。
“我想宰了他們,然哥!”馬賽克流著眼淚,哭泣著說,我沉默著沒有出聲,馬賽克雙手抱著腦袋,蹲在了一邊,抱頭痛哭,狠狠的自責自己。
“賽克!”
病床上的婦女,微微哼了聲,從昏迷中醒了,馬賽克快速抹掉了臉上的眼淚,站了起來。
“媽!”馬賽克忍住了眼淚,喊了一聲。
“賽克啊,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啊!”中年婦女牽著馬賽克的手,柔聲的問。
馬賽克搖搖頭,沒有承認,忍住了心中的難過,悲憤道:“媽,是誰砸的咱家攤子!”
中年婦女見狀,拉住了馬賽克的手,緊緊的,一字一句的勸誡道:“賽克啊,知道你爸怎麽走的嗎,就是因為你爸喜歡賭博,好打,才把命弄沒的啊,你要是學你老爸的路子,我要是走了,你讓我下去,也沒臉去交代啊!”
馬賽克的媽媽,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被誰砸的攤子,反而勸誡馬賽克,不要去報仇。
有時候,我挺羨慕馬賽克的,這種溫暖的感覺,至少我完全就沒有體會到過,老爸也從來沒給過我這種感覺。
“阿姨,你放心吧,馬賽克不會去報仇的!”
為了寬慰住中年婦女的心思,我眨了眨眼,示意馬賽克別打岔,馬賽克附和的點點頭,見此,中年婦女才放下了心思。
有時候,為人母的心思就這麽簡單,隻要你順著她一點,基本上也能夠讓她安心,不用在擔憂。
兩母子聊了一會,馬賽克的媽媽,準備下午出院,今天一天沒擺攤,得損失不少錢。
醫院裏麵,主要還是建議中年婦女,在留院觀察個兩天,而且長年累月下來,馬賽克母親的身體,已經勞累不堪。
在馬賽克的強烈要求下,中年婦女才點頭勉強答應下來,買了一點水果,時間也差不多,就和馬賽克離開了醫院。
一出醫院門口,馬賽克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而後轉身看著我,道:“然哥,我想要報仇!”
我深抽了根煙,腦子裏麵不知道在想什麽,我沒想到馬賽克要報仇的心思,這麽沉重。
我低頭思考了一會,道:“你媽那邊,也瞞不下去,她知道了怎麽辦!”
事情已經如此,沒法挽回,馬賽克低頭沉默不語,心中的衝動,消散了很多。
雖然我也很不甘心,但我很清楚,什麽時候該審時度勢,馬賽克被我勸了下來。
一路沉默無言,馬賽克沒有坑一聲,可能是有些生我的氣了吧。
回到學校的時候,馬賽克和我分路回家了,卻說馬賽克回到家之後,咽不下心中的惡氣,中年婦女是他心中的軟肋。
回到家的馬賽克,翻開了床下的櫃子,泛舊灰塵,打開櫃子,一把生了鏽的殺豬刀放在裏麵。
這把刀,是馬賽克家一直祖傳下來,馬賽克家以前就是殺豬的,家境不差,後來他老子染上了一些不好的習慣,在賭場和人發生爭執,發生衝突,最後被誰摟死的都不知道。
這把刀,就放了十年,沒想到,這一次,馬賽克還是拿了出來。
拿出刀和磨盤,馬賽克就坐在門檻上,一邊磨,一邊澆水,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每磨一刀,馬賽克心中的怨氣就增加一分,磨好了刀,別在腰間。
一直等到天黑左右時分,馬賽克遮好了布條,裹住臉頰,推門出去,晚點七點,天黑時分,一條偏僻的小街上,藍毛和幾個同夥,一身酒氣,喝的爛醉如泥。
“我跟你們說昂,今天要不是姓馬的王八蛋沒來,我今天非得廢了他不可,草他嗎,昨天敢陰我!”
藍毛醉醺醺的大罵道,旁邊兩個同夥,點頭說是是是,樣子有些敷衍,讓藍毛十分不開心。
藍毛罵罵咧咧了一聲,吐了口酒水,迷迷糊糊的笑了起來,嗬嗬道:“就算他跑得了初一,也跑不了十五,他老媽不就是門口那個賣早點的老太婆嗎,隻要他躲一天,我就砸一天,我就不信,姓馬的王八蛋能一直不出來!”
周圍的兩個夥伴,開始勸他別說;。因為藍毛說的越來越過分,口無遮攔。
這個時候,四周的狂風四起,風沙繚亂,讓人的眼睛睜不開,忽然,一道閃速的身影,從巷子口處,快速一閃身出現在藍毛幾個人的身邊,那人眼中凶光大盛,白光一閃,手裏的砍刀,照著藍毛的胸口就砍了進去,藍毛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被砍暈在地。
一切是那麽的快速,隻不過是一個眨眼的過程,藍毛就已經被砍刀倒地,
也算是藍毛的運氣不錯,藍毛的兩個小夥伴回過神來,並沒有把他丟棄在一邊,而是開始反抗,護住了受傷的藍毛。
地麵上一大灘血漬印在地上,尤其是藍毛的整個胸口,衣服上都被鮮血給染紅了,觸目驚心,按照這個受傷程度來看,如果不快點進行包紮,也會失血過多身亡。
馬賽克一刀砍完,心中餘氣未消,可藍毛已經被他的兩個夥伴都護住了,沒辦法下手,馬賽克心中不甘心昂。
“你真想弄出人命昂,他要是出事了,你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藍毛的其中一位朋友,恐嚇道。
也多虧了這哥們,否則的話,藍毛今天很有可能就會折在這,這句恐嚇的話成功的震懾住了挪步上前的馬賽克。
馬賽克清醒回來,頭也不回的扭頭就跑,一路上氣喘籲籲,為了避免別人發現,馬賽克表現的很小心,中途交換了幾個地點,回到家,把菜刀扔在桌子底下,然後身子一癱,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今天做的這些事,太過刺激和威脅,馬賽克的腦袋一片空白。
卻說,藍毛被砍傷之後,連夜進了醫院,這事情鬧的動靜可不小,不僅震動了學校,就連警局也給驚動了。
事情的性質變的就完全不一樣,第二天,警察就找上了馬賽克,調查取證,麵對著咄咄逼問,馬賽克心裏要說不緊張,那才是假的。
好在馬賽克也不傻,咬著牙齒不承認,誰也拿他沒有辦法,事件過了接連好幾天,藍毛住院的這幾天內,學校外的攤子店可算是難得寧靜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