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手段

  我叫楊然，從小性格就很溫和軟弱，從來不與人爭吵，就連女孩子都愛欺負我，但我從來沒有還過手，我也不喜歡打架。


  這倒不是我家很窮，自卑導致，相反，我家在旺角鎮上，屬於比較有錢的人家，家裏開了兩個店。


  印象裏麵，我沒有見過我媽，唯一印象，就是家裏的老彩照片看見過，所以母親這個詞對我來說，很陌生。


  爸爸每天忙著店裏的生意，周而複始，沒有時間管我，回到家也是醉醺醺，記憶裏麵，爸爸每次回到家，都是爛醉如泥，而且每次回來，身邊都會跟著一個打扮很妖豔的大姐姐！


  記憶中，爸爸帶回來過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爸爸讓我喊她叫周姐。


  周姐的身上有一股很香的味道，第一次見麵就當著我爸的麵，抱住了我，讓我喘不過氣來，很難受。


  周姐在我家住了一個月，我才發現周姐其實不像表麵的對我那麽好，爸爸不在家的時候，就原形畢露，在家抽煙喝酒，對我很冷漠，喝醉了就掐我胳膊，擰我大腿，讓我喊她叫媽媽。


  事情幹多了，總會有露餡的時候，那天下雨，周姐又喝醉了，對我打罵，說我憑什麽享受這種生活之類等等的，那天我被打的很嚴重，腦袋都出血了。


  爸爸突然回到了家，親眼看見了這一幕，爸爸像是一頭要發狂的獅子，目呲欲裂。


  周姐臉色嚇的唰白，用發抖的語氣喊著爸爸的名字，說：“國……國哥！”


  爸爸突然平息了下來，表現的很安靜，拉著周姐進了房間，周姐哭的鼻涕眼淚齊流，瑟瑟發抖，抱著爸爸的哀求。


  爸爸不聞不問，拖拉硬拽，把周姐拉進了房間裏麵，砰的一聲，房門被反鎖。


  房間裏麵傳來砸東西和抽打聲，我聽見周姐在哭泣求饒，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爸爸裸著上身出來了，胸前紋著一隻血紅色的狼頭，眼眸中的血紅色才減少，

  那天開始，爸爸再也沒有往家裏帶過任何一個女人，隻是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想他的時候，我就會跑到店裏麵去找他，那天，店裏關上了門，裏麵有我不停的敲門，拉簾打開。


  裏麵很陰暗，昏黃的燈光搖曳，店裏麵很多人，爸爸光著膀子站在人群前麵，很有威嚴，在爸爸的麵前，跪著一個頭發蓬亂，滿臉鮮血的中年人，跪在爸爸麵前，磕頭求饒。


  “國哥，我錯了，我保證你在相信我一次，我絕對還給你，再不行，我我把老婆女兒壓給你！”


  爸爸像一頭不動自怒的獅子，他掏出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眯著眼睛盯著眼前的人說：“那你以後讓我楊衛國在旺角怎麽抬起臉做人，以後還怎麽麵對周圍的鄉親父老！”


  “是是是，國哥重情重義，國哥放我一次啊！”


  “敢拿著我的錢抽大麻，蒸桑拿，還敢在我場子裏麵耍滑，這樣吧，那一萬塊錢我也不要你給了，就當打水漂了！”


  爸爸吸完最後一口煙，披上了外套，轉身前，頭也沒回淡淡的說了一句：“廢了他三根手指頭，給他點教訓！”


  中年男人，朝爸爸背後不停磕頭，驚恐的喊求饒，爸爸麵無表情，滿臉冷血。


  披好外套後，爸爸走了出來，我才發現他的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摸了摸我頭，問：“你怎麽過來了。”


  爸爸牽著我的手走回家，我心裏擔心著那個男人，回頭發現拉簾已經拉下，從裏麵傳出那個男人滲人的慘叫聲。


  我低頭默默不語，說：“明天開家長會。”


  “開J8會，一天到晚盡特麽事！”爸爸罵了一聲，又看了我一眼，撓了撓頭，說：“讓大東陪你去吧，這小崽子看起來清秀！”


  我心裏麵很難過，抹了一把眼淚，說：“你天天那麽忙，我想你牽著我去！”


  爸爸停住了腳步，大手放在了我腦袋上揉了揉，用滿是胡茬的下巴蹭在了臉上，柔聲的說：“爸爸沒事盡量就陪你去！”


  我才停止住了哭泣，爸爸把我抱了起來，坐在他的肩膀上，一路扛回家，四周攤上小販們，紛紛用敬畏的目光看著爸爸。


  第二天開家長會，班裏麵同學的家長都來齊了，爸爸卻沒來，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叫大東。


  大東尷尬的撓著頭，和我不好意思的說爸爸店裏臨時有點事，所以就不能來，我心裏麵很低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