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落幕
炎火豬王:40級,冥界最尋常的冥獸之一,因為受到某種物質的影響,體型和力量遠超普通炎火豬。
炎火豬王不安地哼哼著,現在的環境讓它感到非常的難受,一對巨大的獠牙在光線的照射下,反射出道道寒芒。
勝收起了原本的輕視,眼前的對手可能是他出道以來,麵對的最強者之一。
緩緩抽出腰間的骨劍,可能是受到主人的影響,劍身開始不停地顫抖,發出陣陣清脆的劍鳴聲。
“勝要認真了。”
看著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伊莉絲不禁有些緊張。
炎火豬王來回地踱步,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它的一雙小眼睛上,漸漸失去了清明。
在臨上場前,角鬥場的工作人員給炎火豬的食物中,摻雜了一種能夠引發凶性的藥劑。
失去理智的炎火豬王,比之前要的更加瘋狂、不畏疼痛、不畏恐懼。
在它的眼中,隻有毀滅與破壞。
勝握緊了手中的骨劍,一道黑色的劍氣劃過,落在了炎火豬王厚實的豬皮上。
“嗷!”
一聲淒厲的豬吼聲響起,劍氣在炎火豬王的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劍痕。
其中蘊含的暗屬性靈氣,正不斷侵蝕著炎火豬王的體內。
“好強的防禦力。”
勝並沒有放鬆警惕,雖然傷勢看上去很嚴重,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隻不過是表麵而已。
短暫的幾秒鍾後,炎火豬王身上的火焰開始熊熊燃燒,驅散了那股暗屬性靈氣。
前蹄不斷地往後刨著大地,一瞬間,炎火豬王如同一輛烈火戰車,朝勝衝了過來。
滾燙的熱風席卷了整個角鬥場,一些易燃物已經被高溫所點燃,散發出一股焦糊味。
尤其是唐影身旁的憎惡,在這一刻,油脂不停往外湧出,濺的到處都是。
唐影很無奈,隻好帶著伊莉絲離開了位置,站在過道上觀看這場角鬥。
而場上的勝,身上的那件甲胄已經被染成了紅色,灼熱的高溫差點將其融化。
一個閃身躲開衝撞,勝連忙將身上的甲胄一脫,仿佛釋放了一件枷鎖。
在接下來的幾次進攻中,易輕鬆地躲過了炎火豬王的攻擊,使得現場觀眾一陣歡呼。
伴隨著巨大的震響,炎火豬王又一次撞在了角鬥場的牆上,掀起一片煙塵。
甩了甩自己碩大的頭顱,一雙小眼睛內布滿了凶狠。
暗紅色的火焰在口中不斷地匯聚,漸漸化為一個大大的火球。
隨著火球的形成,炎火豬王身上的火焰也逐漸變小,變得虛弱下來。
“快!快打開防護罩!”
見到這一幕,後台的工作人員有些慌了神,連忙喊道。
“是!”
話音剛落,一道乳白色的光罩從角鬥場的四方升起,籠罩住了場上的雙方。
看到防護罩升起,工作人員才鬆了口氣。
角鬥場才剛剛開業第一天,如果就發生事故的話,城主大人怕不是要擰了自己的腦袋。
自己可不是骷髏,頭掉了還能重新安回去……
“不好!”
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勝正準備進行下一步行動時,那顆火球卻以極為緩慢的速度,飄浮在空中飛了過來。
“!”
一朵蘑菇雲在角鬥場上升起,爆炸引起的巨大能量,大多數都被防護罩所吸收。
但強烈的爆炸聲和劇烈的震動是難免的,觀眾席上一片驚慌。
“不要慌亂,你們是安全的!有防護罩在,沒事的!”
望向防護罩內,裏麵已經化為了一片火海,沒有一個人清楚裏麵的情況。
在工作人員的竭力安撫下,現場的騷亂才漸漸平息,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些心驚膽戰,包括伊莉絲。
捂著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髒,伊莉絲回頭看向依舊淡定的唐影。
在爆炸的瞬間,這個人第一時間將自己護在了身後,這讓伊莉絲心中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在冥界,她真正的親人寥寥無幾,希拉和阿爾特就是其中之二。
而其中一個,就是她的母親。
躲在唐影的背後,伊莉絲感到了來自母親的溫暖。
在那個毫無人情味,隻有純粹利益的族裏,隻有自己的母親會這麽對待自己。
沒有去猜測伊莉絲的小心思,唐影神色平靜地看著場內。
比起自己所遇到的那道龍息,這點爆炸都算是小巫見大巫,見了多了,也就不害怕了。
不過剛才自己的舉動……
瞥了一眼伊莉絲,在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緋紅,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完了,誤會了。”
唐影心裏一咯噔。
天地良心,自己真的沒有揩油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本能反應。
畢竟自己有幽魂法袍,這點爆炸肯定傷不到自己,而且就算沒有,再來一次自己也會這樣做。
算了,誤會就誤會了吧……
視線回到角鬥場上。
角鬥場內火勢依舊凶猛,滾滾熱流即使透過防護罩的過濾,還是異常的灼熱。
至於勝能否在這場爆炸生存下來,眾人的心中都打著鼓。
“天賦不錯,可惜了。”
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阿爾特有些惋惜地說道。
“……”
希拉沒有說話,目光一直停留在伊莉絲的身上。
當看到唐影護住伊莉絲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對於自己的第六感,希拉是非常相信的,畢竟阿爾特就是她一手帶大的。
“嗯?還活著?”
忽然,阿爾特有些驚訝地道。
……
勝艱難地穿行在火海中,渾身的骨骼已經被火焰燒得焦黑,部分軀體已經出現了碳化。
終於,勝來到了奄奄一息的炎火豬王麵前。
此時的炎火豬王已經恢複了神智,但現在的它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終於,結束了!”
揮劍,一道寒芒閃過,一顆豬頭砸落在地,沾染了些許灰塵。
佇立在火海中,勝陷入了冥想。
良久,火海漸漸消退。
一道焦黑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手中骨劍緊握。
在它的身邊,一具無頭屍體躺倒在地,橫切麵光滑且平整。
在屍體的不遠處,一顆大好頭顱正直勾勾地注視著眾人。
全場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