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姐弟的差別
唐溪到了腎髒科住院部,一間一間的病房看過去,她不知道唐澤在哪間病房,但她不想回去問顧子霖。 快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不是很確定的開口叫住了她。 “小溪?” 唐溪驀地轉身,在看到母親的那一刻,荒蕪了許久的心髒仿佛又湧動出新鮮的血液,在顧子霖那座冰冷的別墅裏,沒有溫暖,沒有感情,她的心都是冷的。 好不容易見到母親,往日裏受的委屈,她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對母親講,所以她撐著虛弱的身體,極力加快了腳步朝著母親走去,卻是還沒走到母親跟前,母親臉上的欣喜與訝然就被冷漠代替了。 “你怎麽又跑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小澤配型的腎源已經找到了,顧先生也給他從美國請來了專家,馬上就要做手術了,小澤馬上就能恢複健康了,這個時候你又跑出來幹什麽!” 邁向母親的腳步停了下來,唐溪愕然地站在那裏,看著母親冷漠的衝她揮手,冷漠的轉身離去。 在母親的身影從走廊上消失以後,那句“你趕緊走”還回蕩在唐溪的耳邊,她張了好久的口,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是默默地走到病房門口,隔著透明的窗玻璃,看著裏麵母親對著弟弟唐澤時,已然溫柔和善的麵孔,發了好久的呆。 病房內的母親發現她在門外時,很是嫌棄地站起身,走到門前,用報紙將窗玻璃糊住了,還順道將門栓上了鎖。 唐溪站在那裏,聽著近在咫尺的哢嚓哢嚓的聲音,就像是鈍刀在割她心上的肉,淚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卻哭不出聲。 她身上穿著的也是病服啊,她的臉色明明也那麽蒼白啊,為什麽母親統統看不見,難道和小澤比,她就不會生病不會疼嗎? 一步一步的從病房門口移開,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樓梯間,蜷縮起身體,蹲在黑暗的角落裏。 仿佛隻要有黑暗的包裹,她就不會疼,不會難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樓道裏鼓動的風不斷地侵襲著她的身體,越來越冷,額頭也似乎又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她的意識又開始不清醒。 “為什麽在這裏坐著不回去?”不知何時起,已經站在她身後的男人突然開口發問,帶著怒意的聲音更是低沉。 突然響起的聲音傳入唐溪的耳中,她被嚇到,身體在黑暗中幾不可見的顫了顫,卻繼續將下巴趴在胳膊上,腦袋看都不看身後的男人一眼。 “走累了,沒力氣走回去了。” 空氣似乎凝結了幾秒,然後幾秒後,身後的男人突然彎腰靠近,在唐溪回頭的時候,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大步朝著樓體外走去。 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臉頰,他離她那麽近。 “為什麽?” 因為她說的,自己沒力氣走回去了? 可是,剛剛他的動作,好像以前的顧子霖,霸道又溫柔,帶著致命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