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讓我離開允少
男人眯了眯眼然後,繼續默不作聲,我再次看了男人一眼,然後開口。
“不知道幾位,是不是對我們的服務不滿意?還請見諒,年底客人實在是太多,要是哪裏照顧不周,服務員們疏忽怠慢了各位,我在這裏向各位賠不是。”
“你是領班?”
我點頭。
“是的。”
“你們這裏所有的推銷員,都來過這裏了嗎?”
我想了想,按照月月的說法,是這樣的。
“是的。”
“這幾天有新來的推銷員嗎?”
我想了想,搖頭。
“沒有。”
“那有麽有之前離職,現在回頭來上班的人嗎?”
我想了想,符合她說的這兩點的並沒有。
“還是沒有。”
“你出去吧!給他們上最好的酒。”
我看了看包廂裏麵的客人,暗暗的記下人數,估算出他們大概需多少的酒,然後點頭出去。
在七度裏麵混飯吃的,最主要的就是,千萬不要試圖去打探客人的隱私,要不然你的人生,說不定就會因為你不小心,知道了某個秘密而活不長。
就像今天,我就算是看出這個客人,並不是來喝酒放鬆的,他應該是來找什麽人的?可是我就死死的閉上嘴,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會多問。
可是我不問就不代表我不會好奇,也不會代表我不會去思考,在心中問我自己,那個客人要找的人是誰?
很明顯客人斷定,他要找的人不會是薇薇姐手底下的公主,也不會是張兵帶領的服務員,那麽他憑什麽就一定會認為,他要找的人,一定是在我的手底下推銷啤酒?
臘月二十六,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我依然在四處巡視包廂裏麵的情況,看看有沒有推銷公主被客人惡意灌醉。
其實現在的七度,由於是在興哥的帶領之下,已經沒有客人敢強行的讓小姐出,台。自然像之前黑玫瑰她們那樣,自己心甘情願和客人走的,興哥是絕對不會阻止的,他曾說過,那樣的人自己都不會自愛,別人如何會去愛你?
在我回藏酒室的時候,路過休息大廳,遇上了在哪裏休息的齊大夫,我看得出來,她並不是真的在哪裏休息,我猜,她一定是故意在那裏等我。
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我,然後低聲問我。
“有時間嗎?我們談談。”
我看了看時間,十二點,這個時候是七度最忙碌的候,我暫時是走不開的。
“暫時沒有時間,,現在是年底,特別的忙。”
我對著她抱歉的一笑,特別解釋了一下,不管怎麽說,她之前幫助過我不說,現在她還是我的最大債主,她找我,我不能拒之不見。
“我等你,門口停著一輛紅色奧迪,是我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說,讓我下班之後,就去那輛車上找她。
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往藏酒室走,我進入藏酒室的時候,興哥正坐在辦公桌上後麵等著我,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空的啤酒瓶,裏麵已經有了三隻香煙頭,和不少的煙灰。
不用說,我知道,這是興哥抽的,我皺眉,自我認識興哥以來,很少看見他抽煙喝酒,尤其是酒。
不過我也聽趙芝婭說起過,興哥是很少抽煙的,因為他自己也知道,抽煙很容易得肺部疾病。
“興哥,你是遇上什麽煩心事了嗎?”
興哥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啤酒瓶裏麵的煙灰,和煙頭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二十五號包廂的客人,是不是在找什麽人?”
我看了看興哥,心裏沒由來的有些緊張,想了想,也不知道二十五號包廂的事情是怎麽回事,就連興哥都知道了,現在居然還特別來找我問話?
“沒有明著說是找誰,不過我估計他們要找的人,應該是曾經在這裏做過啤酒推銷的人。”
我如實說了我自己的看法,興哥的為人和能耐我是知道的,這件事告訴他,絕對是不會有什麽問題。
“什麽?那你都和他們說些什麽了?”
看興哥的樣子,他好像是挺在意的?這是為什麽?
“蘇笑笑,你倒是快點說啊?你有沒有和她們說些什麽?”
突然間,興哥對著我大吼,那音量簡直是震耳欲聾,我一下子捂住耳朵,今天的我是怎麽了?注定今天是我的災難日嗎?什麽事情都這麽的不順。
“我什麽也沒有說,對方就隻是問我,七度推銷啤酒的這一塊,有沒有什麽人回頭上班?”
我揉了揉耳朵,將包廂裏麵的事情說了,然後就無辜的站在一邊。等著他的下文。
“就隻是這樣?”
我點頭,回答。
“就這樣。”
“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繼續回答。
“我說沒有。”
興哥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就走了,我看著興哥腳步沉重的離開,一時間突然覺得,他其實也隻是普通人而已,他也有他的心中秘密吧?
看他的樣子,好像他知道二十五號包廂麵的客人是怎麽回事?隻是,會是怎麽回事呢?客人的奇怪,和興哥的反常,串聯在一起,讓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另外一個人?
我拿出手機,給趙芝婭打電話打電話,手機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我想了想,給趙芝婭發了一條短信。
“你哥今天抽了不少的香煙,他人看起來,也挺疲憊的,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我短信發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得到趙芝婭的回應,我想她應該是已經睡了吧?
紅色的奧迪很顯眼,就停在七度大門口,現在七度裏麵不管是客人,還是工作人員,都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我敲下了奧迪的車窗,齊大夫在後座上打開了車門。我上了車,前麵坐在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下車,給我們二人留下了私人的空間。
看了到那個駕駛員下車,我的心裏就開始有些不安,這說明齊大夫找我,是要說一些很重要,或者是她認為除了我和她之外,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的事。
“剛才的那個人是我的老公,我們結婚到現在都還沒有要孩子。”
我不明白齊大夫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可是我一時間也找不到要打斷她的理由。
“笑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而且你很聰明,有的東西明明不屬於你,你為什麽還要去擁有?”
我的心理一陣戈登,齊大夫是意有所指,我想,我已經明白她想要說的是什麽了?同時也知道她找我的目的。
“趁著宋玖玖還沒有發現這件事情之前,你和允趕緊做個了斷吧!學校放假之後,宋玖玖就回B市去了,不過按照我對宋玖玖的了解,初五過後,她一定會立馬回來。”
我的手死死的抓著衣服的下擺,眼睛裏麵脹鼓鼓的,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我強行的塞在了裏麵,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突然間,我又什麽也說不出來,在昏暗的車廂裏麵,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是溫柔有力,她在我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笑笑,你和允的感情是不會有結果的,與其將來痛苦,還不如趁早斷了這份情,我知道你是聰明人,允才十八歲,他的人生還不是他自己做主的時候,你知道的大家族裏麵的婚約,都不是由當事人自己做主的,就拿你的媽媽來說。”
轟的一聲,我的腦袋就像是被大石頭砸了一樣,裏麵爆出了無數的腦漿和血液,伴隨著這些東西出現的,還有一段訊息。
我的媽媽是一個孤兒,十六歲的時候,在一個上流社會人士家裏做幫傭,後來和那戶人家的公子一夕歡好,便有了我,我媽媽拿著化驗單在天橋上麵,想要跳橋自殺,隨後被人救下,媽媽未婚先孕的消息被媒體大事炒作。
因為那個富少的身份有些特殊背景,後來富少的父親為了息事寧人,就讓富少娶了我媽媽,沒有婚禮,沒有祝福,有的,就隻是一張民政局蓋章的結婚證,那張結婚證是用來賭媒體的嘴。
七個月後,媽媽生下了我,有著少奶奶的名頭,做著女傭的活,一直到我十三歲,其實事情的轉變,並不是在我十三歲才開始的,事情的轉變是在我十一歲的時候。
那一年,我出了車禍,醫生說我有可能需要輸血,所以給我做了血性化驗,Rh陰性血型,當時奶奶給媽媽扣上了不潔的帽子,爸爸看我的眼神也漸漸的變得猥,瑣。
媽媽天天哭,夜夜哭,她說她的一生就跟過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爸爸,也就是那個富少。
她不相信他的女兒,不是她丈夫的孩子,她要求去做DNA,可是我的爸爸,從媽媽提出這個要求的那天開始,每天都會對媽媽拳打腳踢,完全不把媽媽當人看。
直到十五歲之後,奶奶不知道是發了哪門子的善心,讓媽媽簽下了離婚協議,將我和媽媽趕出了家門。
這些記憶片段,在我離開周家之後,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想起來了,我不知道今天,齊大夫是怎麽知道我和媽媽,的過去的,更不知道她這麽刻意提起,又是有什麽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