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鬱結
她的話讓他的腳步突的停了下來,連帶的拉著她也停了下來,抵著她靠在牆上,“之若,你明明喜歡我的,為什麽要跟那個男人……”說不下去了,床上的那個小人就是他眼中的一道刺一根釘。
狠狠的吻落下去,咬著她的唇她的牙齒還有她的舌尖,那力道重重的,卻有辦法讓她隻感覺到痛而不會傷破了。
“嗚……”她要抗議,可他卻不給她任何機會,就那麽狠狠的吻著她,可吻著吻著,他的舌與唇便軟了下來,仿佛從狂風暴雨到了綿綿細雨一樣,他勾著她的唇舌與他的一起起舞,象是要把那八個多月以來的相思盡數的化解開似的。
從最初的疼痛抗拒到此刻回應著西門瑞雪的吻,那片刻間,已經曆了大悲大喜,她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卻不知道要怎麽化解心底裏的那股子怨氣。
有些結,總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解了的。
剪刀剪開的不是結,而是繩子,所以,什麽都要慢慢來,悄悄等待。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卻也是祈盼。
他吻著她許久許久,之若覺得自己的呼吸要停止了似的,他這才不舍的鬆開了她,口中,都是她甜蜜的味道,“之若,你還是我的,是不是?”霸道的宣布,他總不相信她已經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了。
“不是。”
兩個字,卻仿似當頭棒喝,讓西門瑞雪渾身一顫,“之若,你騙我。”
“沒有,我累了,扶我回床上去。”不止是累,還有餓呀,她很餓,可她現在什麽也不能吃,不排氣就不能吃。
悶悶的扶著她回去了,她累得閉目養神,他轉過頭去還生著悶氣。
漸漸的緩過了氣,之若無聊的拿起讓桌子上的書就看了起來,可她才拿起來,就一把被西門瑞雪搶了下去,“坐月子不能看書。”這是她之前說過的話,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是呀,看書不好,看電視也不好,可她,好無聊,“阿瑞,把電視打開吧,我閉著眼睛聽聽聲音就好。”
“什麽電視?”他不懂。
吩咐著讓他取了遙控器,按開了電視,調到小小聲,以免吵到了孩子,她想要聽聽外麵的動靜,從醫院裏離開已經有七八個小時了,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刑飛怎麽樣了?他應該沒事的,他是正常人,再加上他人緣一向都好,所以,之若並不怎麽擔心他,倒是擔心麵前站著的這一位,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一轉身說不定就能製造出什麽混亂來。
播到了新聞台,之若閉上了眼睛靜聽著。
幾步開外那沉香的氣息悄悄的移過來,她發現閉著眼睛她的嗅覺就尤其的敏銳了,他停了下來,就站在她的床頭,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他突然間一動也不動的停住了。
之若最初還在注意著他的氣息,可是突然間,她被電視裏的新聞驚得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今天下午,市醫院裏有一位女患者被一位輸血者挾持著離開了醫院,女患者剛剛做完手術兩天兩夜,同時被挾持的還有一個才出生兩天的嬰兒,女患者一頭長發,皮膚很白,瓜子臉,大眼睛……”
天,這不是在說她嗎,繼續聽下去,“挾持女患者離開的男子有著特異功能,他可以抱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在街道上快速奔跑而不被人發現。”
呃,那不是特異功能,那是西門瑞雪的輕功太好太快,所以,他所經時就仿佛風過一樣的快,等到有人感覺到他的經過時,他已經消失無蹤了,所以,他才得以帶著之若迅速的從醫院到她小小的窩居,再到這個她早就買好的小洋樓。
西門瑞雪明明是救自己,可是到了新聞節目中他卻成了挾持自己的人,之若明白了,那些人是勢必要抓到西門瑞雪,所以直接就將他列為了通輯對象。
想到這個,之若的手不由的伸向西門瑞雪,抓著他的衣角緊緊的,她在害怕,很害怕。
感覺到了衣角上的那隻手的顫抖,西門瑞雪輕輕一握,“之若,你忘記了嗎,我會易容。”輕輕一笑,他雖然不習慣這個世界裏的一切,可他知道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而那鬥爭他比誰都知道是殘酷的,在西錦的後宮裏處處都是弱肉強食,這就是人類得以生存的遊戲規則,哪裏都一樣。
西門瑞雪提醒了之若,也讓之若緊張的心緒多少放輕鬆了一些,“阿瑞,哪裏也別去,我們就呆在這裏。”
可她才一說完,電視畫麵上卻出現了刑飛,天,他受傷了,他的頭上纏著紗布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那一刻,之若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屏幕上的刑飛。
女主播甜美的聲音還在繼續,“今天的另一個受害者是一位音樂愛好者,一個DJ師,他因頭部受傷,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中。”
手死死的回握著西門瑞雪的手,甚至於指甲也掐進了他的肉裏,可之若卻不自知,“他受傷了,阿瑞,刑飛受傷了……”慌亂的看著,可屏幕倏的一閃,新聞節目換成了另一擋節目,刑飛沒了……
淚水頃刻就流了下來,“阿瑞,怎麽辦?刑飛受傷了。”她哭的肝腸寸斷,她哭的好傷民,她知道刑飛是為了讓西門瑞雪帶走她才受的傷,可他們兩個逃了,他卻受傷了,不是不知道他的心,可現在,她又一次的間接的傷害了他。
原本,西門瑞雪還嫉妒著那個男人,可剛剛電視裏的畫麵讓他無法嫉妒了,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刑飛替他與之若擋著,也許,他真的逃不過那些子彈。
因為,他手上還有一大一小的兩個人。
手指輕輕的梳理著之若的發,她的頭不知何時已埋在了他的胸口,那淚水濕了他的衣襟,可那潮潮的感覺卻帶給了他一點點甜蜜的味道,她終還是把他當成了她的天,他輕聲的在她耳邊道:“明天,我去看看他。”
“不要。”她立刻否決,隻要刑飛還有一口氣,醫院就會救治的,可如果西門瑞雪去了被抓了,隻怕,就再難回來了,那些人的手上有麻醉槍,有各種各樣的高科技的東西,那是西門瑞雪這個遠古的人所無法理解的,他不懂,他也沒有辦法去與那些人抗爭。
“可刑飛……”
之若從西門瑞雪的懷裏掙脫出來,仰首望著他,道:“醫院會治好他的,你放心吧。”
“那你為什麽哭?”修長的手指去抹她的淚,她哭了,他好心疼,更是嫉妒,嫉妒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刑飛。
“傻瓜,他受傷了,是因為我們。”
簡簡單單的一個‘傻瓜’一個‘我們’,卻仿佛將兩個人的心一下子拉近了似的,“之若,明天,我去看他。”堅定的不容置疑的說完,他的目光柔柔的望著她,“別想那麽多,等你好些,我們走吧。”
她沒吭聲,這一次,她沒有答應,卻也不再反對。
因為,心底裏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她回來的似乎錯了,這個世界的人其實更加容不下她與西門瑞雪。
心裏鬱結的怎麽也睡不著,小家夥象是知道似的一直睡一直睡的,隻兩個多小時才醒來一次,喝了奶粉再給他換了紙尿褲他就會繼續睡著,仿佛不敢吵到她與西門瑞雪似的。
這孩子,真乖,乖的讓她喜歡,每每看見小家夥的小臉,她的煩鬱才會淡去一些。
西門瑞雪坐在床邊,而她則是靠在他的身上,“阿瑞,幫我給孩子起個名字吧。”既是孩子的爹來了,那便由他去起個名字,不管走或不走,這孩子總是他的。
西門瑞雪紋絲不動,這名字,憑什麽要他起,“明天,我去見刑飛,讓他起吧。”
“啊……”之若迷糊的抬頭,當看著西門瑞雪那張仿佛畫著黑線的臉時,她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想起之前他很不情願的照顧寶寶,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麽不情願了。
原來,他是以為孩子是刑飛的。
可他雖然那般以為,卻還是照顧了她與孩子,這一刻,她的心底裏五味雜陳已經說不出是什麽味道了。
要知道,他是皇上,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嬪妃與他人有染呢,可他,卻一直忍著而沒有問出來,這讓之若不由得發覺他開始懂得什麽叫做大度了。
這似乎是好現象,心裏知道了,可她,並不說。
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她要懲罰他一回,誰讓他從前總是欺負她呢。
微一思量,之若道:“也好,那就等我好些了,等我聯係上刑飛再讓他為寶寶起名字,可這兩天……嗯,我給寶寶起個小名吧。”
“好。”他淡淡的應,有點心不在蔫。
“那我隨便起了喲。”
“嗯。”他還是輕應,一點也不在意的。
“阿瑞,景洵好不好聽?”其實,在孩子出生之前她就想好了這個名字了,讓他起,不過是要征求他的意見,然後兩個人商量了再確定下來罷了,卻不想,他居然還以為這孩子是別人的,這孩子還不是他們在拂柳山莊裏他日夜折騰她的後果,想想,她就生氣呢。
“好。”單單的一個字,回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酣的寶寶,明明是想著不要喜歡這孩子的,可看著,卻又忍不住的想要抱一下,“之若,你瞧,他動了,我去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