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釣魚

  接過來坐在頑石悄悄的看著小溪的水麵,隻等著那魚兒上鉤,西門瑞雪隨即又拿了一個魚竿,然後就坐在她的身旁,兩個人一起釣起了魚,誰也不敢出聲,生怕一出聲就嚇跑了那小溪裏的魚。


  之若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水麵,驀的,水麵泛起了點點水花,而且還在繼續的擴散。


  之若的手立刻一抬,魚咬鉤了,要是動作慢了,魚會脫鉤跑了的,可她這一抬根本抬不動,“阿瑞,快來幫我一下。”急了,她急忙喊著身邊的西門瑞雪。


  大手移過來,包裹著她的小手,然後輕輕一提,那才咬了鉤的魚就被從小溪裏提了出來。


  “哇,好大的魚呀。”還活蹦亂跳著,怪不得她剛剛怎麽也提不動呢。


  “嗯,算你厲害,這魚算是你釣的。”


  “什麽叫算是我釣的,這分明就是我釣的呀。”


  “可是是朕替你拉上來的,不然,它就脫鉤了。”


  “胡說,才不會呢,就算你有幫忙,也不過是給我打下手罷了,這魚可是我釣的。”興奮的看著那魚,她第一次釣魚就釣了這麽大的一條,讓她是說不出的開心。


  魚,已經到了眼前,手摸了一下,有點腥腥的味道,不過,之若還是無比的興奮,一手放進一旁的水桶裏,“再比,這回我不讓你幫忙了。”


  看著手中的魚滑落入水桶,可是奇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的緣故,那魚居然一動也不動了。


  手探入水中,輕輕的撥弄著那尾魚,還是不動。


  之若呆呆的看著水桶裏的魚,就在這時,才回到位置上的西門瑞雪也興奮的大喊著:“魚來了。”


  之若回首,陽光下,又一尾魚被釣了上來,“阿瑞,我的魚好象是死了。”開心沒了,她現在有點別扭的感覺,很別扭。


  “怎麽會?我看看。”抓著手中的魚,西門瑞雪放進了他自己的那個水桶裏,他的魚好端端的遊著,東竄西竄的似乎想要竄出水桶,可這個機會現在已經微乎其微了。


  之若桶裏的那尾魚還是一動不動的,西門瑞雪撈了出來,那魚身子已經有些僵硬了,再看這條魚的顏色,他的臉色一變,“福清,收起來。”沒有再說什麽,他是不想嚇到之若,可他知道這魚是被投了毒。


  福清迎前就要收起來,可之若卻在一旁道:“不能收,阿瑞,你說,它是怎麽死的?”西門瑞雪臉上的微妙變化逃得過其它的人,卻逃不過與他近在咫尺的她,不可能釣上來的時候還是活的現在卻死了。


  “哦,鉤咬得太深,傷到了,所以就死了。”輕描淡寫的說完,西門瑞雪拉著之若按著她坐下去,“來,我們繼續釣魚。”


  魚鉤又掛上了蚯蚓而被甩到了小溪中,可之若的腦子裏卻怎麽也揮不去那隻死了的魚的樣子,再也沒有了釣魚的興致,倒是看著西門瑞雪釣了一條又一條的魚。


  那魚和昨夜裏的那條蛇,成了她心底裏的魔障,竟是再也揮散不去了。


  用完了午膳,之若是一口魚肉也沒吃,雖然西門瑞雪一再的拿銀針試了告訴她魚沒有問題可以盡管去吃,可她還是沒胃口,蔫蔫的午休,隻想把這一個上午消耗的體力補回來。


  那一天,福清查出來了,那尾魚果然是被投了毒,可那毒福清卻怎麽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毒,看來,隻有把那魚送到京城裏請高人看過才知道了。


  拂柳山莊裏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下午,西門瑞雪再沒有打擾她,可能是因為他有政事要處理吧,雖然是抱病不上朝,可是關於朝中的事他多少也要知曉一些。


  之若睡了一個下午,醒來的時候已經到晚膳的時間了,西門瑞雪倒是準時的來了,兩個人一起用了晚膳,西門瑞雪還讓人捉了螢火蟲來玩,可之若卻沒半點的興趣了,無聊的斜靠在榻上看著屋子裏不住飛動的螢火蟲,隻看了一會兒就差人打開窗子放了,再推說不舒服,那一晚之若很早就一個人先睡了。


  之若不知道西門瑞雪是什麽時候睡的,隻是記得在自己躺下的時候西門瑞雪已經走出了房間,似乎是去處理什麽事情去了,就在門開門關的那一刻,她不經意的看到了表情嚴肅的福清。


  住在這山莊裏,人可以懶散的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去做,就隻想體驗一下那份清新的氣息,她愛極了。


  醒來,是被一根毛毛草擾醒的,伸手一抓,卻被人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懶貓,昨天已經睡了一個下午然後又睡了一個晚上,起床吧。”


  之若揉揉眼睛,屋子裏是淡弱的燭光,再望向窗外,雖然是隔著窗簾,可明顯的天還沒有亮,“嗚,我還要睡,別吵。”


  “起床,快點。”


  “天亮了再起床。”嘟囔著,之若又閉上了眼睛。


  身旁的人似乎是忍無可忍,他對著她的耳朵低喝著:“秦之若,你給我起床,否則,我現在就把你直接扔到窗外去。”


  他的聲音那麽的近,還有他的威脅,之若就算是不想醒來也來不及了,嘟著嘴,“西門瑞雪,黑天呢,你不睡覺想要幹嗎?”一拳揮過去,卻被男人一手抓住,現在的他隨時都在防備著,這小女人可不是宮裏麵那些其它的女人,她什麽事都敢做出來,想想被她踢的那一腳,幸好隻有福清和芥沫看到,他也再三的交待他們不許說出去,否則,那後果不堪設想,她一定會成為宮裏宮外的人攻擊的對象了。


  “傻瓜,我們去看日出。”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的盅惑,讓之若一個激欞就爬了起來,“你說什麽?”


  “去看日出。”


  “好呀好呀。”這下,她的動作已經尤其的快了,她可從來也沒有在山上看過日出呢,三兩下就在西門瑞雪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阿瑞,我們走吧。”


  “嗯。”替她係好了衣帶,兩個人悄無聲息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潛出了房間。


  那是黎明前的黑暗,山野的氣息還是那般的濃,漸漸習慣了那暗黑之後,西門瑞雪牽著之若的手開始向山頂進發,有他的真氣帶引著她,才能讓她緊隨在他的身後,嗅著他的氣息,就在那靜謐的隻聞得腳步聲的山中,她低聲問他:“阿瑞,為什麽突然間的要對我這麽好?”雖然,他欺負她,他也要她的身子,可是這幾天他百般的遷就她,她想要什麽他便給她什麽,這拂柳山莊裏她就象是一個女王般的被供著,人心都是肉做的,之若多少也感覺到了西門瑞雪對她的用心,也是這一切,讓她悄悄的被感動著。


  “傻瓜,你是朕的女人。”他說的理所當然,她剛要反駁,他又道:“這山裏的日出很美的,你看了,一定喜歡,說不定下次是你吵著讓朕帶你來看呢。”


  嘴邊的話就這樣被他的低語給擋咽了回去,雖還沒有到山頂,可當想象著那日出時的畫麵時,之若是真的在期待了,這山裏,給了她一重又一重的驚喜。


  眼見著就要到山頂了,可她的腿已經軟的再也走不動了,天色早就亮了,那天邊的魚肚白襯著這山裏更加的靜謐,偶爾有杜鵑的叫聲歡快的傳來,西門瑞雪回頭瞟了她一眼,不由分說的就扛起了她,“快點,不然來不及了。”


  之若也不掙,由著他扛著自己,不能再扯他的後腿了,不然,兩個人起了大早卻看不到日出,那才悲催呢。


  山頂終於到了,被他扔到草地上的時候,她快樂的彎身拾起了草叢中的一朵從來也沒見過的花,淡紫色的花瓣,露珠還在花瓣上,低頭一嗅,是那般的香。


  “之若,快看,太陽就要出來了。”


  是了,之若應聲看過去的時候,眼前是山下巍峨的山脈,還有那天邊的一輪紅日正在緩緩而出。


  真美呀,被染了霞紅的藍天正變幻著無數的色彩,讓之若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盯看著,忽的,那太陽猛的一躍,瞬間就躍到了視野裏,刹那間是霞光萬丈的撒向大地,那一瞬的美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隻會讓人激動的不想移開視線。


  良久,之若就站在那山頂握著西門瑞雪的手一起看著日出,美的,隻想讓這一刻永遠的停佇,永遠也不要走過。


  可時間從來也不會厚此薄彼,輕快走過的時候,福清和芥沫也到了山頂,帶來了一些吃的喝的,那是他們的野餐,守著秋的陽光,嗅著山野的氣息,那份美不勝收是之若一輩子都會珍藏在心底裏的。


  心底,泛起了感動,她突然發現與他一起原來也會有這樣美好的一刻。


  或者,她該放下心防試著去接受他的一切了。


  畢竟,隻要逃不走,她就隻能被他強勢的霸在身邊而無法離開。


  他是帝,而她,則早已成了他的女人。


  用了早餐,也有了力氣,蹦跳著下了山,可隻走了不遠之若就明白什麽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難了。


  真陡呀,陡得必須要扶著那路邊的樹枝才能安全走過。


  回到拂柳山莊的時候時間還很早,一輛馬車就停在院子裏,“阿瑞,我們要去京城嗎?”猜想著,他答應過她的。


  “嗯。”


  太開心了,好象每天都是過節一樣的,當然,不包括他索要她身子的那一刻,他每次要過她之後,她的那裏都會腫痛好久,卻偏又不敢與任何人說,“你答應我的都要做到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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