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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不可能的

  嗚,這就象是上刑一樣的,之若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挺過多久。


  隻悶無聲息的躺著,隻盼著時間快點走過,然後他就離開了。


  真是不懂他呀,這宮裏的女人哪個都是他的,他要什麽樣的沒有,偏就來招惹她這個還在坐月子的人。


  悶呀,也更加的睡不著了,身下總是傳來微痛,孩子沒了,那是怎生的一種折磨呀。


  他靜靜的躺了大約有十分鍾之久,就在之若以為他會就此睡去,那自己也就逼著自己睡去的時候,他的另一隻手卻悄悄的移到了她的臉上,指腹撫著她早已經幹涸了的淚痕道:“傻,不許再哭了,你說,那孩子沒了真的是雲茹兮做的嗎?”


  這輕問讓之若嚇傻了,他怎麽猜到的呢?


  沒有回應,她連呼吸都不敢了似的,摒著氣息聽他又道:“有孩子了,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告訴他做什麽,那孩子也不見得是他的,很有可能是那個叫花子的呢,到時候,一碗滑胎藥,她還更難堪,她才不要看著雲茹兮趾高氣揚的走到她麵前,然後道:秦之若,你瞧,你懷上了一個小叫花子,你說,這孩子要是不要呢?


  不要,她不要受那種折磨,所以孩子的事她從未想過要第三個人知道,但現在孩子沒了,這宮裏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連西門瑞雪也知道了。


  “你知道嗎?我今天想了一天,我去看了她,她說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說是你拉著她一起跳進池水裏的,之若,翠兒說你落水的時候甚至連呼救都沒有,之若,你是不是想要帶著那孩子一起死給我看?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想要那孩子?”


  天,他字字都讓她心驚,驚的全身都起了冷汗,西門瑞雪,他就好象是一個心理醫生一樣,什麽都猜的準準的。


  慌慌的聽著,手心裏的汗濕濕的粘著肌膚,可他卻又開始說了起來,“之若,你想見那個叫花子嗎?如果想,我安排你見他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小聲,可是卻挑起了之若的好奇心,他溫柔的聲音讓她忘記了她是在裝睡,居然鬼使神差般的就應了一聲,“好。”


  擁著他的手驀的收緊了,“之若,你真的想見他?”


  “啊……不……”她是著了魔了,她怎麽就回答了呢,現在完了,他說話她就一定要回答了。


  “那你剛剛說好,不是嗎?”


  “西門瑞雪,你先鬆開我,你摟著我連呼吸都困難了。”


  “不鬆。”西門瑞雪原本的那股子霸道的勁又來了。


  “你不是喜歡雲茹兮嗎,她也落水了,你該去陪著她才是,我這裏,不需要你留下來,我也不想看到你。”想到在馬車上他對自己的無情,她的心難受的很痛很痛。


  “之若,我說過要你相信我,還記得嗎?”


  她搖搖頭,“西門瑞雪,你拿什麽讓我相信你。”


  “等等,我帶一個人來見你。”他說著,竟然意外的就鬆開了她,翩然起身,離開她時,他的溫度也隨之而去,身邊那刹那間而來的空落落的感覺讓她頓時有些失落,什麽也不說,端看他要做什麽。


  他走出了她的房間,隻把一室的靜留給了她。


  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也不知道他要帶什麽人來?甚至有些在懷疑他是不是隨便的找個籍口就離開了再也不回來。


  嗬嗬,是她傻了不是,他根本就是再做一場戲,根本就是在套她的話,他剛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說給她聽的。


  也許,他早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有睡著。


  天,想到這個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很有可能走進了他設下的圈套。


  正自猶疑時,門前響起了窸窣的聲音,象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似的。


  之若抬頭望過去,一盞燭火瞬間就燃亮了滿室,雖然沒有現代的日光亮來的通亮,卻足以讓之若看清楚眼前的這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


  之若怔住了。


  那頭白發,那模樣,還有那佝僂的身形,這個人正是那一天在怡香閣裏買了她一夜的叫花子。


  手絞著被角,她慌了,“別……別過來。”說是要見,可真的見了,讓記不起那一夜都發生什麽的她就隻剩下了恐慌。


  她害怕見到這個叫花子,真的怕呀,那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可手舉著燭火的叫花子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步一步的很快就到了床前。


  燭火,映著他隻更加的清晰了。


  可此刻離得近了,之若才發現他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一丁點本該屬於叫花子的髒臭的味道。


  倒是周身散發著一股子香,天,“你……你……”之若傻住了。


  那不是檀香,真的不是檀香,那是沉聲的味道。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是的,那一晚在叫花子出現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到西門瑞雪。


  可在發生那一切之前,他明明還在怡香閣裏另一個女人的躺床上親吻著另一個女人的唇……


  想起這個,之若渾身顫抖了,“不可能,不可能的,西門瑞雪,你騙我,你騙我。”


  “是的,我騙了你,我騙你那不是我,可是,你錯了,那就是我。”蒼老的聲音依稀仿佛還是那個在展台前喊著五十萬六十萬的叫花子。


  麵前的人讓之若怎麽也無法把他與西門瑞雪聯想到一起。


  “為什麽?”顫抖著,她倉皇問出,她是真的不懂。


  “因為雪青草,如果那一夜沒有叫花子對你的折磨,雲茹兮便不交出雪青草,那麽,你的毒就解不了,傻瓜,為什麽你就不能相信我呢?為什麽,你要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之前所有的試探都讓他明白了,秦之若根本就是不想讓那孩子活下來的,她早就知道她有了身孕的,可那孩子,是他生命裏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唯一想讓一個女人生下的孩子,所以,他對她從來也沒有用藥。


  卻不想,他唯一給過特權的女人,卻親手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此刻望著之若,西門瑞雪真的想要掐死她。


  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他從前從未喜歡過秦之若的,一點也不喜歡,甚至於每次去秦府都隻想著要捉弄她,可是,在他從那間屋子裏救起她之後,就什麽都變了。


  或者,是她最初的變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以為他放她離開她絕對不會回去秦府,而是絕對會與秦之清私奔的。


  可是,她沒有。


  她選擇了讓他送她回去秦府。


  這,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而她帶給他的第二次震撼是那辣椒水。


  明明自己被她惡搞的足足痛了一個晚上,可他居然恨不起來她。


  也是從那一個晚上開始,她是真的徹底的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於是,就在不知不覺間,他開始接近這個女人,而這女人也讓他越來越不想放手了,甚至於連看著秦之清落在她身上的手都是那麽的礙眼。


  這,也是父皇的意思吧。


  父皇說,得到她就可以得到火焰令。


  可他一直也不明白父皇為什麽要把火焰令交給秦之若。


  她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女兒,就是因為如妃嗎?

  可如妃卻是父皇親自下旨賜死的。


  隻是到現在為止,誰也不知道之若的父親是誰,或者,父皇在臨死之前已經知道,可父皇,卻也帶到了地下,讓他再也無人問起了。


  他的目光讓之若不住的打著寒顫,她嚇壞了,真的嚇壞了。


  瑟縮著不住的向床角移去,她真怕自己在下一秒鍾就被西門瑞雪給扭斷了脖子。


  “秦之若,你說,你是不是還愛著那個秦之清?是不是?”如吼的問出來,他的眸光冷冽如箭,如果真的是她親手害死了他們的孩子,他真的不會原諒她,絕對不原諒。


  “不……不……你別過來,西門瑞雪,我從來也沒有喜歡過你,我不要生你的孩子,我喜歡之清,我一直喜歡的都是秦之清。”他吼,她也慌亂的吼回去,口不擇言的隨意的就說了。


  “不許,我不許你喜歡他,就是不許。”一切果然如他所猜測的,是她害死了那個孩子,雖然那孩子是不適合留下來的,可他依然心痛,“秦之若,如果你的心裏再有秦之清,那麽,我就剜下來送給他。”惡狠狠的說著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是不是愛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想要的女人那就一定要是他的。


  因為,他已是西錦的皇帝。


  窗外,秋風落雨,映著滿室的燭光凋零,之若無助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他似乎真的瘋了,就因為她殺死了他的孩子,所以,他此刻居然放下了手中的燭台,居然兩手就遞向了她雪白的頸項。


  天,他的手落了下來。


  收緊。


  一點一點的收緊。


  呼吸,開始稀薄,她拚命的張開了唇,竟是從沒有一刻這麽的想活著。


  其實,她從來都不是懦夫,她從來也沒有真正的想死過。


  可此刻,他賅然望著她的目光讓她就隻想到了一個死。


  卻是他,要她死。


  天,他的手落了下來。


  收緊。


  一點一點的收緊。


  呼吸,開始稀薄,她拚命的張開了唇,竟是從沒有一刻這麽的想活著。


  其實,她從來都不是懦夫,她從來也沒有真正的想死過。


  可此刻,他賅然望著她的目光讓她就隻想到了一個死。


  卻是他,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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