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等待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嬤嬤昨天就說了，今天晚上的課程是要讓她看一場活春宮，因為，這是在明日拍賣她之前的最後一課了。
“是，翠兒先下去了，一會兒嬤嬤來了，翠兒再來陪著姑娘。”
看著翠兒退出去，之若淡淡的道：“把門也關上，我想靜一靜。”
“是。”
門，“吱呀”一聲就合上了，可翠兒的身影才一沒了，之若立刻就下了地，拿了一塊早就備好的軟布揉了一團放在一隻手上，然後另一手的手指飛快的就送到了嗓子眼，今天是她逃離這怡香閣的最後機會了，她說什麽也要把握住機會，否則失了身，逃與不逃又有何意義呢？
手指的一摳讓她立刻就感覺到了惡心，卻是忍著繼續的讓手指深入，一定要吐，一定要吐。
“呼……”一口才喝下去的蜂蜜水就吐了出來。
再來。
一整天她都沒有吃什麽東西，她是故意的，翠兒也沒有逼著她，所以，吐來吐去也就隻有了才喝下去的蜂蜜水。
沒了，再吐連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之若難受的不行，可她，必須要這樣做，隻有這樣做了，她才能逃離這個牢籠，二哥不來，穆雪臣也不來，她被雲茹兮與世隔絕了一般的見到的就隻剩下了這怡香閣的讓她生厭的人。
軟布放在水盆裏輕輕的洗滌著，那水中除了蜂蜜水甜甜的微粘以外便沒有其它異味了。
洗好了，端著水盆猛的往那窗外一揚，所有的證據頓時消散在那花草之間。
之若笑了，卻還是裝作軟軟的樣子斜倚回床上的軟枕上。
翠兒與嬤嬤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軟綿綿的她。
揮著手，嬤嬤向翠兒道，“背著她，去上課。”
她笑，很溫和的笑，經過了這一夜，她必是要離開的，就且隨他們去吧。
被翠兒背著走在怡香閣裏的時候，滿院子裏飄著的都是荷花的香，可伴著的卻是那早就讓她聽得習慣了的男男女女的調笑聲。
走進了一間雅室，老嬤嬤隨手便在一麵牆上按了一下，於是，一架書櫃輕移而開，就象是一道門般的在邀請著之若進去。
之若被放在了一張軟榻上慵懶的斜靠著，也不知那嬤嬤是怎麽變的，轉眼間，眼前就是一架仿佛透明的屏風，從屏風裏望過去，一對男女正摟抱著走進她麵前的房間。
“香兒，給爺脫衣。”
“是。”柔柔的女聲響起，纖白的玉指就繞到了男人的衣帶上，之若看著，不清楚那男人女人知不知道這屏風之後的她，可此刻這些都已無關緊要。
不知是誰入了誰的戲，隻是一場春風卻解不了一場春雨，女子的手起，嫻熟的解著男人的衣裳，再是自己的，不過須臾間，之若的眸中就隻剩下了兩個赤~裸~裸的男人女人斜斜仰入那薰了香的床帳之中……
望著，沒有眨一下眼睛。
她不信她明天的命運就會如同眼前的這個香兒。
她不會的。
可在離開之前，她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她的異樣還有她心裏的變化。
所以，麵對所有，她必須要看，裝作若無其事的去看眼前的一切。
從她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床帳裏發生的一切。
男人的唇已經如饑似渴的吻住了香兒的唇，吮著那檀口中的香津時，兩隻手隻不住的在香兒光裸的身體上遊走著。
不停輪換揉捏著的兩個峰尖很快就在室內昏黃的燭火中挺立如豆。
香兒輕輕的扭動著，似乎是極享受男子的動作，慢慢的，香兒被男子拉了起來坐在了他的身邊，一手繼續揉捏著她的一隻柔軟的時候，另一手卻按著她的頭緩緩向下，香兒沒有任何的推阻，而是順著男人的手勁一邊輕輕呻~吟著一邊用手握住了男人的昂揚再一口就含入了口中。
輕輕的套~弄間是男人舒服的輕哼，之若靜靜看著，她沒有任何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看了這些，她更加的不喜歡男女之間的情事了，甚至於有些討厭。
那香兒果然是煙花香中之個中高手，她變換了各種各樣的姿勢，一點也不害羞的迎合著男子的所需，也讓房間裏在活色生香中不住響起肌肉與肌肉撞擊的聲音。
等待著，等待著一切的結束。
那麽，這接下來就是屬於她秦之若的世界。
終於，就在那男子的飛動與喘息聲中，一聲低吼之後，是男子噴灑了一抹白色的漿液在香兒雪白的肌膚上，當香兒輕閃的長睫累極而緩緩合上的時候，之若知道，她終於完成了這一課。
是時候該走了。
“姑娘，可看明白了？”那老嬤嬤對於剛剛所見的活色春~宮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仿佛看這些都如家常便飯一樣了。
之若點點頭，“明白了。”
“翠兒，送你主子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想睡到幾時便幾時，隻下午起了便好，然後上裝理衣，晚間的時候待客人到了，再送姑娘去賞樓，可記得了嗎？”
“記得了。”翠兒福身說道。
“那便去吧，記得，可一定要睡飽了，明天的姑娘一定要水靈靈的好看，這樣，才能拍得一個好價錢。”
嗬，為她拍的隻是價錢，可那即將要得到她的人呢？
緊閉著眼睛，她隻當什麽也聽不見的任由著這些擺布著，翠兒背著她飛快的就回去了房間，放她在床上的時候，翠兒低聲在她耳邊道：“姑娘，隻別怕，好生的睡，有翠兒在呢。”
她笑著點頭，有翠兒在才會怕呢，還不都是宮裏那些人的奴才嗎？
閉上眼睛佯裝著要睡了，那翠兒才知趣的為她吹熄了蠟燭便去了。
耳邊，響起了蛙鳴聲，一聲一聲，清晰入耳。
她也不急，既都等了這般的久了，也不急於那一時，還是穩穩當當的待翠兒和這怡香的人睡了再卸下防備的時候再悄悄離開，那才，最亦成功。
可這等待，卻是那麽的難耐，終於聽得四更的梆子響過的時候，之若悄悄的起身穿妥了一身衣物，這才從那窗子跳了出去。
夜色，幽深如夢，可在這怡香閣裏的夢卻隻會是惡夢。
循著僻靜的地方走，腳步如飛的很快就到了那株大樹下，仰首望去，隻要爬上了這株樹再翻過那怡香閣的院牆，她從此便自由了。
她不會功夫，可她會爬樹，學校的爬樁子比賽她還拿過第一名呢。
沒有喝蜂蜜水的她早就告訴了癱軟，抱著那樹幹，蹭蹭蹭的隻眨眼間之若就爬到了樹的半腰，喘著氣看著院牆，隻要她的腿一邁，站在院牆上再跳下去，那麽，便什麽都得了。
微微的有些興奮，仿佛，自由已經來臨了。
一隻腳再不遲疑的邁出去直奔那院牆，可她的腳才一出去，卻隻覺腳上一緊，隨即沿著腳而被一隻手以強勁有力的力道一拉一拽，頃刻間，之若的身子筆直從樹上落下……
“啊……”的一聲驚叫，那猝不及防的手勁讓她很快的就落在了一個男人的懷裏。
那沉香的味道隻嗅著就讓人迷醉，而此刻，她正在他的懷裏。
“西門瑞雪，你放我離開，你放我離開好不好？”之若哀求著，她滿心的希望呀，居然不是被毀在雲茹兮的手上也不是紅姨的手上，卻是西門瑞雪。
“秦之若，你不可以離開怡香閣。”他在星光下俯首對望著她的眸子，那一雙黑眸閃亮如星星一樣，卻是那麽殘忍的向她宣告著所有。
“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恨恨的捶著他的胸膛，“你怎麽這麽的壞，你非要把我往死路裏逼嗎？”一想到今夜裏逃不了之後的結果就是明天要麵對數不盡的男人來拍賣自己的身體，她就受不了的難過了。
“秦之若，這是你的命，你命當如此，你躲不過，我送你回去吧。”西門瑞雪抱著她徐徐的向著她的住處而去，竟是一點也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之若的心沉了下去，她要做最後的努力。
兩手攬上西門瑞雪的頸項，她用盡可能柔的聲音低聲喚著西門瑞雪的名字：“阿瑞……”
這一聲這兩個字讓西門瑞雪的身子一顫，一頓，可隨即的他還是繼續向前走去。
“阿瑞，你就當沒有發現我離開怡香閣好不好？我走了，皇後娘娘也不會怪罪到你頭上的，沒人知道是你放我離開的，好不好？”柔聲的求著他，這總成了吧。
“不好。”連想都不想，西門瑞雪立刻就拒絕了。
“西門瑞雪，你這個混帳王八蛋，你不是說要除去我的守宮砂嗎，那我現在就給你，我不要明天。”她急了，在他的懷裏掙動著也扯著她的衣裳，讓她很快的就露出了她抹胸上的一圈圓潤。
西門瑞雪還是繼續向前走，可他的手卻不經意的極快的在之若的身上一點，讓她立刻就說不出話來也動彈不得了。
恨呀。
圓睜著一雙美目盯視著西門瑞雪，她真想剝了他的皮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她是真的不想明天被拍賣呀，想想那場麵，心裏，就是一個慌。
走過她來時的路，走回她來時的那個院子，西門瑞雪抱著她縱身一躍，跳進那院子裏的時候她聽到了自己灼重的心跳聲，再不甘願，她還是被西門瑞雪給押著回來了。
也如她般的不走門而走窗子，他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抱著她就跳進了她的房間。
一室的薰香半燃，可她，卻是那般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