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受刑

  宮裏,到處都飄著花香,宮燈籠著夜色如夢一樣的,可之若的心情卻是七上八下的。


  下了馬車就被硬推進了一個小黑房子裏,這果然是配叫做暗房的,沒有蠟燭也沒有外麵半點的光線射進來,蜷縮著坐在牆角的時候,四周,就隻有無邊的黑暗襲來。


  大夏天的,她坐在這裏卻有些冷的感覺。


  抱著膝想著武王府裏西門瑞雪此時也許正與那端莊漂亮的皇後娘娘還有西門瑞武在品茶呢,想著,她就一肚子的氣,真恨不得她也會了功夫,然後剝了西門瑞雪的皮,他就一腹黑的太子爺。


  冷呀。


  還有黑。


  夜色沉寂中,有什麽聲音窸窣傳來,之若警覺的豎起耳朵聽著,腦子裏第一個反應就是會有嬤嬤進來在她的身上施針,想想,渾身都在顫抖。


  暗房的門開了,呼啦啦一下子就進來了四五個嬤嬤。


  其中,就有先前送她進暗房的那兩個,不用想她也知道她們都是皇後娘娘的人了。


  “秦之若,你可知錯了嗎?”


  她搖搖頭,她不過是進去怡香閣裏聽個曲兒罷了,她又沒有做什麽有傷風化的事情。


  “來呀,針刑侍候。”那為首的嬤嬤見她搖頭,便厲聲向身後的嬤嬤吩咐道。


  “喂,你能不能變個花樣呀,這個,真老套。”之若想也不想的說道,怎麽她想什麽便來什麽呢,真是悲催。


  “秦三小姐喜歡哪一種呢?是溺水呢還是滴蠟燭呢,還是……”


  “喂,我可是三王爺未來的王妃,誰給你們權力這樣對我的。”她不是即將的武王妃嗎,不管好不好用,先拿出來用用吧。


  可沒用,人家根本不管她是不是要嫁西門瑞武,“就憑你去了怡香閣,我就有這權利審了你,來呀,她既是不想要那針刑侍候那就偏要給她針刑侍候了。”


  這為首的嬤嬤說完,立刻便有兩個嬤嬤迎向了之若。


  之若拚命的後退再後退,可身子很快就抵上了身後冷冷的牆壁。


  手腕,頃刻間就被抬了起來,袖擺被撩起的時候,她甚至還沒有看清楚那嬤嬤手上的東西,手臂上便‘嗖’的受了一針,隻讓她鑽心般的痛……


  張開唇,之若拚命的向扣著她手腕的嬤嬤身上咬去,那針刑,真痛呀。


  比想象中的還要痛。


  “啊……”一聲嚎叫,她成功了,這一咬咬得那嬤嬤手臂上鮮血直流。


  “來人,塞了這小賤 貨的嘴,給我往死裏紮……”


  又上來兩個嬤嬤,死死的按著她不許她動一下,緊接著,那鋼針就象是插秧一般的一下接一下的先是落在她的手臂上,然後是她被撩起了衣衫的背上。


  光 裸,讓她羞赧的幾欲死去,可這些個嬤嬤們根本不是懂得憐香惜玉之人,大概是恨她生的比她們俏麗似的,所以,都死命的折騰著她。


  身上的衣衫很快就被剝的一件也不剩了,每一處被施過針的地方都痛到極點,可她,卻喊不出來也無力反抗。


  眸光,死死的盯著那個為首的嬤嬤,是她帶著這些人來的。


  就是要置她於死地嗎?

  西門瑞雪,他做到了。


  原來,他救了她就是要讓她此刻於受盡折磨。


  “看什麽看,小賤 貨。”那嬤嬤似乎是被她冷冷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慌了,她走過來,一巴掌就揮向了之若的臉。


  火辣辣的痛呀,唇角甚至也沁出了血。


  她卻繼續冷冷的看著那嬤嬤,嬤嬤怕看,她就偏要看,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還能睜開眼睛她就這樣看著那嬤嬤。


  她繼續的眸光惹惱了那嬤嬤,“來人,抬木桶進來,我要讓這小賤人知道知道這宮裏是誰說了算。”


  之若的腦子裏轟然的響著,才施了針,她身上是大大小小數也數不盡的針孔,如今要是再被拋入水中,那會讓她痛徹心扉的,這些人,居然比容嬤嬤還狠毒。


  許是早就備好了的木桶,所以,嬤嬤才一說完,暗房外便有人抬了木桶進來。


  之若被兩個嬤嬤強行的架到了木桶前。


  燭光中,那木桶的邊緣飄來了一股淡淡的輕煙,竟是泛著濃濃的涼。


  不好,被加了冰的水。


  這要是被扔進去,她不被凍死也得被痛死。


  兩條手臂掙紮著,她想要掙開兩個嬤嬤的鉗製,她還不想死,她還要穿回去呢,她是真的不喜歡這要電視沒電視要電腦沒電腦的地方。


  “哎喲,你瞧瞧,這小賤 貨怕了是不是?”可她隻掙紮了片刻便就被人製住了,那嬤嬤走到她的麵前,狀似很溫柔的抬起了她的下頜,“真水靈呀,你說,你是不是要去怡香閣裏去偷學那些狐媚男人的手段?”一伸手又取了她口中的布,大概是想要聽聽她會怎麽回答。


  “呸……”一口口水吐過去,“要是讓我做成了王妃,我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你。”狠狠的說著,她也要有她自己的威風與尊嚴。


  粗糙的手指撫過之若嬌嫩的臉頰,甚至於也不擦她才被之若吐在臉上的口水,陰冷的笑送向之若,“你要殺我可以,不過,是要到陰曹地府裏做夢殺我吧,哈哈哈。”


  獰笑著隻一揮手,殘忍的喊道:“扔進去,然後按住她的頭,不許她出來。”


  身子就這樣的被人抬了起來,光裸而無一物的被扔進水中時,那冰冷的水果然徹骨,而等著她的就是頭頂的那一隻隻的手,死死的按著她不讓她呼吸而是給她灌下一口又一口的冰水,冷寒入骨……


  想到那個提議送她來暗房的人,她在心裏默默道:西門瑞雪,我恨你。


  冷。


  痛。


  還有那不住灌入喉中的冰水。


  她要死了。


  可她,想要活著。


  頭頂上的那幾隻手一直一直的都在按著她,她們就不怕她死了這宮裏又多了一個鬼會在夜裏找她們索命嗎?


  嗚,又一口水。


  之若的氣息已經開始紊亂,意識也漸漸的不再清明了。


  她是真的要死了。


  恍惚中,耳邊飄過一道悅耳的女聲,清柔的與這暗房裏的一切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放了她。”


  除了柔就隻有了柔,可就是這溫柔的三個字讓暗房裏的嬤嬤們立刻就住了手。


  “撲通”,嬤嬤們鬆開了按著之若的手便一一跪倒在了地上,“芥沫姑姑吉祥。”


  還有一口氣的之若已經下意識的抓住了木桶的桶沿,喘著粗氣靠在木桶上的時候,她渾身都在顫抖著。


  “拉她出來。”還是那麽溫柔的女聲,柔的仿佛要滴得出水來一樣。


  “是。”嬤嬤們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狠,此刻都乖順如綿羊般的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就連之前那個為首的嬤嬤也是畢恭畢敬的候著,也不敢在這芥沫姑姑麵前呼三喝四的了。


  濕冷的身子被兩個嬤嬤抬出了木桶的時候,之若雖然無力,可她還是拚著力氣瞟向了那個說話柔柔的女子,可眼前,卻是一片的迷朦,她什麽也看不清了,她隻知道那女子亭亭玉立的如一朵花兒似的。


  一個宮裏的姑姑。


  之若被放在了暗房濕冷的地板上,一個人影彎身蹲在了她的身前。


  那人影雖然擋住了燭光,卻依然帶給了她溫暖。


  手臂被女子暖暖的手抓了起來,那一握竟是讓之若痛的牙齒打顫。


  “痛嗎?”還是柔柔的女聲。


  之若張張唇,半晌才道:“痛。”卻是很低很弱的聲音,“針,她們……針……”不知道這女子能不能救她,可她,想要活著,可說完了最後一個字時,她便再也沒有力氣了,閉上眼睛,之若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恍恍惚惚中,一身濕衣盡去,然後,她冰冷的身子便被一床被子包裹在了其中……


  那一夜,之若不知道是在暗房裏還是在其它的地方睡著的。


  隻是醒來的時候,她的身下是綿軟的被褥,她的身上是織錦的綢緞,輕紗羅帳,薰香半燃,試著動一動,她卻動不了分毫,渾身上下除了痛就隻有了痛。


  “阿瑞,藥來了。”


  之若記得這柔柔的女聲是誰,就是那個在她行之將死的時候救下她的那個女子。


  “沫兒,累了一夜了,你去睡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


  “阿瑞……這……”女子似乎微微的有些不情願。


  “去吧,瞧你,都有黑眼圈了。”


  “好吧,那我去小睡一會兒,一會兒我醒過來就來替你。”


  “嗯,快去睡吧。”


  之若隨即就聽到了女子離去時那窸窣的移動的聲音。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西門瑞雪的氣息越來越濃。


  之若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甚至於也知道他在掀她身上的被子,可她,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被子移開,緩緩的露出了她姣白的頸項,然後是她纖細的香肩,繼續往下時,竟,是她的兩團椒 乳。


  就那般毫無遮掩的展露在男子的眸中。


  心,突突的跳,可她,卻無力抗拒男子的所為,隻任自己呈在他的眸中。


  羞了一顆心,也亂了一顆心。


  是慌。


  是亂。


  還是羞。


  無盡的慌亂在此刻蔓延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上,她卻不知這一慌一亂已是潤紅了她的肌膚隻如水波瀲灩般的柔美。


  一股沁香的味道很快就飄散在周遭,隨即,是那香氣移向了她的肩頭,一根手指細細柔柔的在她的肌膚上塗抹著什麽,那是剛剛那個他喚作沫兒的女子留下來的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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