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不敢想象婚後的生活
床上的人,已經進入了深度的睡眠,卻聽不見自己的手機正在不停地響著,一次又一次。
他的嘴角,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也許是因為壓力頓時解除,也許是因為長時間的劇烈運動,大腦皮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每一個細胞都盡可能地舒展自己的身體,美美地進入了睡眠狀態。
顧小楠卻接到了電話,是妹妹問她什麽時候回家的,她看著床上的愛人,說:“可能還要過幾天,我還有點事沒忙完。”
這幸福來得太快,她還適應不過來,想要再多一點時間和他在一起,因為過年的話,他肯定要回去省城和家人團聚。而顧小楠,再也受不了和他分離的日子,一刻也不行。
愛情,就是這樣的自私,恨不得占有他的全部。
窗外,靜悄悄的,陽光正在一點點融化著覆蓋大地的冰雪,悄無聲息。一滴滴水落了下去,無聲的,就像是幸福到來的聲音。
薑毓仁升任柳城市市委書記的文件,是在二月十八號下達的。
這件事裏,常書記起了最主要的推動作用,因此,事情塵埃落地後,薑毓仁自然而然要去“拜謝天恩”。
常書記樂見其成,能把薑毓仁扶到一把手的位置上,將來對他也是極有利的。
於是,在二月二十號這個周五,薑毓仁返回Z市,給常書記打了電話,說周六想去拜訪他。常書記倒是很高興,讓薑毓仁和聶瑾一起去聶瑾母親那裏,一家人吃個飯。薑毓仁隻好給聶瑾打電話相約,難得聶瑾說明天休息,就在家裏等他。
自從薑毓仁和顧小楠同居以來,他和聶瑾之間幾乎很少有聯係,本來他們之間的聯係就少的可憐,一個星期也沒幾個電話,親昵的短信更是沒有。他去找常書記,為的也是感謝,然後就是談些工作的事。不過,他也早預料到常書記會讓他和聶瑾一起見麵的。
掛了聶瑾的電話,薑毓仁望著窗外紛飛的大雪,緊鎖眉頭。
難道要繼續和聶瑾這樣下去嗎?他一直覺得自己可以忍受聶瑾這樣的做人方式,可以接受和她這樣生活,畢竟,他不喜歡別人幹涉自己太多。可是,這都快三年了,這樣模模糊糊的戀愛關係,真的讓他有些不能接受了。看看現在的狀況,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和聶瑾結婚以後該怎麽生活。
第二天,按照約定的時間去了聶瑾母親的家。
聶瑾和母親聶小鳳住在市中心的一個別墅區裏,那裏的住戶非富即貴,而這房子,是當年常書記買了送給聶小鳳住的,當時常佩的母親還活著。常佩母親一直知道這件事,卻沒有說出來。常佩卻不知從哪裏聽說了,在母親去世後的那一年,曾經衝進聶瑾的家,把聶小鳳揍了一頓。雖說沒什麽大礙,可畢竟聶小鳳也不是年輕人了,還是在醫院裏住了好一陣子。也是因為出了這件事,常佩就被父親從家裏趕了出去,不在家中居住。當時,薑毓仁和路子風都去找常佩,還帶她去杭州玩了好幾天。
和平常一樣,薑毓仁準時到了聶瑾家裏,帶著禮物。而常書記老早就在了,薑毓仁也不在意常書記是今天過來的,還是他就住在聶瑾家。不過,據常佩前陣子的口風,常書記現在對聶瑾和她母親不知有多好,儼然已經將那裏當做了自己真正的家。
薑毓仁並不插手常佩和聶瑾這同父異母姐妹之間的恩怨,至於常書記這外室就更好理解了,省裏的領導們,除了他父親薑啟華之外,哪幾個沒有幾個外室的?常書記隻有這一戶,已經算是高風亮節了。況且,他薑毓仁也沒有資格說常書記的不是,他自己現在不也是同樣嗎?
到了聶瑾家,家中保姆和聶小鳳正在廚房忙碌,聶瑾則和父親坐在客廳說話,薑毓仁到了,便是三個人。
看著聶瑾心安理得地坐在這裏聊天卻不給母親幫忙,薑毓仁不禁想起了顧小楠。雖說他沒有見過顧小楠的母親,可是,他總覺得顧小楠母親活著的時候,顧小楠一定不會像聶瑾這樣。不過,也許這就是聶瑾家的教育方式,他也沒興趣評論。
可事實是,他還是喜歡稍微顧家一點的女人,也許是家庭環境的影響吧。以至於現在和顧小楠在一起,就完全離不開了,那家夥的手藝雖然比不得家裏保姆,可她做的菜,總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而且,看她做菜也是一種美好的享受,好像可以讓他忘記一切的不快和壓力。因此,有時候,他也會給她幫忙。
聶瑾倒也是很賢淑,在一旁聽著父親和薑毓仁說話,給他們端茶倒水,偶爾會插幾句進去。可是,從她的表現來看,絲毫不知道薑毓仁和顧小楠的事。薑毓仁的心裏,時不時地會有愧疚感。
“當書記和市長完全不同,你自己試幾天就知道了。”常書記笑著說,“一把手責任重大,什麽都得操心,出了事,也得一把手擔著。你慢慢就會有體會了,要不然,你看我,這白頭發可是一天比一天多。”
“到了您這個歲數,哪有沒白頭發的人?您啊,好好鍛煉身體就沒問題了。”聶瑾說道。
“前幾天去做了個全身檢查,沒毛病,好的很,這丫頭偏偏要我鍛煉鍛煉。我這身體,有必要去鍛煉嗎?”常書記在薑毓仁麵前抱怨女兒道。
“鍛煉身體總是好的。”薑毓仁說。
“是啊,繼山,我跟你說多少遍你都不聽,現在瑾兒和毓仁都這麽說,你還強什麽?你啊,老了老了,越老越強。”聶小鳳從廚房走出來,說道。
常書記似乎在這母女二人麵前完全沒有威嚴一樣,隻是哈哈笑了。
薑毓仁看著這一幕,想起父親被迫離職的情形,心頭一陣壓抑,借口用洗手間,就離開了客廳。
待薑毓仁離開,聶小鳳低聲對常書記提醒說:“我聽你們嘮叨了半天閑話,你怎麽不問問他怎麽說婚事啊?難道就一直這樣拖下去?”
常書記還沒開口,聶瑾便說:“媽,我的事,我自己會考慮的,你們別在薑毓仁麵前催,好像我真的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