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小狐狸和老獵手
“楠楠,可以嗎?”他問。
她閉上眼,不住地點頭,淚水卻止不住。
他的唇舌,落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小心地將她的淚水吞入腹中,鹹鹹的、苦苦的味道。
鹹的是淚,苦的是心!
“楠楠,我的楠楠。”他不停地重複著,不斷地重複著,熱切的吻,一點點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身上。
“毓仁。”她低呼一聲。
“我在,我在這裏。”他回應道。
“愛我,愛我吧,我想要你,想要你!”
他知道她是怎樣保守的人,直接這樣懇求他,已經完全突破了她的底線。而這樣一句話,比世上所有的愛語都要動人這樣切實的相擁,讓她感覺自己真實地得到了他,哪怕得到的隻是他的身體,哪怕隻是暫時。可是,這已經足夠了,不是嗎?她從未期待太多,隻想要在他的心裏占著一點位置,隻想在他想要釋放生理需求的時候滿足他,哪怕隻是暫時,哪怕沒有未來!
未來,根本看不清,伸手摸不到,虛無又閃爍。
因此,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隻要現在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一分一秒,也是沒有遺憾的,不是嗎?
這是末日的想法,想要生,卻沒有生的希望。
他再一次進入,如同之前的幾次一樣,讓她痛,痛過之後,便是無邊無界的快樂,要將她淹沒,要將她吞噬。
吞噬就吞噬,又有什麽關係。
死亡,就是生存的另一種境界,更高的境界。而她,願意在他的愛意和欲望中死去。
夜,纏綿無聲,情,熾熱無言。
一夜縱情之後,第二天醒來便到了中午,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簾照了進來,照在床邊。
顧小楠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然後轉身去找身邊的懷抱,卻發現他已不在。
陡然間,她的內心一陣恐懼,莫名的恐懼。
那麽害怕失去他,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又怎樣灑脫地離開?
她趕緊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顧不得身體的酸痛,離開了臥室去找他。
終於,到了餐廳,才發現廚房裏有個身影,正在那裏係著圍裙煎著雞蛋。
顧小楠怔住了,他這是。
難以置信地,她甚至還揉了揉眼睛,慢慢走了過去。
他轉身拿東西就看見了她,笑著說:“終於起來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晚上去。今天一天就可以不用吃飯了。”
她沒回答,走到他身邊,滿臉疑惑地盯著他。
“傻了?既然起來了,就趕緊去洗漱,準備吃飯了。起得太晚,隻能把早飯午飯疊在一起。”他說著,繼續手中的活。
從心底滲出來的甜蜜,頃刻之間浸透了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情不自禁地,她抱著他的胳膊,臉頰在上麵磨蹭著。
他轉過身抱住她,親了下她的額頭,說道:“忘了你昨晚怎麽對我的嗎?都快把我吃掉了,現在還想要,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她的臉一紅,伸出拳頭捶了他一下,卻還是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哎,你這麽欲求不滿的,不是要我的命嗎?”他嬉笑道。
顧小楠哪裏知道他竟是這樣的人,臉不改色的就可以將這種話說出來,真是。
再這麽下去,自己還不得被他給膩死?算了算了,還是趕緊撤吧!
於是,像是逃命一樣趕緊離開了廚房。
他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丫頭,就是這麽別扭!
“雪竟然積下來了。”站在落地窗前,她歎道。
“氣候異常嘛!”他說。
“你的感冒怎麽樣了?”她轉過臉問。
“在你昨晚的精心治療之下,已經痊愈了。”他笑著說。
她趕緊轉頭望著窗外,再也不接他的話。
雪後的陽光,那麽的明媚。
昨晚是兩次,還是三次?她現在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從床上後來移到了浴室,又在浴室裏做了一次,現在想起來,似乎還能感覺到後背貼著大理石牆壁的冰涼和堅硬。
從沒想過他是那樣的人,此時的他坐在沙發上看文件那麽沉靜,和別人打電話說公事也一副極穩重的樣子,可是昨晚,又那麽瘋狂勇猛。
想想他死皮賴臉地糾纏她,想起他激烈放肆地占有她,顧小楠隻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複雜,許多矛盾麵都在他的身上集中,卻又不覺得不合理。他的每一麵,她都愛,愛到了骨子裏。
端著水杯子靠著玻璃窗站著看他,一時間竟迷住了。
“還沒看夠?眼珠子要不要幫你撿起來?”他瞥了她一眼,說道。
真是的,剛剛還在將他在心裏美化,所有的想象就怕他這句話給打回去了。
氣呼呼地轉過身望著窗外,再也不理他。
“哎呀,好痛!”她突然叫了一聲,原來是他在她身後捏了下她的翹臀。
“叫的這麽浪的,是不是還想要?還沒到三十歲,就這麽欲求不滿的,過了三十可怎麽辦啊你!”他故意逗她道。
她回過頭,恨不得掐死他。
男人,就是這麽可恨,根本不能給半點好臉色,否則立刻開起染坊來。
可是,隻要看他一眼,她的心就軟了,低下頭。
“楠楠。”他抱著她,在她耳邊低低叫了聲。
聲音軟軟的暖暖的,卻穿透了她的心。
雪停了,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從二十四層的高大落地窗看去,一個可愛的世界。
他從背後抱住她,看看外麵,又看看她,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如絲順滑。事實上,他喜歡長發女孩,可是現在的女孩子好像不喜歡留長發。
“搬過來住,怎麽樣?”他一邊摸著她的頭發,一邊說。
“你是騙我的吧?”她笑著說。
“我怎麽騙你了?說的真心話。”
“你以前說這房子是你朋友的,其實,”她側過臉望著他,“其實是騙人的吧!”
他極不自然地笑了,右手食指和中指摸摸鼻尖,不說話。
“看來,你這個人隱藏的很深啊!”她調侃道。
“那是,小狐狸怎麽逃得過老獵手呢?”他似乎有點洋洋自得。
她捏著他的鼻子,隻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