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因

  故事發生在江城一個小小的花店。


  清晨，“滴滴滴” 一陣急促鈴聲響起，一隻修長而略帶薄繭的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


  握住機殼斑駁的手機，聲音中略帶著一點兒沒睡醒的沙啞。


  “喂？你好，我是林末。”


  “小末兒，我是蘇彩。畢業第一天happy！”電話裏傳來了一個興奮的女聲。


  咳咳，而正在接電話的這一位就是我們的主人公林末了。


  林末起身坐在床邊，頭輕輕倚著床頭櫃，眸光微暗。


  “嗯，你也是。”


  “哎，我說小末兒，昨兒晚上的畢業晚會你咋沒去呢？昨兒夏少請全班去“金龍”包了一層樓開party，我聽胖哥說夏少畢業之後就出國留學！你沒來還真是可惜了。”


  說完，蘇彩猶豫的問:“林末，你未來打算怎麽辦？”


  林末一愣，眼中劃過一抹淡淡憂傷。


  沉默了許久，他才輕輕的衝電話那頭說道:“我，不打算讀了……”


  “那你做什麽？”蘇彩在電話那頭急得想殺人。


  林末隱約聽到似乎有什麽東西打翻了。


  “你是不是還沒有走出叔叔的生病的陰影，我知道叔叔生病來的的突然，你可能受不了，你也不要自暴自棄，喂喂……”


  林末垂下頭，將手機丟在被子上，直接掛斷了電話。


  躺在床上，林末打量了四周，一間小小的單人房，一張簡陋的小床，一個早已掉漆的衣櫃，一個裝滿書的書櫃，牆上還貼著高一那年全班去市郊桃花洞春遊的照片。


  那時胖哥招呼大家來照照片，那人就站在他的旁邊，攬著他的肩笑的格外燦爛，而他則是側著頭，目光柔和……


  “滴滴”的聲音打斷了林末飄遠的思緒。


  林末拿起兩年前買的舊手機。


  “十點，機場等你。——河。”


  林末看完短信將手機丟在床上。


  起身走進衛生間，抬手擰開水龍頭，林末看著鏡子裏的人影接了一把水猛的潑在自己臉上。


  晶瑩的水珠混著水流從皮膚上流淌下來，他抬頭看向鏡子此時鏡子裏出現了一張少年的麵孔。


  齊眉的瀏海下麵是一雙微紅帶著血絲的雙眼，高而挺的鼻梁，微薄而略缺血色的嘴唇，眼底帶著青黑，皮膚蒼白還有水珠緩緩滴落，林末盯著鏡子抿了抿幹澀的嘴唇一言不發隻是盯著鏡子。


  良久，他忽然露出一抹蒼白帶著嘲諷的笑。


  “果然，這就是我與他的區別。”


  林末洗漱完走出衛生間，打開衣櫃拿了了一條牛仔褲和一件T恤。換完衣服之後林末起身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草草吃完一個煎雞蛋，林末提著煲好的湯乘坐公交車來到了市人民醫院。


  特護病房裏靜悄悄的，林末的影子被清晨的陽光拉的特別長。


  林末坐在床邊握著父親的手，仔細的觀察著父親的麵容。


  住院短短幾天父親的麵容便蒼老了好多，眼角長出了皺紋，皮膚……


  “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林末的感慨。打開門隻見護士小姐推門進來。


  “打擾了林先生，病人該打針了！”林末起身看護士小姐打完針。


  他輕輕合上門。一個四十左右帶著金邊眼鏡的中年醫生站在門外。


  見林末出來，神色不是很好，便遞了一塊紙巾給林末。


  醫生歎了一口氣對林末說：


  “小末，你也別擔心了。”


  “你爸他這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醒了。”


  林末垂下眼，歎了一口氣，薄唇輕起。


  “李叔叔我爸昏迷的這段時間謝謝你。”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爸才能醒過來？”


  “小末，你也不要擔心，你把這兒有我呢，有什麽事我給你電話！”


  瀏遠機場

  夏丹河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怎麽林末還沒來？難道他還在生我的氣？

  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