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醒來
葉紫緩緩睜看眼睛，複又閉上，突然又睜開，猛地起身，拉動身體上的傷口，讓她不禁疼彎了腰。
她緩緩抬頭看了一圈，還好，是在大帳中。
當她費勁全身的力氣下了床的時候，外麵聽到動靜的戈爾緊張地走了進來：“小姐，你醒了？”
“戈爾？我怎麽在這裏？”葉紫看到戈爾已經放鬆了一半，還好是認識的人。
“我怎麽在這裏？”她記得自己最後是在北漠之泉的，還有雲澤天。
她記得自己最後好像被火燒一樣，然後腦袋轟隆隆響，然後就失去了意識…可是怎麽會在這裏醒來？
“是玄王爺的人帶你來的。”
“玄王爺？”葉紫突然想起來，“那宇文玨呢？他怎麽樣了？”
戈爾被她突然拽住衣服的動作嚇到：“他……他還昏迷著。”
葉紫忙掙紮著起身，對戈爾說：“帶我去看他！”
雲澤天說過的，隻要她……死，宇文玨就會沒事。可是她現在好好的，那他是不是……
“你……你……你醒了？”雲澤天見到葉紫的時候是一臉驚訝，而葉紫見到他也很是震驚：“你怎麽這樣了？”
雲澤天有些煩躁地來回踱著步，葉紫也是滿臉愁容地守在床前，但是不時回頭看著雲澤天，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麽老了這麽多？”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雲澤天開始暴走：“還不是為了你們？就是為了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要不然我老人家至於老了十歲麽？”
葉紫恍然：“你說的責罰就是這個？”嗯，挺值，十年青春換兩條人命。而且他就是現在看起來也隻是比他之前成熟了些，他原來看上去就像個玩世不恭的臭小子……
葉紫這麽想著，也說了出來。
“你知道什麽？我們家金豆還那麽小，如果不是我駐顏有術，出門……”雲澤天說著竟然紅了眼眶，“現在出門人家都會以為她是我女兒！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要是不好好活著，我就滅了你們！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要救你們啊……”
葉紫愕然，他的理由……
“謝謝。”即使聽著奇怪，她還是真心感謝。
雲澤天突然停下抱怨，定定地看著她：“算你有良心！你這丫頭還真是命大，頡翎走了你竟然還能活下來。”
“頡翎？”
“對啊，頡翎。你身上的雲氏的血並不是每個雲氏家族的女子都有的，這個被他們謠傳了。你的母親是這一代的執事，是血統的傳承人之一。她愛上你的父親，寧願違背族規出了北漠。”
雲澤天說到這裏停下，看了她一會兒說：“或許不應該說是你，而是真正地葉紫。”
葉紫尷尬地笑笑：“確實，我不屬於這裏。”
“頡翎說她已轉世，看來你應該是她靈魂的寄主。但是為什麽她走了，你還能留下？”雲澤天一臉探究地看著她，好像她身上有什麽寶藏一般。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還不如你多……”到現在為止她知道的事情都是他告訴她的。
那天，雲澤天來的時候直奔主題：“少玄命在旦夕，你想不想救他？”
葉紫被他的話嚇得呆愣了半天才問道：“你說什麽？”
“你聽我說，別打斷我！”雲澤天一臉的不耐煩，葉紫現在能理解他當時的煩躁心境了。
“少玄的‘病’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病，他娘當年在他的意識裏植入了某些東西，至於是什麽你就不用知道了。你隻需要知道現在的他即將被吞噬，如果你想救他就得死，你救不救？”
葉紫被他的話震到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都怪你不聽話，我當時在京城都告訴你離開的方法了，你竟然沒有好好找尋一下。後來我跟你說讓你不要讓他嚐到你的血，現在看來你還是沒有聽，以至於現在已經不可收拾。”
葉紫的思緒飄得有些遠，雲澤天咳嗽了一聲提醒她自己在跟她說話。
“你說什麽？”葉紫愣愣地問。
“我說……雖然不知道你怎麽活了下來，但是對少玄來說總歸是好事。現在的問題是他會不會就此一睡不醒……”雲澤天滿臉的擔憂之色讓葉紫很是擔心地看了一眼宇文玨。
宇文玨此時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沒有生氣的模樣讓她的心一陣陣地緊縮。她伸手握住他的，跪在床前將他的手貼在臉上喃喃道：“你會醒來對不對？如果你醒不來，我活下來有什麽意義？”
“那我答應你，等你醒來我就不生氣了，我跟你回去好不好？那我也不計較你是不是因為我的眼睛喜歡我，也不計較你是不是因為我能幫你而將我就在身邊…我不計較，你就醒來好不好？”
“要不…你就衝我拚了命也要救你，你就看在我這麽愛你的份兒上醒過來好不好？”
“你知道麽？你上次跟我當眾喝的合巹酒，你知道我有多開心麽？你為我做的事我都喜歡，這件事我尤其喜歡。”葉紫將他的手放到唇邊，“你知道你有多好麽？在我心裏…嗬嗬。”葉紫的眼淚滴到他的手背上。
“你很好，真的。你是不是也有些覺得對不住我？是吧？可是我不覺得呢！我曾經覺得人生得一伴侶，安穩度日就好。但是遇到你，我突然覺得奔波些，曲折些竟然很有趣…”
“你聽到了麽？我覺得很有趣，不覺得委屈，也不覺得難過、傷心。你醒來，我不怪你。”
“其實…我每天都睡不好，每天都想你，每天都擔心你。偶爾會從哲辰那裏聽到你的消息，知道你安然無恙，我會覺得開心，聽說你受到刁難我會難過…”
“可是我不敢回去，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回去，不知道在你們的‘戰爭’裏，我會不會是你的軟肋，我想與你並肩作戰的，不想…成為你的負累，可是…在權勢麵前，我竟然束手無策，這樣的感覺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知道自己劫走艾倫你會生氣，可是如果連我都不救他，那他真的就無依無靠了。我知道那種感覺，從小就知道。”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才不醒來？你生氣了，你真的生氣了？就算你生氣了，也不要跟我置氣。你可以不理我，但是不要再睡了好不好？你醒來，要是你還生氣，我就走好不好？我走了，你就不會心煩…我隻求你，不要不醒來…嗚嗚，你醒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