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飛蛾撲火
葉紫哪裏是去熱飯,到小廚房發了一頓牢騷就準備回房了,氣都氣飽了,哪裏還吃得下。
聽到動靜的小翠跑到廚房,問葉紫怎麽了,葉紫隻回了她一句:“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葉紫走到一半又跑去找小翠,讓她去伺候宇文玨洗漱,現在她可沒這個心情。
冬夜有些冷,葉紫裹緊了身上的棉鬥篷,還好她讓小翠給自己帶出來鬥篷,不然還真是麻煩了。想著站在院子裏等他睡著再進去,因為不能跑到小翠房裏,她一個“大男人”跑進去,她該以為“他”圖謀不軌了。
所以此刻的葉紫還是有點小後悔的,想了想她幹脆跑到廚房,又給自己燒了一壺熱水。
約莫著宇文玨該躺下了,她躡手躡腳地進屋,小心翼翼地開關門,生怕一點小聲音把尚未睡熟的宇文玨吵醒。
可她門剛剛關好,就聽到身後宇文玨的聲音傳來:“你怎麽這麽晚才進來?剛吃飽?餓壞了吧?”
等了他這麽久,雖然對於她在乎他這事讓他心裏高興,但是她餓著肚子等他還是讓他有些小心疼?
葉紫正準備懟回去:她因為誰餓肚子?
身後傳來的暖意讓她一下子沒了脾氣,宇文玨雙臂攬在她的身前,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大概是在外麵凍壞了,此刻這樣的溫暖讓她覺得心都融化了。
他下巴抵在她頭頂,高度剛剛好:“你怎麽不派人過來跟我說一下?”他握住她的手,感覺到涼意,抱怨道:“怎麽這麽涼?外麵是冷了,來,到炭盆邊暖和一下。”
他鬆開雙臂,牽著她的手走到炭盆邊,她一言不發,突然消失的溫暖讓她心中一空。她看著兩人牽著的手,隻想到:執子之手…
不對,他說什麽?葉紫突然頓悟,剛才他說怎麽不派人去跟他說?
“你不是忙得沒顧上我?”她以為他忙得沒顧上跟她吃飯,貌似…即使這樣她也不該生氣…
“嗯?”宇文玨在炭盆邊幫她搓著手,暖暖的。
“樂輝沒跟你說?”
“說什麽?”宇文玨停下搓手的動作看著她問。
“我讓他告訴你讓你回來用膳的。”太可恨了,竟然沒說?樂輝這家夥太小氣了,她還打算就此原諒他的,看來…哼哼。
宇文玨突然想起來他下午急著出去的時候樂輝是來過,說了什麽他沒太上心,因為皇兄又派人送了一些藥材,他急著去…安排了。
“嗯,今天下午來了些藥材,我急著去看…”葉紫的抬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他繼續道:“你的手還涼麽?你提熱水進來了?那快洗漱吧。”
葉紫扭頭看了看自己提進來的熱水壺,回了他一句:“王爺,我手還沒暖,可能提不住水壺。”這是實話,她剛提進來就費事,是瓷的,很沉。
宇文玨回頭看著她,小丫頭敢使喚他了?就在葉紫以為火花都快擦出來的時候,宇文玨低頭笑了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道:“你哦,也就是你敢使喚我。”
葉紫將她的芊芊玉足伸進水盆的時候,終於感覺到一股暖流,她滿足地喟歎一聲:“嗯,剛剛在外麵凍死我了。”
“水溫剛剛好?”宇文玨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滿足的笑容。
“嗯,王爺雖然第一次做,但是水準很高。”記得某人曾說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多奉承兩句總是有好處的。
“你怎麽知道我第一次做?”
“你是王爺。”葉紫尬笑。
“你也知道我是王爺?”使喚完了才想起來他是王爺?
“王爺做錯事也要受到懲罰啊,害我餓了一晚上肚子。”她那小眼神兒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看得宇文玨都不忍心說她了。
“今天是我不對,你剛才吃飽沒有?”宇文玨坐到她旁邊,伸手幫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
葉紫坐在床邊,宇文玨坐下之後就是兩個人並肩坐在床邊…葉紫小臉兒微微發燙,這像老夫老妻才會做的事情。她笑道:“吃飽了,也氣飽了。”一會兒可有事求他,總不能讓他覺得如此輕易就被原諒。
“氣飽了?那看來我需要幫你消消氣,嗯?”
葉紫看著他不斷放大的俊顏,有些結巴地說:“我…我還…沒洗完腳…”
話音剛落,葉紫已經被推倒在床上,驚呼還未出口就被堵了回去。直到她氣喘籲籲地推開他,宇文玨才痞痞地問:“氣消了多少?”
“沒…”葉紫剛想說沒多少氣了,宇文玨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用性感的小眼神兒盯著她說:“沒消是我不夠努力?”
當他兩片薄唇再次覆上她的,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沒說,不過為時已晚,顯然宇文玨並沒有打算聽她說些什麽,更喜歡她做些什麽…
說實話,宇文玨有些顛覆她對男人的認知。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至少從心理上她不是。她曾經嫁過人,也經曆過男女之事,但是她不得不重新認識何為男女之間的事。
上輩子她被培養出來就是為了增值家族勢力,所以她的日常交友受到嚴格的限製。除了平日裏交情比較好的幾個人,她幾乎沒有什麽朋友,更別提男朋友了。
所以汪世惟是她無論是情感上還是身體上的第一個男人,他對她既親密又疏離的態度就是她以為的男女之間的愛情。作為曾經的宇文葉,她亦覺得這樣就是正常的男歡女愛。
重生之後她遇到兩個男人——晏君昊和宇文玨,晏君昊讓她知道原來一個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時,是會處處以她為中心的。她喜歡吃什麽,喜歡做什麽都會被記錄在心間。
說實話,晏君昊對曾經葉子的癡情讓她終身難忘,她第一次被真正當做愛人,雖然她無心於他,但是仍然感激。
宇文玨…他跟晏君昊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不那麽直白地告訴她他喜歡她,他所做的事,為她做的事她也知情,隻是最初或者說一直到現在這一刻,她都還沒有做好要真正接受的準備。
麵對他過於顯赫的身世,他家中的妻妾成群,他偶爾的暴虐本性…她沒有什麽好好待下去的信心,亦沒有讓他一直愛下去的自信。
可是飛蛾撲火,終究也是自己決定不了的悲哀。她雖不想,卻也知道有些事自己控製不了,比如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