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是主子你說了算
喬若水正兀自生氣，就聽到門外傳來喬若雲的聲音：“呦，妹妹這麽早就起床了啊！”
聽這語氣就是來者不善，喬若水恨恨地瞪了一眼鏡子中映出的喬若雲的模樣，扭頭就換上一臉笑意：“姐姐起的也不晚啊，昨兒王爺留宿，怎麽姐姐還有力氣這麽早起床啊。”
喬若水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她可不能讓喬若雲笑話了去。
“哼！你還好意思說！”喬若雲就差掐腰站過去了：“要不是你昨天魅惑了王爺，我也不至於獨守空房到天亮。喬若雲，你還真是遺傳了你那老娘的狐媚性子，生的一副騷樣！”
“呦，姐姐，你現在可是這玄王府正兒八經的側王妃。”喬若水一見喬若雲這潑婦架勢心裏的陰雲突然散了好多，雖然不得王爺的意，好歹能氣氣這跋扈的女人。
“姐姐這樣子要是給外人瞧了去，不知道會說咱們喬家家教不嚴還是會說王爺馭下無方呢？”
喬若雲肺都快氣炸了，她本來嘴皮子就不如喬若水，倒不是她嘴拙，而是喬若水這女人太刁鑽，說話跟下刀子似的，砍得太狠，每每都讓她氣得說不上話來，就像現在：“你…你！”
“姐姐莫要著急，慢慢說，妹妹可在這坐著呢，我不急。”喬若水看她氣得說不上話來，心情又好了許多。
喬若雲氣得一把把旁邊桌子上的茶具都推到了地上，讓剛才識趣地退出去的杏兒和喬若雲的丫鬟玉鐲有些尷尬地互看一眼。
這兩人如此的戲碼幾乎隔幾天就會上演一次，他們這些下人也都習慣了，好在她們對下人們還算大方，也沒人去王爺麵前打小報告。
“呦，姐姐這一大早的，怎麽走路這麽不小心啊！你看看，上月王爺剛賞的嶺北茶具就這麽沒了，唉，可惜了。不知道王爺問起我要怎麽湊對呢？！”喬若水故作心疼地上前查看一番，還有模有樣地撿幾片起來放在手心仔細端詳。
喬若雲一聽是王爺賞的，心下一驚，哪有功夫看喬若水那故作矯揉的模樣。
“哼，我…我可不是故意的，你最好不要亂說話，不然小心你娘會有閃失！”喬若雲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喬若水捏起一片碎片，似笑非笑地自語道：“想拿捏我？得看你們有沒有那麽大本事。”
細看之下，會發現她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她的生身母親，那個不能保護自己和孩子的女人，雖然她恨她的無能，但這卻改變不了她們之間的關係。
有些事就是如此，你明明很想撇清關係，但是事情總是越來越糟糕。
葉子歎口氣看著躺在床上虛弱地晏君昊：“你今天不發燒了，而且也能進食了，很快會好的。”
“我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的心是黑的麽？怎麽一點都不會感動？”晏君昊虛弱地說，聲音有些低，葉子其實隻聽了個大概，因為她沒坐在床前，而是在桌子邊坐著。
“那你覺得我晚上在這陪著你就是感動了？”
“不是感動那是什麽？”
“有可能隻是覺得愧疚，感動的話，應該還到不了那個程度。”葉子低頭磕著瓜子，眸光流轉，快得很難捕捉。
“你…你今天陪不陪我吧！”晏君昊有些生氣，語氣明顯生硬了許多，他就是想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她，所以想讓她留下來守夜。
“唉，你是主子，你說了算還不行。不過我晚上要睡榻上，你找他們給我搬張榻來。”她活了二十多年，什麽都可以將就，就是睡覺不行！前段時間露宿荒郊，艾倫都是給她鋪好多幹草，不然睡不好的。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昨夜可是在晏君昊床前守了一夜…
“你自己去與青山說就是。”晏君昊願望達成，滿足的閉上眼睛休息。
“啊？我去說不好吧！”葉子看向晏君昊，可他已經不打算跟她說話了，她撇撇嘴繼續嗑瓜子。
青雲的辦事效率很高，下午時分床榻就搬好了。
於是這一晚上，晏君昊隔一會喝水，又過一會餓了想喝粥，葉子有些崩潰的一遍遍起床伺候他吃喝，終於她恨恨地問：“你就差出恭了，要不要一起？”
昏暗的燈光下，晏君昊看著她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嗬嗬笑出了聲。
“笑！有什麽好笑的！你還打不打算讓我睡覺！”葉子看見他笑更來氣了，這人就見不得她閑著。
“你幹脆到這裏睡好了。”晏君昊腆著臉說，“這樣還好伺候我。”
葉子像瞧見白癡一樣瞥了他一眼：“你傻啊！讓我跟你一個床睡覺？”
“你跟艾倫也一個床睡覺啊。”從津澤回來這一路上葉子跟艾倫可是同吃同住的。
葉子賞他一記衛生眼：“你覺得那能一樣麽？”
“沒什麽不一樣的，他也是男人！”
“十三歲？人家青蔥少年，到你這成男人了？再說那可是我弟，你是外人，這有什麽可比性。”
晏君昊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他確實是外人，雖然這個身份他並不是很滿意，但是卻是該死的事實。
葉子見他突然不說話，也覺得有些別扭，不過算了，他也許大腦缺血，思維異於常人。
“我要去睡覺了，昨天照顧你都沒怎麽睡覺，今天再不睡覺我會瘋掉的。”葉子自顧自地說著，晏君昊轉過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她隻是個丫頭哎，他為什麽如此在意？她都覺得他是外人，他為什麽拚了命也不想讓她離開？
她照顧自己是應該的啊，他為什麽看到她累還心疼？可是即使心疼他也想隨時能看到她，怕一離開自己的視線她又會逃走…
是夜，宇文玨從王府回到別院的時候是滿臉怒氣，一刻不停留地就趕到晏君昊休養的院子，他實在很想確認自己到底是不是中邪了才會失去自製力，卻不小心聽到下人私下閑聊。
“哎，我可聽說這小子不一般啊。”
“就是個伺候人的小廝，能有什麽不一般的？”
“你還不知道啊？下午青山侍衛吩咐我們搬了張榻進去。這世子受這麽重的傷，竟然不讓丫鬟們伺候，原來的幾個都被攆出來了。
我可聽說他們說來，昨兒世子就是為了小這小廝才撕裂了傷口，你說他能是一般人麽！”
“你還別說，想想也是，世子點名讓他伺候，男人再細心也不如丫鬟，確實有點苗頭…”宇文玨都能聽到他們有些齷齪的笑意了。
“我府上還有你們這麽閑的人？”宇文玨大概知道他們要說什麽了，臉都有些黑了。
“王…王爺！”兩人忙跪下磕頭，他們家主子平時啥事都不過問，他們這些人也樂得清閑。
可是一旦讓他遇到問題，那處理起來可不會手軟。上次有個丫鬟偷著出府正好被他撞見了，直接打了板子攆出去了。
“青雲。”宇文玨此刻可沒有心情教訓下人，他們說的話雖然難聽，但是確實是事實，讓他心裏發堵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