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大戲上演
第009章
大戲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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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再不要臉一點麽?”任南江著實有些沒想到孫楷會有這番說辭,孫立仁還有遺願?孫立仁都死了好幾十年了,當年他死的時候,孫楷的祖父都還是個孩子!哪兒來的什麽遺願?
這隻不過是當初邢飛為了給孫楷避免一些麻煩,隨口說的,他雖然不齒這般,但也沒反對。
但誰知道,孫家這小子,天才啊!他隻是點了一句,結果這家夥自己就融會貫通了!
臉皮之厚,跟邢飛那個老家夥有的一拚!那老東西,老奸巨猾的臉皮雖然厚,但好歹是當了這麽多年城主磨出來的。
這小家夥,人才啊!至少在臉皮厚這一塊,可能比他武道的天賦還要強一些!
“任院長這話說得不對。”孫楷入戲了,有些慍怒地說道,“我孫家先祖怎麽說也是為了人間戰死沙場,作為子孫,我們竭盡所能的去完成先祖的遺願怎麽就是不要臉了?
為了完成先祖的遺願,我們孫家三代人付出了多少?但即便如此,我孫家有求助過城主府麽?有求助過元老院麽?沒有,我孫家一直以來都是在獨自扛著這份壓力,負重而行!”
孫楷是越說越激動,任南江都差點兒信了,若不是孫楷太過於投入,說什麽求助元老院,任南江還真可能信了!
問題是,你以前知道元老院麽?
你知道元老院的門朝那裏開麽?
任南江無語,你還真敢說,什麽東西到你嘴裏,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兒了!
“你這話自己信麽?”任南江問道,“先不說你家先祖是戰死在了第十洲,就說你家先祖過世的時候,你爺爺也才十多歲吧?他會有什麽遺願讓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幫他完成?你這是把全天下的人都當傻子啊?”
不管是任南江還是邢飛,說什麽先祖遺願,其實隻是為了解決孫楷的麻煩,但看現在這個意思,孫楷明顯想要用先祖遺願為由,真的把學院弄起來?
有這麽簡單麽?
孫楷有些不忿,說道:“先祖在家時,經常嘀咕著開辦一家學院不可以麽?當年他老人家戰死沙場的時候,未曾留下任何隻言片語,我們隻能把他生活中的嘀咕之語當做遺願有何不可麽?這也是我們做後輩的對先祖的一番緬懷,不行麽?”
“行……”我艸,話都讓你說完了,還有什麽行不行的。
任南江有些心累,這小子,不要臉,腦子轉得快,而且還善於挖坑。
你聽聽他說的話,把先祖的嘀咕之語當做遺願……這特麽以後這小子想幹點兒啥都有理由了,先祖遺願!
在這個死者為大,以孝治家的年代,先祖遺願那就是最好的背鍋神器!尤其是他孫家先祖還是為了人間立下過不世之功的!
虧得他先祖沒跟他吹個牛皮讓他去繼承元老院……
正這麽想著,突然一愣,孫立仁說沒說過什麽不都是這小子說了算?
麻煩啊……
想是這麽想,但任南江還是不看好孫楷能做成這件事兒。
先祖遺願能避免元老院的麻煩,這個問題不大,但僅憑先祖遺願就想讓元老院把自己的蛋糕分出來一些?
不太現實,如果當年孫立仁突破了天罡境還差不多,哪怕他和一位天罡境同歸於盡了,但他的實力終歸隻是準天罡。
孫楷哪管這麽多,有個由頭就行了!
學院是肯定要辦的,跑路的話,那是萬不得已才會做的。
至於臉皮?在市井混了這麽多年,臉皮早就磨練了出來!毫不誇張的說,他這臉皮,當砧板用,不砍骨頭,切切肉的話,還是可以的。
與此同時,喬家。
如今的喬家衰敗了許多,早已沒有了昔日的朝氣。
一次敗陣,整個喬家暮氣沉沉。
喬老爺子看著這一幕,不由哀歎了兩聲。他並不介意喬家會敗,會輸。整個久安城,對上孫楷能贏的其實寥寥無幾。
輸給天罡境丟人麽?不,沒誰會覺得丟人。
整個人間有多大?九洲一百八十城,囊括四海!但天罡境武者又有多少,一個城有個兩三位就算了不得的了,有些小城甚至就一位。
可想而知,天罡境在人間是何等頂尖的存在!
所以說,敗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敗了一場卻打垮了喬家人的脊梁,這才是最可怕的一件事兒。
“聽說了麽,孫楷要開學院!”喬家人,不少人議論紛紛。
相對於孫家而言,喬家知道的又要多一些,比如私院署,這是他們知道的,每家私立學院都離不開私院署的監管。
“他這是不自量力,真以為突破天罡就無敵了?”
一時間,喬家人被打垮的脊梁仿佛又挺拔了起來。
喬老爺子看著這一幕,心裏微微有些犯愁。
不應該這樣啊……
如果說孫楷之前打垮了喬家的脊梁就已經是最可怕的,那麽喬家人開始因為孫楷倒黴而找回自信,那無疑才是致命一擊!
喬家很弱麽?
不,他們並不弱的。
喬老爺子地煞五境八段,在整個久安城也算是一個人物了!
之所以有他們很弱的錯覺,其實不是他們弱,而是孫楷太強!
真要說起來,喬家在久安城就算不能劃為頂級家族,但也絕對是一流的大家族。
“行了。”喬老爺子覺得有必要說幾句,也不含糊,直言道,“孫楷無不無敵,你們自己心裏有數。與其期待著別人倒黴,還不如努力修煉,有一天親自站到孫楷麵前,隻需隻言片語,喬家報仇來了!”
雖然他也覺得喬家沒什麽仇好報,但這會兒卻是不得不這麽說。
激起他們的奮進之心,才是如今的當務之急。
而且,以他的實力,已然是知道第十洲的存在,但他卻從未踏足過。這麽多年,他放不下的東西太多,權利,地位,家族……這些東西他都無法割舍。
當然,內心的懼怕也是有的。
喬家的路,是被他自己走窄了,怪不得別人,也無法責怪別人。
“叔父,從昨天下午開始,我們家在外麵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說話的是喬世達的堂弟,喬世雙,昨天一戰雙臂盡碎,如今也還沒來得及裝機械臂。
“行了,打擊就打擊吧。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些人見我們喬家遭此劫難,不做點兒什麽,反而不正常。”喬老爺子淡然的說道,“至於在外的生意,暫時先收縮一些,熬過這段時間再說。”
說完,老爺子看向了霸水浮島的方向,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想著想著,居然浮現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讓喬家人一頭霧水。
同一時間,久安城外。
邢飛在城門口淩空而立,城下一群黑衣人四散而去。
那當真是黑衣人,黑衣黑褲,黑鞋黑帽,從頭到尾都被黑色包裹的嚴嚴實實,唯一露出來的也隻有一雙黑色的眼珠。
當然,肩膀上兩個金繡的靖安二字,也彰顯著他們的身份。
靖安殿!
人間唯一的執法機構,以靖天下,安萬民為己任的執法者。
城門之上,邢飛淩空而立,看著四散出去的靖安殿,心裏卻是有些不愉。
孫家蟄伏了半個世紀,若非孫楷有難,孫家的謝恩令不會暴露,孫家也不會暴露,但不到一天的時間,仿佛鬧了個萬界皆知,整個久安城像篩子一樣被那些家夥滲透,他很不爽!
這一次,他想清查一些東西,也許,孫家是一個不錯的契機。
正這般想著,一艘不倫不類的飛行器淩空而至,邢飛皺了皺眉頭,嘀咕道:“來這麽快?”
有一點兒任南江沒有說錯,自從沒有了神佛從人間汲取信仰之力,整個人間的發展是飛速的。
而這不倫不類的飛行器,就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夏百川見過邢城主。”臨近城門的時候,飛行器上走出來一行人,為首之人躬身說到,其他人也是跟著微微欠身。
看到這一行人,邢飛也是無奈,元老院夠重視的!居然把執法殿殿主夏百川派來了!
不過倒也能理解,畢竟是自己的蛋糕被人切了一塊。
“夏殿主自便,我這還有要務在身,也就不招呼你們了。”對於這一行人,邢飛談不上厭惡卻也沒有好感。
說到底,孫楷還是他久安城的人,如果元老院跟他打了個招呼,那該怎麽著就怎麽著。既然元老院都沒通知他,顯然,私院署不相信他。
這沒辦法,私院署雖然背靠元老院,但實力境界擺在那裏,在很多時候也得受這些城主的轄製。
而且,人間內部的爭鬥還是很嚴重的,對外統一戰線,對內,能者居之。
這就是第十洲對人間的統治方略。
夏百川也不介意,說道:“不敢叨擾邢城主,我等自去,若是那孫楷借武行凶,還望邢城主援手。”
“這是當然。”邢飛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雙方真要是打起來,他作為城主的確得去調解一番,甚至不得不偏向夏百川,沒辦法,這也是規矩。
夏百川一行人為什麽敢這麽就來久安城,原因也在於此。
他們不需要靠武力鎮壓孫楷,隻需要久安城有這個武力就好。
對於規矩,他們研究的透徹,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看著夏百川一行人遠去,邢飛冷笑,那小子可不是善茬兒,你們要是仗著我和南江的話,怕是得讓你們失望了。
雙方真打起來,他的確不得不插手,但你們要是犯到他手上,天罡不可辱,那可不是隻針對某些人的!
再說了,他可是孫立仁的後裔,當年,可是有不少孫立仁的崇拜者!哪怕是在元老院,也有不少人欣賞,惋惜他。
這般想著,邢飛回頭看了一眼久安城,搖搖頭,喃喃地說道:“久安,長治久安,不好,一座安逸夠了的城池,經受不起半分的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