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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續話

  劉弘基看了看他,淡淡道:“隻是這幾日裏,你換出去的身子,少說也有十幾副了,但薛舉那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薛仁杲拉你出去,確實變臉變的快,又是美人又是黃金的。”


  西秦的小狼崽子,確實給蕭紀安添了不了樂子,但真的要說這裏麵能承的下幾分情,蕭紀安不用腳趾頭算,也能猜出來。


  “他那也不是全然信我,隻是想試一試我能不能用罷了。要是真的信我,就不會把這兩人安插在我身邊。”蕭紀安吃了一口茶,笑了笑:隻是我用的勤快了些,他的顧慮也就少一些,且不說那些黃金,那幾幅野畫,為了我的犧牲可比他想象的要多了去了。”


  劉弘基可算是領教過對麵的人所謂的犧牲,無名的畫,最後被蕭紀安真的裝訂成了話本,還在屋子裏擱著,是個人走過都會被勾去幾眼,這種事,也隻有蕭紀安這種人做的出來。


  劉弘基繞開了這一茬,道:“這樣算來,不到五日了,”


  蕭紀安輕輕叩了叩桌子,道:“嗯,這幾日我看了看,除了一些商人,原本老狼王手下的不受重視的宦官,已經開始向小狼崽子示好了,薛仁杲現在要用糧草,就不得不先順著他們的意思,他們手裏是真金,明麵上的掐不來,暗地裏的沒這些人,可少不了這一襲人。”


  隴西不比淺水源,按道理來說,唐軍的軍餉和糧草才是更為犯難的事,因為要從長安運過來,其中途徑秦嶺、梁州,搞不好就被途中的截取半拉。但隴西現在的困境,純粹是薛舉小兒子一人生意壟斷之後的惡果,明裏暗裏的東西,都經過他的手上,所以他人沒了,才會有如此混亂的局麵。


  劉弘基聞言頓了一會,道:“此事我也有聽說,西秦的茶商、鹽商這幾年都水漲船高,走的不是管道,但賣的價格卻比管道的還黑,這般坐高的價格,朝中卻沒有一人有異議?”


  蕭紀安吃了一口茶水,細細同他解釋:“尋常百姓隻是個幌子,他們真正要換給的人,是薛家的小少爺,薛仁越。這個薛小少爺在死前可不簡單,那本冊子裏,積累下來的茶、鹽,都讓他換做了黃金。”


  “為什麽是黃金?”


  “你這話倒和薛仁杲問的一摸一樣。”蕭紀安笑了笑,又說了下去:“黃金遠比普通的貨幣來的穩重,茶、鹽、粟米會隨著時局瞬息萬變,但黃金不會變。西秦國庫裏都沒有的東西,在薛小少爺的兜裏,倒是應有盡有,隻是他死了之後,這一條線便斷了,原本還想著越盤越高的價,自然沒了去路。他們找到薛仁杲,也就是想讓他替他弟弟走完這條路。”


  劉弘基一怕桌子,總算了然:“以薛仁杲的腦子,打仗可能還行,但行商,可能不及薛仁越的一半,你這一步送的巧,不說出來,沒人會往這一層想。”


  蕭紀安笑了笑,算是默許了他的誇獎。


  隻是劉弘基的思路活,一會又轉到了別的話題上,可能是他自己有了家室,總見不得別人用一個丟一個的習慣,劉弘基替對麵的人斟了一盞茶,複又說道:“那兩人裏,柳千雪,我倒你用的順心,這次也送了出去,我看她不似尋常風塵女子,這一戰之後,其實倒可以留一留,或許以後有用。”


  蕭紀安若有所思的吃了一口茶,上下打量了劉弘基一番,大唐成婚早,就算望月已是豆蔻年華,眼前的劉弘基也不過而立出頭,三十幾歲的人,對上活了兩輩子的人,居然顛倒起來教訓起了他,這倒是稀奇。


  蕭紀安雖說頂著幅少年郎的模樣,裏頭的芯子可沒那麽迂腐,他淡淡的道:“留著做什麽?她那副樣貌,到那裏都能活得恣意,你別看她是風塵女子,見風使舵的本事可比其他人好太多。”


  趁著劉弘基還未接下這茬,蕭紀安又補了幾句:“你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個無名,說起來簡直匪夷所思,他爹收養了個女娃,做他妹妹,然後還把女娃娶做了妾。他那時候剛當上捕役,本來一年沒回去幾次,不知道怎麽就撞見了他爹那事,就給了他爹一刀,然後做了牢。薛仁杲也不知道看中了他什麽把他撈了出來,這種不諳世事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見。”


  “你的意思是說,無名看到他爹糟蹋了收來的女娃,所以不舉?”劉弘基倒不覺得荒繆,反道實話實說:“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別人有情有義。倒是你,你這個人才是天方夜譚,你是來者不拒,風月無度,也不怕把自己折騰壞了。”


  蕭紀安聞言莞爾,道:“我這就當你在誇我了。”


  劉弘基搖了搖頭:“我可沒這個意思。隻是我看你也是真絕情,花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麽些人和你有過糾葛的,一個不拉下的都被你送走了。”


  “留著麻煩罷了,兵家戰地,要他們做什麽。情欲過了就過了,再多了,隻會讓人軟弱。”蕭紀安見他苦口婆心的樣子,倒反問起來:“若是像你,然後有望月、阿野,就沒有後顧之憂了麽?”


  劉弘基沒有否認,但也沒全然認可他的話,這些話本不應該由自己說出來,隻是這些日子下來,劉弘基或多或少也對對麵的人的本事,做出了估量,雖說蕭紀安能靠著一張能顛倒黑白的嘴,還有他的神算,就能應付大多的事。


  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這個回魂和魂穿的時間裏,蕭紀安不能自己動手殺人。這確實是在被別人眼裏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事,劉弘基能留意的到,那其他人也能。


  “有自然是有,隻是你身側,最好還是留個能用的人。”劉弘基坦然道,他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我身後有望月、阿野,除了這段時日,其他時候自然不會給你多添累贅,秦王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就算聽你的,但總歸是大唐的皇子,現在羽翼沒有豐滿,日後可說不準。而且,你並不是全無弱點。”


  蕭紀安正眼看了看他,臉上又是一副寡淡的神情:“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的弱點是什麽?”


  劉弘基也回看他,正色道:“那回魂,隻有二十四個時辰。我能算得出來,秦王自然也能算得出來,而且這段時間內,你隻能借他人之手揮刀,若沒有人替你看著原本的身子,你的處境不會好到那裏去。”


  蕭紀安認真的打量了對方一番,若說劉弘基是好意,那確實是好意。可是蕭紀安不缺這份情,也不稀罕這種多餘的關照,他是馴養這些豺、狼、虎、豹的人,若有一日,在沙場之上,還要這些自顧不暇的困獸反過來照顧自己,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蕭紀安打斷了他無聊的問候,正色道:“這就不需你操心了,這隻是因為在這西秦才要用迷藥做的障眼法。別以為你把女兒送給了我,就能把我當兒子管了。”


  茶底漸空,這一夜談也差不多落幕了,蕭紀安吃完最後一口茶,見劉弘基沉著臉,又難得拋出了一句堪稱溫柔的定心丸:“你放心,二十四個時辰用來掌握乾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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