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混亂
在其他除靈師開party的時候,府上省前五的除靈師全都聚到了李天陽的房間裏。
站在他旁邊握住他手的是個金發碧眼的小姑娘,十歲出頭的她是府上省排名第五的除靈師,也是前五名中唯一的外國人,希爾頓·夏麗塔。
另有一個年輕人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白發赤瞳,腰挎武士刀。
吳泉,排名第四,除靈世家出生。
江靈坐在臥室的床上,剛才被李天陽教育了一頓,臉色不大好看,南宮月則站到他旁邊,兩手抱在一起後放到了胸前。
而守在門口的,是府上除靈第一人,王尊。
一襲黑衣,一頭短發,刀削一般的臉龐,寒冰一般的眼神,無論什麽時候王尊都給人一種海洋的壓迫感,深不可測,令人望而生畏。
沉默了一會後李天陽睜開了眼,聲音幹澀沉重,全然沒有上午的自信與威嚴。
“情況比去年還要糟糕,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眾人沒有吭聲,在一片寂靜中答應了他。
“統計下來一月份至今一共死了五十七人,辭職了二十六人,在這樣下去我們將無力維持府上靈體數目的穩定”
夏麗塔抓起了李天陽的手後親昵地往臉上蹭了蹭:“沒事哦,夏麗塔會把那群家夥都殺光的,小陽你隻管把我往靈體最密集的地區派好了”
李天陽苦笑了一下,吳泉這時開口了:
“我的提議是向平民發放除靈武器,將他們編入我會作為除靈預備軍,這樣人和地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聽到這裏南宮月笑了:“不愧是世家子弟,說什麽都把家族利益擺在了第一位,軍備擴充後你們吳家在會裏的地位急劇上升,同時還能大賺一筆,真是一石二鳥啊”
吳泉冰冷地看了南宮月一眼,嘴唇囁嚅了幾下後最終什麽也沒說。
“小泉的提議上麵也在考慮,向一些靈體密度高的區域發放武器確實能起到遏製他們數量增長的效果,但···”
“但這樣耗費太高,而且容易導致犯罪率上升”
一直沉默的王尊替他把話說了下去:
“我反對吳泉的提議,普通人拿到刀劍一類的近戰武器後根本無法與靈體抗衡,給了也是白給,但要是把槍支彈藥發給他們又會出大亂子”
“所以我認為這種做法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真正要遏製靈體增長,要改變我們目前的整治方針”
李天陽看向了他,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我們的人大多都死在了市區,這裏地形複雜,靈體的類型詭異多變,而郊區則與之相反,人口密度小,靈體種類單一,所以我認為應該把力量集中到市區,把郊區先放一放”
眾人都沉默了,的確,放棄少數人而拯救多數人,這不失為一條妙計。
老人笑了:“你說的很不錯,那···”
江靈忽然打斷了他:“那不如在郊區采用以往靈體治靈體的靈官製度”
“噹!”
吳泉的拔刀砍向了他,如果不是南宮月出手相助的話,江靈現在還能不能活著就兩說了。
四目相對,吳泉血紅色的瞳孔裏射出了扭曲的光芒。
“你還想讓五年前的事重演?!”
江靈沒有畏懼,和他的視線撞在一起:“當然沒有,我隻是···”
忽然,天花板上的燈滅了,房間陷入了一片漆黑。
“啊!啊啊!”
三樓的舞會大廳裏傳來了慘嚎和玻璃破碎聲混合的雜音,不祥的預感像陰雲一樣籠罩了眾人。
“夏麗塔,你留在屋裏保護李老,其他人跟我一起出去”
王尊最先冷靜下來並下了指令,打開房門,他衝向了電梯。
望著眾人的背影,李天陽臉上浮現了微妙的笑容。
···
下樓梯的時候,氣氛有些凝重,王尊從懷裏取出了把柯爾特後給它上了膛。
“這次對方挑了我們動員大會的時候出手,說明是有備而來,而且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待會散開後你們注意安全,不要陰溝裏翻船了”
吳泉笑了:“這種廢話有必要說嗎?”
···
爬了將近十層樓後眾人總算到了第三層,看見安全通道的門被家具堵上後江靈眉頭緊鎖。
“看來酒店裏有內鬼”
“站開點!”
沒有理他,吳泉劃破手指後在那堆家具上擠了一滴血。
“砰!”
碎片四濺,門被炸開了。
在一片煙塵中一個怪物回過了頭
臉被燒焦了似的黑乎乎一片,望見四人後,他笑了,嘴角開到兩鬢,五官扭曲到了一起。
“砰”
在他撲到半空中的時候王尊一槍爆頭,腦漿濺了一臉。
“啊!”
“C!”
“這什麽東西啊?!”
“···”
嘈雜的聲音刺得江靈耳膜生疼,取出怨靈剪,他深深吸了口氣。
“那,我們上吧”
···
時間回溯到三十分鍾前,雪女被眼前的三個男人搞得心煩意亂。
“美女,跟我們喝一杯吧”
光頭端著酒走到了她麵前,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
“是啊,你男朋友在開會,跟我們來一杯不會有事的”
見她一句話都不說,站在另一邊的寸頭男忍不住了:
“裝什麽高冷?你以為你是冰山啊?”
手猛地抓向了雪女的手,但就在要碰到她的那一刻,男人的動作停止了。
“咚”
他倒在了酒桌上,太陽穴的位置多了一個子彈頭大小的洞。
“怎麽回事?!”
光頭男被嚇得跳了起來,雪女一雙娥眉蹙緊了。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味在變古怪,變得越來越像靈體。
沒過多久就有酒店的醫生拿著急救箱跑了過來,把手放在他的鼻前,醫生搖了搖頭:
“已經沒有呼吸了”
“哎呦C,是不是你搞的鬼?好好的人怎麽說沒就沒了?”
懶得理他,雪女死死地盯住了酒店的窗玻璃,在玻璃上開了一個小孔,孔的大小和男人頭上的洞口大小完全吻合。
“你TM!啊!”
慘叫代替了辱罵,再看過去時,寸頭男從地上蹦起來咬住了他的頸。
鮮血到了雪女臉上,手中多了一根冰錐,剛要動手幫男人解圍時,大廳的燈滅了。
“砰”
“砰”
“砰”
密密麻麻的子彈擊穿了窗玻璃,十幾秒後,打鬥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大廳徹底陷入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