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神級巨佬,被迫養崽最新章節

  “哈哈哈哈哈哈!”全校師生看到趙乃黃光禿禿的腦殼,如同亂砍亂伐之後的戈壁灘,在狂風中揮舞盤旋時,不約而同爆發出石破天驚的笑聲。


  “哇哦,他禿的好徹底!”


  “老師,你在哪個廟裏出家啊?”


  “哈哈哈哈哈我以前還覺得奇怪,為什麽從來沒有看到黃奶罩頭發長長過!”


  “居然是假發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最前排同學們坐得近,依稀能看到黃奶罩的禿瓢頂上,還有幾根纖細脆弱的毛發迎風搖曳,脆弱地仿佛等會兒就被吹斷了。


  居然還有幾根,這樣更悲慘了!


  聽見全校同學的嗤笑聲,主席台正中的趙乃黃暴跳如雷。


  “不準笑!哪個班想笑了?把名字記下來,扣你們班分,全部扣完!”黃奶罩氣急敗壞捂住頭頂,一改剛才凜然正氣的優秀教師模樣,在發言台上跳腳咆哮,“還有撿到我假發的學生,快點還回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然而,他的垂死掙紮沒有任何用處。


  底下同學們經曆短暫的安靜後,笑得更肆無忌憚了。


  “哈哈哈哈!”連校長都沒憋住,張開嘴想說話,卻控製不住笑了幾聲。他清清嗓子穩住情緒,端出正兒八經地領導架子,擺擺手招呼黃奶罩,“趙老師,算了。這才剛開學,別跟同學們計較……噗嗤!”


  校長用力掐住自己胳膊,肉都掐青了,才終於控製自己沒不顧形象狂笑。結果說道最後幾個字,還是盯著趙乃黃頭上三根稀疏的長毛毛破了功。


  天呐,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感謝趙老師犧牲自己,為枯燥乏味的校園生活增添許多歡樂。


  “趙老師,你發言時間到了。”開學典禮主持因為憋笑,整張臉五官徹底憋的扭曲了。她從後麵扯開罵罵咧咧的黃奶罩,努力維持最後一絲絲端莊說,“接下來,有請優秀進步生代表發言。”


  “等等!”趙乃黃意猶未盡的扒住話筒,啞著嗓子嘶吼道,“剛才笑得同學都給我記住了!值日生扣分!全部扣分!”


  ‘轟隆隆——’


  老天爺為了配合他那幾聲嘶吼,特別應景的打了個兩個悶雷。烏雲底下的趙乃黃,看起來更像千年厲鬼轉世索命。


  “突然打雷,等會真的會下雨吧?”馬灝抬頭瞅瞅陰雲密布的天空,發愁的問,“開學典禮還有多久啊?”


  “學生代表講完就結束了,看他稿子能念多久。”景宇軒不怕淋雨,畢竟他是個笨蛋,傳說中笨蛋不會感冒。


  景宇軒悄無聲息穿過人群,從最後幾排貓著腰鑽到遊青鸞身邊,獻寶似得向他顯擺手上一坨黑色、長毛、髒兮兮沾滿灰塵的東西。


  “爸爸,你看!剛才飄到圍欄上,我跑去撿回來了”景宇軒抖了抖,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你兒子是不是很厲害?”


  遊青鸞斜了眼,原來是趙乃黃那頂假發。剛才失主在前麵嚎了半天沒找到,原來被這貨撿去了。


  他將視線挪回前方盯著發言台,敷衍的鼓勵道,“很厲害,去還給他吧。”


  “還給他?憑什麽?!”景宇軒扁扁嘴,拒絕道,“如果要還給他,我剛才肯定不大費周章撿回來!爸爸你看到黃奶罩剛才假發掉了的表情嗎?太好笑了哈哈哈哈!我要把假發帶回班裏,讓大家輪流戴戴。”


  “咦——”遊青鸞眉頭打了個結,充滿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別有深意的詢問,“兒子,你知道假發是用來做什麽的?”


  “帶在頭上的!”景宇軒立刻回答。


  “既然你知道,還要讓大家戴趙老師帶過的假發套,他可是光頭呀。”遊青鸞眉峰一挑,涼颼颼詢問道,“你是魔鬼嗎?”


  “啊?光頭有問題嗎?”景宇軒有幾秒鍾反應不過來,愣了會,很快意識到了。


  趙乃黃是個光頭,他平常總戴假發,所以假發內部時時刻刻跟他光溜溜的肌膚親密接觸,充分接觸黃奶罩的頭油和皮脂。


  自己把假發帶回教室跟同學戴,等於讓他們間接跟黃奶罩肌膚相親。


  嘔!那可太惡心了!


  景宇軒腦子裏冒出‘肌膚相親’四個字,自己都惡心的快吐了。


  遊青鸞別有深意打量他,笑眯眯問,“兒子,你剛才…”


  “沒有,我什麽都沒做!真的沒有!”景宇軒否認三連,連忙背過手,把假發套藏在身後。


  景宇軒悔得腸子都青了,心裏暗暗決定,等會回宿舍必須徹底洗頭!用硫酸洗!洗個十遍!

  “知道了,跪安吧。”遊青鸞心裏惦記著別的事,難得善良了一次,看破沒說破,擺擺手讓蠢兒子退下去了。


  開學典禮此刻出現了一點意外,主持人和其他幾位老師好不容易勸趙乃黃冷靜下來,把他帶到後麵。


  按照流程,應該輪到優秀進步生上台,分享自己的學習經驗。


  剛九月,夏末的暑氣還沒有徹底消退,遠處悶雷越來越近。


  層層疊疊的積雨雲飄過來壓在頭頂上,伴隨著幾道電光,雨點劈裏啪啦砸下來。


  “天呐,果然下雨了!”


  “還打雷呢,怎麽辦?衣服都濕透了!”


  “還開什麽開學典禮啊,讓我們回教室呀,明天感冒怎麽辦?”


  底下同學們紛紛抱怨,然而學校領導們坐在有屋簷的主席台上,根本沒有叫停活動的意思。


  八中開學典禮每個學年隻有一次,從來沒有中途停止的先例。即使突然下起雷雨,也要按照計劃繼續舉行。


  主持人得到‘繼續進行’的指令,轉過身,低聲跟台階底下等待的男生說,“該你發言了,過去吧。”


  “哦。”男生沒什麽精神,雙手插兜,懶洋洋應了聲。


  雷雨下得又快又急,幾分鍾功夫,同學們的校服外套已經濕透了。


  麵對如此惡劣的天氣,遊青鸞難得沒離場,眾目睽睽下撐開折疊傘自己避雨,狠狠拉了一波仇恨。


  “祝燃,你用我的外套吧。”甘峰脫下校服外套,在裏麵包了兩本參考書墊著,讓祝燃頂在腦袋上,“別感冒了。”


  祝燃接過來,擔憂的問,“那你怎麽辦?”


  “嗨,我身強體壯天天鍛煉,淋點雨沒事!”甘峰舉起胳膊展示自己瘦弱幹癟的肌肉。


  “阿嚏——”有人拉個噴嚏,小聲祈禱,“但願接下來上去的人能念快點。”


  “唉,別妄想了,每年學生代表的稿子都死長死長,念得又慢,沒半個小時完不了。”


  “對了,今年學生代表是誰啊?”馬灝問。


  “管他是誰呢,反正是好學生唄,咱倆都不認識。”景宇軒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充滿憂傷的仰望天空,“好羨慕羲皇啊,現在都不知道去哪了,不用參加開學典禮真他媽爽!”


  馬灝左右瞅瞅,疑惑地問,“對啊,羲皇去哪了?”


  擱往年,池羲確實不參加開學典禮。可今年換了新班主任,他應該不至於挑釁大魔王。


  “誰知道呢。可能在教室,也可能去網吧,還可能回他的豪、豪、豪…”景宇軒說到一半,兩眼直勾勾瞪著前麵,突然開始磕巴,語言功能慘遭封印。


  “豪宅。”馬灝替他把這個詞補充完整,轉過來嫌棄地說,“你突然吃屎了!”


  “吃個屁!”景宇軒罵了句,按住馬灝的腦袋,指著最前麵發言台說,“來,你跟我一起吃。”


  “滾啊!誰要陪你吃屎!”馬海罵了句,被迫看向主持台正中央。


  瞧見話筒前的男生,他張大嘴巴,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優秀學生代表長得特別帥,劍眉星目,一身戾氣。


  不是池羲還能是誰?


  他倆能一眼認出來,其他人肯定也能認出來。


  池羲除了是八中小皇帝之外,還是東平八中貨真價實的校草。


  如果不是他性格太垃圾,導致大家隻敢遠觀不可褻玩。否則全校女生肯定每天一封情書,把九班教室塞滿。


  即使剛進入八中的高一新生,都多多少少聽過池羲大名,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哇哦,那就是池羲啊?長得真帥!”


  “雨這麽大,你就別忙著花癡了。”


  “下雨怎麽了?能聽帥哥發言,淋雨不虧啊!”


  “要淋雨你自己淋,我隻想早點回教室,但願池羲稿子短點吧。”


  “……如果我沒記錯,池羲好像是問題學生吧?”


  “你這就孤陋寡聞了!池羲去年上次全班第三,進步四百多分,夠資格發言了。”


  池羲作為學生代表,學校給他準備的稿子,肯定不可能短,他右手攥了厚厚一遝紙,粗略估計得有七八頁。


  池羲來到話筒前,夾雜著雨水的風糊了他一臉。


  池羲皺著眉擦擦臉,還是沒想明白校長哪根神經搭錯了,好端端讓他當學生代表。


  ——而且,自己當初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鬼使神差同意了?

  雨越下越大,洋洋灑灑鋪天蓋地。


  池羲眯起眼睛看向九班位置,在最前排找到人群中唯一撐傘的遊青鸞。


  他那把小黑傘太顯眼了,仿佛水稻田裏長出了一朵蘑菇。


  池羲:……


  他早該想到,遊魔王是那種委屈全天下,都不可能委屈自己的人,哪可能乖乖淋雨呢。


  小同學翻了個白眼,吊兒郎當的對著話筒開口,“我是學生代表,高三九班池羲,今天跟大家分享學習經驗。”


  他照著稿子讀完第一句,就念不下去通篇鬼話,索性收起稿子即興發揮。


  “學習有個屁經驗。”池羲簡單粗暴的說,“不如現在回教室做題,散了吧。”


  “對!”


  “至理名言!”


  “說的太有道理,我都感動哭了!”


  池羲講話簡直一呼百應,激動地同學們紛紛站起來,為他拍手呐喊。


  雨勢滂沱,確實不適合澆灌未來的花朵。聽到池羲學長的金玉良言,大家起哄之後紛紛抄起板凳回教室。


  短短半分鍾時間,同學們集體撤退,操場上隻剩下幾位校領導在雨中大眼瞪小眼。


  “什麽情況?還沒結束呢,都走完了。”


  校長樂嗬嗬拍拍肚皮,“流程都過了一遍,也該結束了,咱們也解散吧。”


  “……那,散吧。”


  成功用三言兩語,強行結束開學典禮的池羲走下台階,把厚厚的發言稿丟進垃圾桶。


  他站在屋簷底下,默默眺望連成線的大雨。


  雨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池羲無所謂地把雙手插進口袋,正準備走進雨中接受澆灌。


  腿還還沒邁出去,頭頂上多出一把黑色的傘。


  遊青鸞站在傘下,一言不發沉默地等他進來。


  池羲沉默了足足半分鍾,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先逃個命。


  他盯著遊青鸞的表情琢磨半晌,試探著問,“你又準備教訓我嗎?”


  遊青鸞握住傘柄,四平八穩的說,“為什麽教訓你?”


  “我發言的時候…”池羲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他覺得自己好像沒做出啥。


  自己不願意讀稿子,底下學生不願意淋雨,這不是互惠互利的一件事嗎?

  我應該挨誇啊!


  “哦。”遊青鸞敷衍的拖長調子,把傘柄塞進他手裏,“行吧,那罰你撐傘。”


  池羲:……


  這算什麽懲罰?

  他很快明白了,遊青鸞其實並不生氣,也沒想處罰他。


  說得更清楚點:遊青鸞壓根沒覺得他錯了。他破天荒過來接自己,很可能是通過這種方式,表示認同。


  原來如此,池羲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撐著傘習慣性往教學樓拐。


  “等等。”遊青鸞叫住他。


  “不回教室嗎?”池羲懵了。


  遊青鸞眼睛彎了彎,沉下聲低低說,“你不是邀請我處罰你嗎?走吧。”


  池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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