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靠近,讓她緊張
人果然是說別人容易,輪到自己頭上來就難了。以前,她沒有遇到葉淩天,所以她無法理解,感情給一個人帶來的傷害到底有多大。
而現在,純純總算感覺到了那種痛苦。她也明白了,在她初識陸子淵的時候,為何他會因為失戀而自虐到那種程度了。
看著純純默默地低下了頭,不言也不語,陸子淵強忍住了心中的怒氣,一手摟著她,一手拉著行李,不由分說地送純純回家。
路燈將相擁著的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清冷而孤獨地鋪在冰冷的地麵上……
然而就在此時,那輛停在街角的車裏,有一雙眼睛正從車窗裏看著相擁著離去的兩人,冰冷且憤怒……
她騙了他!她果然騙了他!
她果然最終還是和陸子淵這個男人在一起了,他的猜測在這一刻,全變成了現實。
葉淩天看著兩道相擁著離去的身影,一眨不眨的眼睛,漸漸地赤紅了。
什麽她要離開這裏了!什麽她失魂落魄了!結果所有這些全是假的,全是杜純純那個女人騙他的幌子。
葉淩天冷笑了一聲,心想道:如果不是他在家裏,隱約間聽到屋外有杜純純的哭聲傳來,他也不會衝出家門,繼而他也不會因為一時的悸動而跑來這裏——杜純純的家門外。
可如果他今晚沒有來這裏,又如何能看到剛剛那一出好戲呢?!
她果然是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不!
葉淩天覺得,應該說杜純純從一開始想投入的就是陸子淵的懷抱。
如果不是他從一開始就加以阻撓,阻礙著他們,或許他們兩人早就在一起了。
想到這些,葉淩天握緊的拳頭,不由青筋凸顯了。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葉淩天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街角的車裏等了多久了,可是他始終沒有等到陸子淵出來。
於是他那顆原本起了一絲漣漪的期待之心,徹底地死寂了。
最終,他發動了汽車,急駛而去,恨不得下一秒鍾就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杜純純,杜純純……
他的心裏反反複複地響起這個名字……反反複複地疼著……就像一把鋒利的道人,每念起一遍這個名字,便在他的心上劃上一刀。
不,他不能再想她了,不能再想那個女人了。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徹徹底底地忘記了她,忘記這個臨時悔婚,加諸了無限快樂在他身上後,又加諸給他無限痛苦的女人。
他要忘記這個,最終投入別的男人懷抱的女人。
純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還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腦子重得不得了,身上軟得一絲力氣也沒有。
天已經大亮了,昨天晚上她隻記得迷迷糊糊中陸子淵送她回家來的。後來的事情,她記得的就不多了。
“你醒了。”看到純純總算睜開了眼睛,陸子淵不由驚喜地笑了。
昨天晚上,純純回到家後就發起燒來了,陸子淵不眠不休地照顧著她,到早上時總算將燒退下去了。
陸子淵說著話,就伸手撫上了純純的額頭,發現不再熱了,才鬆了一口氣。
純純迷迷糊糊地看著陸子淵,問道:“你怎麽在我家?”
“昨天晚上你一直在發燒,我怎麽能放心離開呢?!”陸子淵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語調輕柔地道。
他那看向純純的眼中滿是柔情:“以前都是你照顧我,怎麽也得讓我照顧你一回吧。”
“謝謝。”純純這才明白為何一大早上醒來後,會看到陸子淵了。
“純純,如果你再跟我這麽客氣的話,我可就真生氣了。”陸子淵說著,不由真的繃起了一張臉來,顯得很嚴肅。
純純看著他不由笑了。
“這樣笑,才像是你。我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你的笑容了!”陸子淵俯身靠近了她,眼神深沉如水,輕聲道。
他這樣的眼神不由讓純純備感緊張,於是,她連忙就偏開了頭,轉移話題道:“對了,現在幾點了?”
“九點。”陸子淵不甘心地直起了身體,離床上的純純稍微遠了一點。這才讓純純不由鬆了一口氣。
“糟了,耽誤你上班了。”純純反應過來後,不由歉意地看向了陸子淵。
“你果然是燒糊塗了,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陸子淵道。
話說,即使是在上班的日子,純純生病的話,他也不可能扔下她不管的。
“啊!是啊,我都忘記了。”純純拍了拍腦袋,不由尷尬地笑了。
在陸子淵的幫助下,純純坐了起來,靠在了床上。
陸子淵轉身去廚房,將熬好的粥端了過來,對她說:“昨晚你就隻吃了一點點東西,這會兒應該餓了。粥是從外麵賣來的,你知道的,要是我的手藝,味道一定會很‘特別’。”
純純怎麽不知道,陸子淵是刻意說著俏皮的話來逗她開心呢?!
於是,她不由一笑,道:“我可還記得,某人熬白米粥也能熬糊的。”
“所以我決定去外麵賣回來,絕對是明智的選擇。吃吧。”陸子淵將粥送到了純純的麵前,笑道。
純純隻能接了過來,在他的監視之下,一口一口地吃著。
雖然有些食不知味,不過陸子淵的好意,她不忍心辜負了,隻能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隻是一口一口吃下去的食物,不像是進了胃,而像是進了心裏一樣,壓得純純的心越來越沉重了。
陸子淵這麽明顯的柔情,這麽明顯的執著,這麽明顯地關心著她,純純又怎麽會不知道他最終想要的是什麽呢?!
隻可惜,依她現在的心境,她怕是給不了他想要的了。
人的心就那麽小一個地方,住進去了一個人後,就再也沒有位置容下其他的人了。
而對於陸子淵來說,純純心裏的那個地方,就是他努力想要占據的所在。
今後有什麽打算?繼續呆在這個城市的純純,這幾天來,反反複複地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天空很藍,校園裏的學生們,來來往往,從純純的麵前打鬧著,歡笑著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