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他同.處.一.室,一定要離開!
純純的腦袋是恍惚的,現在她就隻有一個想法:陸子淵的家,她是不能再呆下去的,一定要離開這裏才行,要不然會出事的。
走到廚房裏,陸子淵將純純安頓著坐好,就轉身去捧著一碗粥走過來了。
“你肯定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先喝點粥,暖一下胃。”陸子淵將粥推到了純純麵前,坐在她對麵,微笑著看著她。
在他的注視之下,純純真的有些難以下咽。
的確,今天一天她沒有吃過一點東西。
從早上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遇到葉淩天,經曆他絕情冷漠的無視開始,純純的這顆心,就一直是哇涼哇涼的,沒有暖和過。
她受不了陸子淵灼熱的眼神,幹脆地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喝著溫熱的粥。
此時,純純的心裏卻在想著,現在葉淩天是不是吃過晚飯了,要是不按時吃飯的話,他的胃肯定又要疼了。
看著純純擔憂的眼神,皺起眉頭沉思的樣子,陸子淵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斂去了,被失落的神情所取代,心也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他怎會不知道,純純現在心裏正在想的人是誰呢?!
陸子淵不由苦笑了。
看吧,有時候自己太了解所愛的這個女人,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正因為他了解她,所以現在陸子淵就連想裝著不知道她和他在一起時,心裏卻在想著別人這個事實,都不行了。
溫暖的燈光下,低著頭的沉思的純純心裏想的是別的人,而坐在她對麵的那個男人,心裏,眼裏,都是她,僅是她而已。
相知,相愛,相守……
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希冀的美好!有的人相知,卻不能相愛;有的人相愛,卻不能相守……總是缺著一樣……總明遺憾……
而就在此時,在陸子淵家的樓下,正靜靜地停著一輛車。
車裏坐著一個美麗,憂傷,淚流滿麵的女人。
她的眼睛怔怔地看著前方的路燈,整個人出了神,那燈光,在她的眼裏模糊得似乎跳躍了起來。
已經在這裏坐了多久了,關凝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她從陸子淵家裏出來後,就已經渾身無力了。
手機一遍又一遍地響著,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誰打來的。
她擦幹了眼淚,清了清幹澀的喉嚨,才接通了電話,裝出歡快的樣子,道:“媽。”
“凝凝,你在哪裏?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回家?”媽媽關切的聲音傳來了。
聽了這句話,關凝那顆冰冷的心不由一暖。
此時引刻,她覺得為了這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道:“在路上呢,馬上就到家了。媽,我想喝你熬的湯……”
“你這丫頭,早就熬好等著你了……”
“好,我馬上回來。”
“別慌,開車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恩,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關凝不由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梳理著心情。
過了一會兒,當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堅強而高傲的關凝,又回來了。
剛剛的脆弱和短暫的崩潰,關凝已經選擇了遺忘。
她眼睛堅定地看著前方,不慌不慢地發動車子離開了。
人生中,總有許多的無可奈何,你永遠無法預料;總有些人即使你不願意,也是你不得不放棄的……
既然自己早早地就做出了選擇了,現在就不可能想著還可以回頭,還可以重來……
放手了,就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這就是選擇的代價……
望著燈火璀璨的前方,關凝不由慘然笑了一聲。
“謝謝你的晚餐。師兄。”純純拉著行李箱,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陸子淵。她這是準備離開他家了。
陸子淵深深地看著她,道:“這麽晚了,你一定要走嗎?”
純純點了點頭,道:“恩。”
“可是,你準備去哪裏?”陸子淵問。
此時,他的心裏一陣難過。原本是準備離開的純純,肯定房子已經退租了,這會兒沒地方可去,她竟也要這麽急匆匆地離開他的家。
太明顯不過了,她這是刻意地想逃避他吧!
“放心,我之前走得突然,並沒有來得及退房子,有地方可去。”純純連忙解釋。
的確,她一向糊塗,之前滿心滿眼都是悲傷和落寞的煩心事兒,怎麽可能想到退房子這種事情呢?!
聽她這麽說,陸子淵的心情比之前還要差了。
原來,從最開始到現在,純純打心底都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的。
而她之所以舍不得離開這裏,是因為誰,陸子淵心裏自然是明白的。
於是,他不由苦笑了一下,道:“既然這樣,我送你回去。”
“不……”純純剛想拒絕,陸子淵就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她。
“純純,如果你連這點小小的事情都不想讓我為你做,那麽我可以直接理解為,你想和我絕交了,是嗎?”陸子淵看著她,問道。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純純怎麽還能拒絕他呢?!
她望著陸子淵受傷的眼神,心中一顫一顫地疼著,沉默了幾秒後,純純隻能回答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那麽,就麻煩你了。”
“樂意效勞。”陸子淵輕輕一笑,順手就拉過了純純的行李,向前走去。
夜色下的城市,閃爍著的霓虹燈,將每處都裝點得曖。昧而誘。惑。
燈火璀璨的街道上,純純透過車窗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情侶,有說有說地從視線裏一閃而過,心裏一陣接一陣地向下墜去。
陸子淵望了眼自從上車後就一語不發的純純,心不由又沉了一分下去。
他知道純純變了,她分明就已經變了。
從前的那個單純至上,嘴角眉梢永遠都挑著明媚笑容的杜純純,早就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現在正坐在他身邊的,這個一語不發,眉頭昆鎖,憂傷而失落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