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你,很有趣
“誰說的。”葉淩天竟然沒介意她不好的口氣,輕描淡寫地問道。
“關總監啊。你當時聽到了,也沒有反駁啊。”杜純純道。
“可我當時也沒有答應。”葉淩天說著,忽然俯身湊進了她,溫熱的手指,極快地撫上她剛剛撞紅了額頭。
一陣過電加微痛的感覺,從杜純純的額頭,以最快的速度穿透她的全身,傳遍開來。
她嚇了一大跳,沒料到他居然突然碰她,不由向後一躲,心驚膽戰地道:“總裁,我能請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葉淩天表情很平靜,很平靜。
“自從我們見麵以來,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惹你嚴重不快了呢?”杜純純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
“那麽,以前我們是不是見過麵,我有做過什麽事,得罪過你呢?”
“沒有。”
“那請問總裁大人一聲,為什麽你要處處這樣壓迫我呢?”
“因為……”葉淩天刻意地停了一下,眼神落到了她的臉上。
“因為什麽?”杜純迫不及待地詢問。快說吧,快說吧。隻要她知道了症結在哪裏,她改還不行嗎?
“壓迫你,很有趣。”
他吐出的這幾個字,差點氣得杜純純吐血倒地身亡。
壓迫她,很有趣!
壓迫她壓迫得那麽慘無人道,這位總裁大人給她的理由竟然就是,‘壓迫她,很有趣’這幾個字!
蒼天啊!這是總裁的惡趣味,不是她的原因,她要怎麽改呀!
此時,純純感覺自己就是頭上頂著‘很有趣’三個字的玩具,或是寵物。具體的功能就是供總裁大人無聊的時間解悶玩兒的。
杜純純徹底地悲憤了,心中的小宇宙呼嘯著就要爆發了。
她猜得果然沒有錯,這位平時表現和高高在上,嚴酷冷靜,冰冷睿智,引無數女人垂涎的葉大總裁,果然心裏有陰暗的一麵,果然是陰鬱腹黑地大,變,態。
居然認為壓迫人,看別人痛苦掙紮的樣子,很有趣。
哇哇哇……
純純氣得頭頂都冒煙了……
反正話已經說開了,嚴重不滿的杜純純顧不了那麽多了,堅決要為自己說幾句,於是道:“可是,做為受害對象的我,可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所以,你現在是在想辭職。”葉淩天嘴角一抽,冷冷地道。
那個抽動的弧度裏仿佛嗖嗖地飛出幾把無形的刀,直撲杜純純的心口,正上插中。
無形的內傷啊!
“……”杜純純不語了。
話說,被這種變態以‘很有趣’的變態理由,折磨壓迫著玩兒的工作,她不要也罷。
關鍵是,杜純純剛剛在病房裏見到的陸子淵和關凝那樣子,讓她覺得自己當初進公司的初衷,顯得很是諷刺。
一時之氣,前途無望,情路受阻,還要被這多重性格的變態總裁大人當成玩具解悶的她,於是悲催的純純習慣性地想退縮了。
葉淩天卻擺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笑道:“可是我記得,你和公司簽的合同好像是一年。”
杜純純不由張大了嘴巴,‘呀’了一聲。
剛剛她滿心悲憤,竟然都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岔啊。
怪隻怪當初她進公司的時候,生怕沒有達到將陸子淵搞到手的目的就被開除,所以一咬牙就簽了一年的合同。
此時,她再次咬牙,反駁道:“就算簽了合同,當人格受到侮辱的時候,我一樣有權利離職離開。”
“侮辱?我什麽時候侮辱你了?”葉淩天開始和她講道理了。
他刻意地將‘侮辱’兩個字說得意味深長,引來路過眾人的關注。
旁邊路過的路人們,均投以杜純純鄙視的眼神,仿佛都在說:‘你丫的絕對是在胡說,這樣帥的男人用得著侮辱你麽!早有女人前赴後繼,讓他應接不暇了。也不看看你長得什麽樣兒。切!’
“你就因為‘壓迫我,很有趣’這個理由,有事沒事壓迫著我玩兒,看我痛苦,看我掙紮,把我當成玩具,當成寵物,這難道還還不算人格侮辱嗎?!”杜純純氣呼呼地竭力抗爭,就差在他麵前跳起來,以示心中的憤慨了。
“我從來沒說過你是玩具,或是寵物。”葉淩天卻對她的憤怒視若無睹,特別輕描淡寫,讓純純猛烈的攻擊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可是你的行為,明明已經把這兩個標簽掛到了我身上。總裁,難道你除了工作之外,就沒有其他事情做嗎?就真的無聊成了這樣,非要壓迫人取樂嗎?”杜純純皺眉苦悶地問道。
“確實沒有。”葉淩天平靜地回答。
這下杜純純目瞪口呆了,愣了很久才難以置信地道:“真的沒有?”
葉淩天沒有說話,又用冷光在掃射她。
杜純純這才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過了一會兒,她又默默地來了一句:“總裁,除了工作,你什麽消遣的方式也沒有,那你這個人也太無趣了。”
“無趣?”葉淩天耳尖地聽到了,頓時臉色不善,開始向陰雲密布的方向發展了。
“口誤,口誤。總裁你可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勞模典範……”杜純純笑嗬嗬地道。
唉,總裁除了工作之外還是工作,都沒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了,其實這也算是一種悲哀吧。
當時,也不知怎麽的杜純純感覺沒那麽恨他了,而且最可怕的是,她那無聊的同情心還開始泛濫了。
這一泛濫啊,她的肚子就不爭氣地開始叫起來了。
“不餓嗎?”葉淩天瞄了她一眼,很刻意地明知故問。
“呃……還是先去吃午飯吧。”杜純純覺得,一個人再怎麽較真,也沒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較真。
算了!杜純純覺得葉淩天剛剛這句問她餓不餓的話,語氣還不錯,不怎麽冷,就好心地暫時管飽他這一頓再說吧。
午餐的時候,葉淩天依然是挑剔萬分,杜純純忍著惡氣,伺候著他。兩人一同回公司時,純純又在他的脅迫之下,不得已地坐進了他的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