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南方諸事,回至尊山!
靈權此時渾身抖動,雙膝一軟,顯然跪下。
林封扶著靈權,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片刻之後,靈權吐出了一口濁氣。
“你現在的境界,應該在渡劫期一劫吧?”
林封看著麵前的靈權,輕笑道。
林封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顫聲道:“沒……沒錯。”
“別擔心我,你那大乘期的殘魂,用不了我多少精力。”林封輕語道,靈權微微點頭。
“也不要驚訝,你的本尊當初是半仙境界,如今要回到巔峰,隻需要時間的積累。”林封解釋道,隨後指著靈權的胸膛,道:“心在即可。”
靈權如醍醐灌頂般盤腿而坐,他知道,如今神魂健全,需要的不是傳承後輩,而是重回巔峰。
要不是林封,靈權如今怕不是已經魂飛魄散。
林封淡淡一笑,身影離去。
…
草房內。
“怎麽樣。”符尊手中拿著書籍,頭都不抬地問道。
“那小子需要時間,算是活下來了。”林封撓撓頭,輕語道。
符尊這時抬起頭,語氣有些調侃,道:“你倒是好心。”
林封手中端著一塊石碑,正是靈帝碑。
靈帝碑的變幻與在其內的靈權沒有關聯,也就是說隻有靈帝碑還在,靈權就能一直活著。
如今靈權剛剛“大病初愈”,不好走動,隻能借助靈帝碑姑且活下來。
當然,其中還有林封的關係。
“這小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林封收起靈帝碑,輕笑道。
“倒是機智,留下道身。”符尊道。
“怎麽說也是統治過世界的人,留下道身的確是好計策。”林封說完,臉色有些低沉,又道:“畢竟,身邊的心腹背叛,這可不是誰都遇得到的。”
林封最憎惡的,就是背叛,雖然林封沒有遭遇過,可他一直都很討厭背叛。
這是與生俱來的厭惡。
“最可怕的是人心。”
符尊悠悠道:“不像我們,懶得鬥,那些小年輕為了名利可以背叛摯友,我們可不會。”
這是實話,他們幾人的的確確沒有那個心思。
每個人都在各個領域是一方泰鬥,根本沒有閑工夫去爭奪地位之類的。
而且時代不同,每個人的心智都不同。
“時代終究是變了。”
林封像是在默哀。
林封那個時代,正道修士遍地都是,個個是真的正義感爆棚,每個人都互幫互助,造就出了平安盛世。
而隨著時代的遷移,看似大義凜然的偽君子越來越多,才有了如今的修真界。
雖說也是時代的進步,可林封這些存在了數千年的修士終究是適應不過來的。
符尊看了眼林封,輕笑起來,說道:“時代在進步。”
“你都在回歸凡人了,還管那些幹嘛。”符尊調侃道。
“有點道理。”
林封眯著眼睛看了符尊一眼,隨後點頭稱是。
…
兩人閑談許久,再次起身,已是第二日。
“我要走了。”
林封咂了咂嘴,輕語道。
符尊皺起眉頭,道:“這麽早?”
“南方不適合我,以後找到好畫了再來找你。”林封抖了抖身子,又問道:“我的那些畫呢?”
符尊指了指草房一角,那邊掛著數不勝數的畫,有些積滿了灰塵,像是幾百年沒動過一樣。
“你不是極愛畫作嗎!?”
林封看到符尊這樣暴殄天物,有些受不了。
林封大手一揮,瞬間灰塵飄散,那是一幅幅山川美景的畫作,一筆一畫都像是仙境。
一時間,看起來像是垃圾的畫作變成了驚世的名作。
“都是妙之那老東西給我的,看多了都有點膩了,還是那個萬女純好看,你以後碰見妙之了讓他多畫點,我喜歡這樣的,那老東西也喜歡畫這樣的。”
符尊摸了摸下巴,輕語道。
林封輕哼一聲,道:“兩個老色鬼。”
至於妙之,乃是一位大畫家,所作之畫堪比千萬,每一幅畫作都可賣出千萬靈石。
哪怕是其隨手寫的兩個字,都是蘊含濃厚的意境的,被世人稱為“畫聖”。
而誰都不知道,一個是書畫界的至尊,一個是符籙界的至尊,兩人竟然都同樣好色……
萬女純其實也就是萬位女……
而且,再看看那些畫作裏,山川畫盡皆都是灰塵滿滿,而一些關於女子的畫作則是幹淨的要命……
林封不禁扶額。
他知道符尊喜好這類畫作,可沒想到如此如癡如醉。
“行了行了。”林封輕歎一聲,邁步走到草房門前。
“我走了啊。”
林封回頭看了一眼符尊,符尊朝著林封搖了搖手,大聲道:“我送你?”
林封微微頷首,離開了草房。
符尊眯著眼睛,同時站起身,朝著林封走去。
林封身上氣息展露,開始遠離雪山,而符尊,很快就追上了林封,兩人一同飛行。
…
玄河河岸,冰川之地。
符尊雙手負後,感慨道:“始祖河,強大而神秘。”
林封輕笑一聲,道:“走了。”
說罷,雙腳一踏,身形已經遠離。
符尊點點頭,眼看著漸漸遠去的林封,直至其身影根本看不到以後,符尊才慢慢地回頭走去。
…
良久以後,林封宛如突破了結界。
“呼。”
呼出一口濁氣,林封笑道:“回來了。”
此時腳下,正是奔流不息的河水,而林封背後,正是冰川。
林封這時,已經回到北方了。
其神念展開,靈氣湧動,一道虛空裂縫驟然出現。
一到北方,靈氣直接充裕了起來,而且天地壓製宛如沒有了一樣,林封可以隨意施展了。
林封在走入虛空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南方的冰川,嘴角一揚,便一步踏入了虛空。
…
至尊山。
一個青年站在山崖,背後乃是震驚環宇的八座神像。
青年宛如第九至尊,矗立於山巔。
青年,正是林封。
林封看著歸虛至尊的神像,眼中閃著金光,輕語道:“歸虛。”
“我發現,自從我歸凡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林封盤腿坐在雪層上,看著歸虛神像。
林封拖著下巴,再次說道:“我的生活,再不毫無目的,一切的一切,像是回到了從前。”
“我感覺,我的日子,被人所觀察著,被人所譜寫著。”
林封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頭顱,又道:“估計是我多慮吧,我總覺得,當我徹底為凡時,會有一本巨著出世,那裏麵的一切,都是在記錄我的每一步。”
“真奇怪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