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信號
“慕小姐好久不見啊。”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假笑道:“慕小姐,我們來敘敘舊吧,這麽長時間不見還是挺想念的呢。”
慕瑟瑟鳳眼一橫,冷漠的說著:“用這種方式來找我敘舊,是不是太粗魯了些?”
“嗯?粗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像我這種大老粗還真不懂得怎麽體貼。”封臉上的笑容不減,但是身上的戾氣也越發的明顯。
慕瑟瑟直奔主題的問著:“說吧,這麽大費周章的把我綁過來,不僅僅是為了敘舊吧。”
封笑嗬嗬的說:“慕小姐言重了,我們哪兒敢綁警察你說是不是,真的就是找您過來敘敘舊罷了。”
“那現在也敘完了,是不是應該把我送回去了?”
“那可不行,戲還沒看完呢,怎麽能送你回去呢。”
慕瑟瑟滿是懷疑的看著他,“看戲?”
封忽視她的問題,吩咐著站在他身邊的人:“你們在這兒好好‘伺候’慕小姐,好吃好喝的供著。”
說完後就離開了,慕瑟瑟趁他打開門的那一刹那看了眼外麵的情形,烏漆嘛黑的什麽都看不到。
慕瑟瑟聽話的跟著他們又回到地下室,此時她隻能期待,穆景可以盡快找到她。
慕瑟瑟百無聊賴的躺在冰冷的床上抬頭看著黑不溜秋的天花板,腦海裏一直不停地閃現剛剛關門那一刹那所看到的場景。
雖然外麵烏漆墨黑的什麽都看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她是可以確定的,這裏應該是個獨立存在的地方,因為這麽大動靜的話不會沒有人過來圍觀的。
但是這裏應該也不算是太偏遠,因為她在這途中沒有感覺到有被抬下車的痕跡,而且如果坐火車或者輪船的話,自己肯定會是有感覺的,可是沒有,一路上很順暢的就過來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有離開本市。
慕瑟瑟心裏有個衡量標準,她運用自己超強的心算功力和二十多年的生活常識,開始超發揮的進行計算,嘴巴裏不停地嘟囔著:“七氟烷是醫院常見的昏迷藥物,一般導致昏迷時間也就是兩三個小時,而且我是用聞的不是吃的,吸食的藥劑量並不大,藥效肯定一般,那這麽算的話應該是昏迷一個多小時。一輛轎車的時速大概是九十公裏,所以說我確定還在A市,可是具體應該是東南西北哪個方向呢?”
她發動腦筋冥思苦想著,突然一陣小騷動傳入她的耳朵裏:“唧唧唧…”
慕瑟瑟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細微的聲音,她突然間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難以壓抑內心的喜悅和激動,低聲細語的說著:“小老鼠,感謝你們啊。”
因為這群可愛的小老鼠,慕瑟瑟可以準確無誤的確定自己好自己的方位。
按照生活常識來說,老鼠對光亮很敏感,所以它們不喜歡太亮騰喧鬧的地方,喜好比較傾向於有太陽但是很潮濕的地方,或者說在農田、雜草叢、土丘等地方特別的多。
A市整體氣候環境是屬於很悶熱的,降水量特別的稀少,所以一般在A市是看不到老鼠的,唯一一個能有很多老鼠的地方就是北城城郊。
北城城郊是A市發展最落後的地區,人煙稀少,但是同時也是與隔壁B市的交界處,所以這裏有很多麥田水稻等等的農作物,有水沒人的地方就是老鼠的天堂啊。
她還記得上次來這兒考察地形的時候默默說過,這裏有個最大的莊園是釀紅酒的,裏麵的紅酒特別香醇,想必說的就是這裏吧。
慕瑟瑟莞爾一笑,自豪的晃晃腦袋,小聲的自言自語道:“姐姐我就是那麽聰明,天生的好腦子沒有辦法。”
既然已經確定了具體方位,慕瑟瑟決定不能坐以待斃了,必須要從這個牢籠中逃出去。
她背對著監控攝像頭先摸摸自己的腳腕,露出會心一笑,然後在床板上用手指畫著草稿圖,從記憶裏把上次來時記的地理方位全部捋了一遍,確定好萬無一失的計劃後,接下來就要采取行動了。
她咬著嘴唇又是一陣苦想,怎麽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信號發出去呢?
慕瑟瑟靈機一動,麵對著監控器擺擺手裝作很虛弱,晃悠了幾下故意作出沒有坐穩的樣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老半天沒有爬起來。
她在摔下去的那一刻悄悄的用手臂做一個支撐的力量,避免傷害到肚子裏的寶寶,接著不動聲色的鬆開一隻手,用身體擋住另外一隻還在撐著力的手,慢慢的趴在地上。
“三…二…一…”
慕瑟瑟倒數三個數,剛剛數到‘一’的時候,如她所預設的一模一樣,兩個男人果然走進來了。
其中一個人看到慕瑟瑟把自己蜷起來像隻河蝦一般,冷言冷語道:“怎麽回事?”
慕瑟瑟有氣無力的哼唧著:“疼…”
“哪兒疼?”黑衣男子滿臉不耐煩的靠近慕瑟瑟,居高臨下的蔑視著她。
慕瑟瑟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著:“就是那個疼…”
黑衣男子凶巴巴的吼著她:“那個是哪個?說人話!”
“小腹疼!大姨媽疼!經期疼!懂不懂!”慕瑟瑟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腹誹道:這男人是傻逼吧,不過也好,待會兒就不用那麽絞盡腦汁的想理由騙他了。
“女人真麻煩。”黑衣男子根本就不了解女人的痛經,以為這個是像感冒發燒一樣呢,隨口問道:“要打針嗎?”
“不用,我想去洗手間。”慕瑟瑟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的想笑,打針這麽奇葩的方法都想得出來,怎麽不說動手術呢。
黑衣男子果斷的拒絕了:“不行。”
慕瑟瑟不動聲色的威脅道:“連洗手間都不讓去嗎,你們老大可說了,要好好的伺候我,別等著我告狀。”
黑衣男子思量了一番,反正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萬一她跟老大告狀,老大怪罪下來那就慘了。
他目光如炬的盯著慕瑟瑟,威嚴的說著:“別跟我耍什麽花招。”
“嗯。”慕瑟瑟像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
在兩個人的護送下她來到了洗手間,慕瑟瑟故作很害羞的樣子說道:“你們能不能稍微離遠點,站的太近我覺得太尷尬了。”
“屁事兒真多。”黑衣男子嘟囔了幾句就轉過身走遠點站著。
慕瑟瑟忍住要揍他的心走進洗手間,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臭味,她差點兒都要惡心的吐出來了。
“媽的!臭死我了。”她捂著口鼻把門關上,仔細的觀察著這狹小的環境,確定四周和角落裏麵都沒有監控器之後,緊張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慕瑟瑟靠在牆上擺出金雞獨立的姿態,輕手輕腳的脫下鞋子和襪子,右腳腳腕上被藏起來的腳鏈露了出來。
她喜笑顏開的把腳鏈用力扯下來,將它放在手掌心,解開繩子隨便摳下來一顆晶瑩剔透的黑色珠子,拿著它使勁的在牆壁上蹭著。
慕瑟瑟很慶幸這裏的牆壁是用磚頭一塊塊的壘起來的,而且外麵沒有刷上水泥,凹凸不平的牆麵使她輕而易舉的把珠子磨碎了。
這個珠子乍一看和普通的黑色珠子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它其實是空心的,裏麵還藏著一個深褐色的東西,呈橢圓形。
她一邊祈禱一邊把珠子裏麵的信號器碾碎,雙手合十對著一堆殘核念叨:“我可愛的小菲菲啊,求你一定要發現這個訊號啊。”
門口的男人等不及了,扯著嗓子衝洗手間裏喊著:“怎麽還沒好,再不出來我進去了!”
“好了,馬上就好。”慕瑟瑟嫌棄的翻著白眼,低聲說著:“這人怎麽那麽討厭呢。”
她迅速的把腳鏈係好塞進內衣裏,把它與膠帶扣緊密的係在一起,猛烈的晃悠了幾下確定不會掉出來才放心。
緊接著慕瑟瑟把殘碎的信號器屍體扔進深不見底的洞裏,又用紙在地上擦了幾下也扔進去了,確保怎麽看都看不到殘渣之後才大搖大擺走出來,埋怨道:“上個洗手間你有什麽好催的,真討厭。”
黑衣男子上下掃了慕瑟瑟一眼,聞著她一身都是屎粑粑的味道,很嫌棄的癟癟嘴巴,自動和她保持距離,將她帶回地下酒窖。
慕瑟瑟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她沒有一點兒壓力的躺在狹小的彈簧床上,蓋著被子緊緊的捂著胸口沉沉的睡著了,而且睡得特別香,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容。
看監控的兩個男人很是詫異,不得不感慨這個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真的很好,要是別人早就又喊又叫的折騰了,她倒好,睡得像死豬一樣一點兒都不害怕。
相對於慕瑟瑟的安穩,穆景則是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急得滿頭大汗的。
就在穆景一籌莫展完全沒有任何進展的時候,他同時接收到了兩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