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間自是有情癡

  梅雲臉色陰沉，林旭東也是一臉漆黑。在他們看來沐淵兮和殷離若剛才拉拉扯扯的就是在打情罵俏。”哼，真是賤。為什麽男人都是這樣？”梅雲說著，氣呼的走了。林旭東望著梅雲的背影，長歎一聲，轉向沐淵兮走過去。他認為師兄做的太過分了！沐淵兮擺脫了眾人，再一看，殷離若早已經沒有了人影！他擔心她真的去了皇宮，以她簡單的思維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何況她現在的法力早已經非當初在梅嶺初見的時候，千年內丹加上神農鼎的功效，令他都不敢小覷於她！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她的任性。沐淵兮剛邁開腳步，卻有一人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林師弟，你怎麽會在這裏？”沐淵兮奇怪的望著林旭東。因為他發現對方看到他一點都不意外。“我也沒有想到師兄竟然會在京城如此風流！”林旭東冷冷的說道。沐淵兮眉頭一皺，“林師弟，你這是怎麽了？”“師兄，你不要再騙我，更不要再騙你自己了！你清醒點好不好？剛才我全看得清清楚楚，為了一個妖女，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名譽，可是師傅的顏麵呢，天門山的聲譽呢，還有身為玄門弟子的責任呢，你都不顧了嗎？”林旭東激動的說道。沐淵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解釋道：“你誤會了，剛才她隻不過一時任性，所以才胡說的。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麽會在京城？”林旭東麵無表情，“如果我說我是一直跟在你後麵來到京城的，你信不信？直到在一個感染了魔咒瘟疫的村子那裏，才失去了你們的蹤跡。我還以為你隻是把她送到京城，送到她的舊情人身邊，就功成身退了呢！”沐淵兮麵帶慍怒，“你為什麽要跟蹤我？梅雲是不是也和你在一起？你們當時根本就沒有離開明邑？”說到這裏，他的心裏忽然一動，“在明邑有兩個神秘的人，他們對童顏丹虎視眈眈，綁架了藥癡，殺害了他的徒弟，說，是不是你們？”“是又怎麽樣？和你比起來，這算得了什麽！”“那你告訴我，華玉在哪裏，你們把她怎麽樣了？”沐淵兮追問道。林旭東莫名其妙的望著他，“華玉師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你隻記著殷離若，把她弄丟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藥癡的大徒弟被殺的那天夜裏，華玉當時就在那所房子裏。在他被殺之後，華玉也就不知所蹤了！”林旭東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你胡說，當時就藥癡的大徒弟一個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是你，是你心裏隻記掛著那個妖女，所以才讓華玉……”林旭東一邊說著，一邊拔腿就走。華玉怎麽可能也哪裏呢！這是不可能的！沐淵兮說的不是事實，他要回去問個清楚。梅雲莫名其妙的望著怒氣衝衝的林旭東，還沒有等她開文詢問。林旭東卻盯著她，他這樣的眼神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林大哥，你這是怎麽了？”“告訴我，在明邑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梅雲心裏一驚，趕緊說道：“在明邑我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我會有什麽事情瞞著你呢？”“那麽在藥癡的大徒弟死的那天夜裏，你有沒有見到嘩玉？”梅雲的眼裏閃出一絲慌亂，她很快就鎮靜下來，“華姑娘不是一直都和沐大哥在一起的嗎？我那天晚上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她的人影。華姑娘怎麽了，是不是出事了？”門突然被推開了，兩人一愣，沐淵兮正站在門外，一言不發隻是看著他們。想必他已經在門外多時了！“沐大哥，你怎麽來了？”梅雲盡量壓製自己心裏的慌亂。沐淵兮冷冷的望著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林旭東見狀，連忙說道：“我們隻是不想你去救那個妖女，我們不想你一錯再錯。所以才逼不得已。”“哼，殺人綁架，還說成是逼不得已？你們如此費盡心思，到底有什麽目的！”沐淵兮冷笑了一聲。林旭東一時語塞。沐淵兮望著梅雲，“童顏丹，是因為童顏丹嗎？既可以借機除掉殷離若這個你眼裏的妖，又可以得到童顏丹，真是一舉兩得。我沒說錯吧，梅姑娘？”梅雲猛的一怔，沒錯，這世上最明白她的人就是沐淵兮了！可是他既然如此明白她，難道就真的不懂她的心思嗎？或者是裝作不懂還是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過她！“師兄，我不許你這樣汙蔑梅姑娘，藥癡的兩個徒弟之死是件意外！如果不是你執意要救殷離若的話，那麽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是你一意孤行，是你色迷心竅。”林旭東不願意看到沐淵兮這樣為難梅雲。沐淵兮生氣道，“你給我閉嘴。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卻偏偏還要賴在別人頭上，你真讓我失望！殷離若是人是妖，時間自然會證明。可是這麽久以來，你們見過她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就因為她處處和我們不一樣，就認定她是個妖嗎？那這樣的妖與雙手沾滿鮮血的人相比，誰更該死？”梅雲再也忍不住了，在她看來，沐淵兮句句都是在針對她！他曾經對她那麽好，那麽的信任她，但是現在卻處處都在懷疑她！她強忍住眼裏的淚水，走到沐淵兮麵前，“沐淵兮，難道我梅雲在你的眼裏竟是如此的不堪嗎？不錯，藥癡是我綁架的，他的兩個徒弟是我殺的，可是這一切都因為你。我是想要除掉殷離若，但是你以為我真的在乎童顏丹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何必如此？”沐淵兮一愣，繼而說道：“你們不必說來說去就扯到殷離若，我救她和你們之間並沒有什麽關係！你說我處處維護她，那你們又何嚐不是時時在針對她？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麽突然變成這樣？梅雲，你一向最明事理，最懂是非，為何現在如此執迷不悟？”“沐

  大哥，你真的不明白嗎？你真的不明白當我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時候，你是真的不懂嗎？我之所以執迷不悟，也是因為你！在沒有殷離若的時候，你對我如何的溫柔嗬護。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你的眼裏隻看到她，你的心裏也隻在乎她！你從來就沒有問過我的感受！可是我在乎你的一切，你的快樂和煩勞，你的歡喜和憂傷，全部在我的心裏。我的快樂是來自你的快樂，我的痛苦是因為你在痛苦。我妒忌殷離若，我更恨她。是她將你從我身邊搶走，是她讓你逐漸遠離我。就算她是隻妖，你都甘願不離她左右！就像剛才她讓你如此難堪，但是你始終還是關心她！沐大哥，你告訴我，我真的這麽差勁嗎？我真的比不上她嗎？”梅雲說完，再也忍不住，委屈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沐淵兮呆呆的站在梅雲麵前，過了良久才說道：“梅姑娘，你想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就是對事不對人，對你的態度也是和以前一樣，並沒有因為任何人而有所疏離。如果有的地方讓你有什麽誤會的話，我隻能對你說句‘對不起’，你我都是玄門學法之人，一心修行才是，其他的莫要多想。”“不，你騙我，也在騙你自己。我看的出來你對殷離若已經生情，所以你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她、偏袒她。當她被李夫人抓走的時候，你不顧一切的要救她。以至於我從你身邊經過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梅雲激動的說道。沐淵兮搖搖頭，“任何一個人如果換做我的話，都會去救她的！見死不救，我們修行學法的目的何在！梅姑娘，我看你還是冷靜下吧！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都在說些什麽！”梅雲流著淚，臉上浮出一絲苦笑，“我清醒的很，我知道我在說些什麽。這些話，我隻會說一次。你知不知道，命中注定我們本來有三世的情緣。可是前兩世，我們都陰差陽錯的錯過了！幸好我們這一世又再次相遇，沐大哥，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機會了！如果錯過今生的話，我們將永遠都無法在一起。難道你就這樣放棄嗎？”沐淵兮一臉的無奈和驚奇。“梅姑娘，你真是累了，你好好的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不，”梅雲擋在門前，“你今天必須和我說清楚，你心裏究竟有沒有我？我們已經錯過了兩世的情緣，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你真的就這樣放棄嗎？我已經失去兩世和你在一起的機會，我不想在失去你！”“什麽三世情緣，你這都是從哪聽說的，這很荒唐，你知不知道？”沐淵兮真是哭笑不得。“是夢魔告訴我的，我在他給我的夢境裏知道了有關我們的一切。我們在一起會很幸福的，沐大哥，我們不能再失去這次機會了！”梅雲的眼裏充滿了祈求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