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月黑風高探鬼蹤

  沐淵兮皺了皺眉，他沒想到華玉會說的這麽直接。令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此番下山確實是有私心。“也許是我太欠考慮了，梅姑娘，可能要讓你白跑一趟了！我此次下山確是應一位朋友之約，至於什麽事情，他沒有明說，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們什麽！我們天門山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弟子下山驅除收服一些趁機搗亂生事的鬼魂。我本想借著此次下山之機，一舉兩得，既能驅邪又能幫朋友的忙！唉，對不起，我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是啊，我們幫你驅邪，你再去幫別人的忙，果然是一舉兩得啊！”華玉不依不饒的說道。她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但是她最討厭沐淵兮做什麽事情都想甩開她！他朋友的事情，她也可以幫忙的啊！“華玉，驅邪是我們的分內之事，怎麽能說是為我呢！早就告訴你不要跟著來，你偏偏不聽！”沐淵兮的口氣有點嚴厲。“沐大哥。”梅雲臉露微笑，“我覺得你這樣的安排很好啊！我又怎麽會是白跑一趟呢？驅邪除妖本來就是我們玄門弟子的分內之事，人人有份，人人有責的，又不是你沐淵兮個人之事！所以我和我師妹願意聽你的安排！你就安心待在這裏，忙你的事情吧！”“梅姑娘，你真是太好了！”看樣子沐淵兮很是感動。華玉沒想到梅雲會這樣說，一雙美目在沐淵兮和梅雲的身上轉來轉去，嘴張了張，可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臉上有一絲懊惱。我茫然的看著他們，突然感覺自己的存在好像是多餘的。“師姐，那我們又要去哪裏？”梅雲抬頭望了望沐淵兮，正待開口說話，沐淵兮卻先說道，“你們先別急，我剛才在大堂的時候，隱約聽到那些吃飯的人在議論著什麽墳墓鬧鬼的事情，所以，我打算晚上去看看再說！如果這裏有惡靈出現的話，那我們就先解決這裏的問題，沒必要到別處是不是？”梅雲點點頭，輕聲說道：“沐大哥說的極是，晚上就讓我和你一起去吧！”沐淵兮思忖片刻，點點頭。由於鬼魅們都隻會在夜間出來，所以驅邪這件事情都隻在晚上進行。這新陽鎮雖然是個人口稠密熱鬧繁華的大鎮，但出了鎮子數十裏的路，卻有不少的墓地。有的墓地有綿延在世的後代照看和拜祭，這些墓地的主人一般都不會作亂的。倒是有一些無人理會的荒塚，作祟的一般都是這些荒塚的主人。據沐淵兮說，這裏鬼氣甚濃，而且殺伐之氣也重，所以他讓華玉和我呆在客棧裏，他和梅雲則去那些荒塚附近查看。不帶我同去是正常的，我心裏明白。不過也不讓華玉一起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雖然白天華玉是任性了點，但是她不是說過，要去的話就大家一起去，不去的話就都不去嗎？現在他們一起去，卻撇下了華玉和我。說實話，我一點都不介意，但是華玉可就不一樣了！自己的師兄和別的女人一起有說有笑，把她丟在一邊。她當然是不樂意了，她板著臉，做在一邊，一言不發。梅雲想說什麽，卻被沐淵兮用眼神製止了！我也不明白沐淵兮為什麽要這樣，難道是因為華玉對他的態度不像梅雲師姐那般溫柔？看他們的臉色，我又不敢問，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像在梅嶺山腳下那樣，說出讓自己後悔的話！我知道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的，不會像一陣風那樣就可以吹散的，全在別人的記憶裏被人記著！所以我盡量少說話，反正我和他們又不是同類！梅雲臨出門的時候安慰我道：“離若，不要怕。這鎮子裏還是很安全的。我們也隻是查看一番，防患於未然嘛！你累了就早點休息，不用等我。”我點點頭，“師姐你也要小心。”梅雲輕輕的點點頭，隔壁房間裏的沐淵兮已經準備好了，正站在門口等著她。我站在房門外，目送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外。轉過身來，“華姐姐，他們走了！”我小聲的說道。華玉還是不說話，我走到她麵前，“是不是我連累了你，他們不讓你去，是因為要……”我話還沒說完，隻見華玉迅速的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窗子，朝外麵看了看，然後又關上。她伸了下腰，“哎呀，真是憋死我了！”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別這麽傻看著我啊，還不快點準備！”華玉急急的衝我說道。我更加茫然。“我的傻妹妹，他們不讓我們去，難道我們自己就不會去嗎？哼，沐淵兮，我讓你小瞧我！”“你的意思是我們偷偷的去？”我不能不表示驚訝。華玉看了我一眼，糾正道：“不是偷偷的去，是光明正大的去，不過呢就是別讓他們給發現了！”我覺得她說道很有道理。“你怕不怕？你要是怕的話，我就一個人去。反正捉鬼驅邪這種事，我見得多了！”她看著我，又說道。“我也想去見識下，我可是從來都沒有經曆過呢！”我不相信那些鬼們會像沐淵兮說的那樣凶殘。聽到我的回答，華玉顯得非常高興。“把手給我。”她衝我說道。我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但還是把手伸了過去，她從她的包袱裏拿出一張發黃的紙片，放在手心上，然後她的一隻手心也放在上麵，我隻覺得一股熱熱的氣流從手心裏慢慢的向全身蔓延，“這是什麽？”我大驚失色，她到底想要對我做什麽？我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我怎麽可以這樣相信她！“有了這個，你就可以看到他們了！”華玉輕鬆的說道。我更加不解，“我們不是一直都能看到他們嗎？難道他們用了什麽法術，讓別人看不見？”“我說的是鬼，不是我師兄他們。有了這個，一會兒到了那裏，你就會看到那些鬼了！要不然，你什麽都看


  不到。鬼魂乃是至陰之物，是人死後離開身體而形成的，本身就是朦朧不可見的。真要讓你看到的那都是有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鬼了，才能有形，讓人看得見。那些普通的鬼，無體無形，沒有這個，他就是站在你麵前，你都不知道！”原來是這樣，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在看看手心，什麽都沒有，隻是時隱時現著一個不知為何物的圖案。一切準備妥當，關好房門。我們輕手輕腳的出了客棧，向鎮外的方向走去。望著黑漆漆的夜色，想著將會遇到的事情，我的心裏像有有什麽東西似得撞過來撞過去。幸好有華玉在一旁嘰嘰喳喳說著一些趣聞軼事，讓我緊張的心稍微放鬆了些。行了約莫有數裏的路，不是看到一路上有人影晃動。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看得不甚清楚。雖然腳步輕微，聽不到聲音，但是我感覺到他們好像都在急著趕路的樣子。“華姐姐，真沒想到這深更半夜的，居然也有不少人，難道他們和我們一樣？”“哧哧”華玉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我的傻妹妹，你以為他們是人？你也知道這是深更半夜的，人這個時候都躺在床上做夢呢！”“那他們……”話未說完，我忽然打了個激靈，“難道他們是鬼？”“恩。”華玉輕輕的恩了一聲。我不由自主的靠近她些，我想雖然她嘴上說的很淡定，但心裏也許會和我差不多。不時有墓地開始在眼前出現，那些鬼影也漸漸的多了起來。我仔細看了看，除了在他們周圍包裹著一從淡淡的若有如無的霧氣外，他們是上去與朦朧而又模糊的身形與人無異。由於臨近清明，不斷有人提前拜祭的。那些已經被拜祭過的鬼們，正在忙著清點屬於自己的祭品。其實那些祭品並不豐富，估計不知來回翻動多少遍了。還有一些鬼們站在一旁看著，彼此之間並不言語。前麵突然傳來輕微的打鬥聲，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原來是一個矮小壯實的鬼正在和一個瘦高的鬼不知何事在打架。“估計是一方要搶另一方的祭品，再或者就是別的事情吧！”華玉肯定的說道。“鬼魂之間也會打架？”我驚奇不已。“估計生前做人的時候喜歡打架，所以做鬼也改不了惡習。我們快走吧，也許前麵還有更奇怪的呢！”華玉不屑的說道。“可是你不是驅邪除魔的嗎？怎麽不管這兩個了？”我遲疑著說道。“他們是內鬥，又沒有出來害人，我才不管這種小事呢！說出來都會讓人恥笑的。再說了冥府的事情自然是有鬼差們來管，這是他們的職責。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玄門弟子，是來驅除那些禍害人間的妖魔鬼怪的！”華玉一本正經的說道。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可是我卻隱約的覺得似乎有點不太妥當，可是具體是什麽，我卻有說不出來，隻好跟著她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