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班與班的衝突

  原來周圍圍觀的人多了起來，把站在方寬旁邊萬平擠得一個立足不穩，向前跌了一步，撞到了對麵一人。後者剛才幫腔說話，還以為萬平看不慣，要出手幫方寬，登時叫出來。


  本來就瀕於爆發邊緣的雙方終於被這動靜帶動，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揍丫的！”刹那之間，中間的幾個人同時動作起來，把各自積下的一肚子火氣全釋放出來，撲向了對手。


  阮波大吃一驚，左拉右拽地想拖開旁邊扭在一起的兩人，哪知道攔住一對攔不住兩對，一時間周圍都騷動起來，喝罵扭打亂起，連幾幾個看好戲的都誤中了幾下。這群學生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登時從觀戰的變成參戰的，揮著拳腳參與其中。


  一時之間，亂戰的範圍迅速擴大，最初的幾人迅速變成了十幾人，場麵混亂起來，連阮波都被人踢了兩腳。他身為老師，哪受得了這氣？不由大怒，抓著最近的兩人，一人一腳地踹開，吼道：“都給我住手！”


  混亂中哪有人聽他的？阮波怒不可遏，抬手一把揪住右側一對正扭打在一塊兒的兩人其中一個，一把扔到旁邊，順勢一腳踹向另一人小腹。他身為中級武術教練，自有真材實料，又在暴怒中，這一腳勢頭極勁，對方不過是個普通的學員，哪來得及反應？眼看就要中腳，旁邊忽然倏起一腳，把阮波那腳直接瞪歪。


  阮波還以為是哪個學生攻擊自己，還沒看清就雙胥頓揚，右手一個橫肘，飛快頂向對方。哪知道對方左手一抬，已抓住了他手肘，另一隻手飛快地在他腰後一撥，阮波隻覺一股沒法抵擋的巨力襲來，整個人被撥得打著旋摔出去。


  蓬！

  阮波撞在了兩步外的兩個學員身上，這才勉強穩住勢子，隻聽一人冷喝：“阮老師，學生間的事，你身為老師插啥手？”


  有人驚叫道：“黑魔長來了！”這聲一出，旁邊離得近的幾對學生均是心裏一震，推開了對手，沒再纏鬥下去。


  阮波一眼看去，已看清是蕭揚，怒意一時再升，喝道：“蕭老師，我才該問你，你身為老師，不阻止學員毆鬥，反而攔我幹嘛？”


  更遠處還有兩對，其中之一正是方寬和那個與他衝突的小子，他正處於明顯的上風，正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對方護著頭臉的雙臂上。在他們旁邊，是陳冬和另一人的戰局。陳冬性格穩重，本來剛才聽到蕭揚的聲音時已停了手，但對方根本不想停，趁著他鬆懈時反而在他腰上踹了一腳。要不是他反應快，這一腳就是踹在小腹上。陳冬脾氣再好，也不由火發，連著幾個爽利的近身快擊，逼得對方連連後退。


  蕭揚沒理阮波，目光掃過他們兩對，臉色一沉，喝道：“我教你們的東西就這麽用的嗎？”


  方寬和陳冬對他敬若天神，均是聽得心裏一驚，同時退開。他們倆的對手正自苦苦捱打，得了這空隙，哪還敢追上去？


  阮波見自己費盡力氣都沒能攔下的混戰，居然被蕭揚手都沒動半隻地平定，心裏大感不是滋味。


  蕭揚一個箭步跨到方寬麵前，上推下絆，後者“啪”地一聲，直接仰摔倒地。方寬疼得呲牙咧嘴，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卻不敢作聲。


  蕭揚喝道：“知道我為什麽揍你嗎？”


  方寬垂下了頭：“因為我們違背學校紀律，和同學打架。”


  “不，這不是主要原因！”蕭揚冷冷道，“我問你，攻擊的要領是什麽？”


  方寬一呆，道：“要攻擊對手的弱點。”這是蕭揚在課上講過的東西，但這時問起來，他一時搞不清楚蕭揚的用意。


  蕭揚手一抬，指著和他衝突的那小子：“那剛才你在幹嘛？他明明護住了頭臉，你還拚命攻擊他防禦最強的手臂，你把我教的東西當屁放掉了是不是！”


  方寬張大了嘴，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誰知道蕭揚不但沒怪他打架，反而怪他打得不夠？


  周圍的學員已經退開了一片空地，卻仍圍著，無不對蕭揚的話感到訝異。無論在哪個學校，老師都會阻止學員打架，但這個出了名的魔鬼老師、騰龍文武學院的形象代表卻好像完全沒有這意思。


  阮波走了過來，張嘴道：“蕭……”


  “阮老師，我教訓我的學生時你最好不要說話！”蕭揚看都不看他一眼，“陳冬，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阮波僵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陳冬有了方寬的前車之鑒，大聲道：“我不該在對方放棄攻擊前鬆懈！”


  蕭揚沉聲道：“這是一點，還有一點，你眼睛瞎了是不是？難道沒看出這些家夥是故意針對咱們中級２班嗎？對方挑釁時你為什麽要退讓？”


  這話一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回憶剛才情景，無不恍然。


  確實，仔細想想剛才的事，和方寬衝突的學員，還有那幾個幫腔的學員，明顯都是故意找事，針對的正是中級２班。


  “我說過，在擁有出色的條件反應力之前，觀察力是格鬥時的第一要點。那不僅是要看清對方動作弱點，而且還要看清對方的意圖！”蕭揚冷冷道，“察敵不明，你連自己為什麽動手都不知道，動起手來怎麽能用盡全力？”


  他說話時，那幾個和方寬等人糾纏的別班學員畏畏縮縮地退到了一處，也沒人分辯，顯然是默認了蕭揚的判斷。


  蕭揚看了他們一眼，喝道：“方寬！”


  “到！”方寬一聲吼叫。


  “把這五個人給我揍趴了！”蕭揚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地喝道。


  方寬一呆，看向對麵的那五個人。


  後者已然臉色慘白，但在蕭揚目光下，竟然連跑的膽量都沒有，縮在一起不敢動。


  “蕭老師，你公然縱容學生毆鬥，這是違反了學校的規定！”阮波已經氣壞了。


  蕭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阮老師你說得對，所以事後有什麽樣的懲罰，我蕭揚樂於接受，但在那之前，我要先讓這些小免崽子明白，挑戰的精神可嘉，但一定要先衡量清楚自己實力！”


  幾十米外，辦公樓二樓上已經聚了幾個老師，連雷鳴和尹光都在。尹光是剛剛趕到，他向來是和平主義者，色變道：“怎麽回事？”


  雷鳴拄著他的拐杖，兩眼發光地看著那邊：“有好戲看了！”


  被數百學員圍成的場地中，方寬深吸一口氣，走到那五個別班學員前麵三米外，喝道：“一起上吧！”


  正在這時，人圈外傳來一聲冷語：“蕭老師，你這也太小看人了吧？派一個學員就想挑戰我們班五個學員？”


  蕭揚扭頭看去，不由一愕：“趙武老師？”


  那五個學員驚喜地異口同誌叫出來：“趙老師！”


  來的正是曾慘敗在蕭揚手下的趙武，之前為此辭職離校，導致學校的老師們軍心不穩，後來被俞天侖“請”了回來。蕭揚最近在學校裏呆的時間有限，都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趙武從人圈後擠了進來，正色道：“既然話都挑明了，那我也不妨直說，這幾個學員跟你們班挑戰，我是知道的。既然你想讓他們對戰，行，咱們立一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