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終結
多聽兩聲，蕭揚已聽出那人是誰——方坤！
“坤哥，別來無恙啊。”蕭揚隨手把手裏的槍給拆掉，蹲了下去，一把揪著方坤的衣領把他拉近。近距離下，方坤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清晰起來。
聽出對方的聲音，方坤驚駭欲絕，連痛苦都差點忘了：“是……是你！”
蕭揚一笑，鬆開了他，一具屍體一具屍體地扔出了車廂，再關上了門回來，在床頭上找到了一隻強光手電，打開後隨意扔到一邊。光線射到車廂內壁再進行反射，整個空間頓時明亮起來。
方坤靠在一邊車廂內壁下，劇烈地喘息著。
蕭揚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到了他麵前：“趁還有點時間，我們來敘敘舊。坤哥，你這招夠狠的啊，抓我的女人來釣我，不愧是飛魚的老大，出手一般毒！”
“你……你不也一樣！”方坤艱難地道。他的雙腿剛才被揚扔的屍體砸中，仍在劇痛，右手又被扭斷，現在就等於一個廢人，想還手也沒辦法。
蕭揚露齒一笑：“我又沒說你這招用得不好，隻是可惜，你人品太差，居然被我撞著了，看來老天也沒想多留你。”
“你想殺……殺我？”方坤顫聲道。
“這問題問得有點蠢了。”蕭揚哂道，“你我之間，還能有其它結局嗎？既然我沒死，那你就得亡！但是這結果究竟怎麽來的，你自己應該清楚。”
方坤聽得啞口無言。
最初和蕭揚衝突，隻是因為一件追債小事。要是當時方坤就知道會有今天的結果，那時那個無名小卒現在竟能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他一定會重新考慮當時的決定。
可惜時光不能倒轉，他錯誤地選擇了對蕭揚進行打擊報複乃至後來的試圖殺害。至此，整件事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除了一方死亡，兩間的恩怨再沒辦法終結。
蕭揚感歎道：“知道嗎？我到今天還得感謝你。沒有你的刺激，我蕭揚根本不會這麽努力在黑道上走這麽遠。江安北區大佬，我會永遠記得你對我的‘栽培’！”
方坤駭然道：“你……你別殺我！我可以用錢買回我的命！”
“錢？”蕭揚不禁笑了起來，“你的錢現在在哪，恐怕你自己也不清楚吧？”
方坤急忙道：“我當然知道！隻要你不殺我，我這些年的積累全都給你！而且我還可以向外麵宣布，把我的事業全都交給你！這樣以後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北區大佬，沒人敢跟你爭這個位置！”
蕭揚沉吟道：“這不失為一個好提議。”
方坤大喜道：“當然好了！隻要你不殺我，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
“是嗎？那我很喜歡寧蕊，你能不能把她讓給我？”蕭揚似笑非笑地道。
方坤渾身劇震。
“你剛才不是想上我的女人嗎？那你也該能體諒我現在想要你的女人的心情。”蕭揚悠然道。
方坤艱難地道：“你……你的女人比寧蕊漂亮多了，你何必一……一定要……”
“玩女人要的是心情，而不是漂亮與否。”蕭揚靠到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我對寧蕊就很有心情，尤其想到她是你方坤的女人，我心情就更有了！而且不怕告訴你，我玩過之後，也會學你，把她給我的兄弟們玩——當然，跟你不同的是，你剛才這隻有幾十人，我北街那邊有幾百號人，相信他們都很有興趣玩一玩‘前’北區大佬方坤的情婦！”
方坤本來就慘白臉以更白了，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怎麽樣？你倒是發個話呀。提醒一下，我不接受議價。”蕭揚含笑催促道。
方坤終於再次開口：“寧蕊她被離鷹抓走了，我……我不知道她在哪兒。”
蕭揚愕道：“那就是說，如果她在這兒，你願意把她讓給我了？”
方坤低著頭沒回答。
蕭揚麵容轉冷：“本來我對你還高看一線，以為你真的還有點情義，但現在很遺憾地通知你，這觀感徹底改變了！”
方坤唯一還完好的左手捏緊了拳頭。
正在這時，床上傳來林音的翻動聲。
蕭揚轉頭看去，隻見林音捂著額頭睜開了眼睛，眼中全是迷茫。
就在這時，方坤突然左手摸向身後，再拿出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槍，指向麵前仍看著林音的蕭揚！
林音迷茫眼神迅速回神，駭然大叫：“小心！”
方坤猙獰滿麵地叫道：“遲了！”手指迅速扣下扳機。
林音嘶聲嬌呼：“不要！”
砰！
槍響前的刹那，蕭揚仍沒轉回頭，左手卻像長著眼睛一樣倏然疾探，一把把方坤的左手托高。那槍登時轉向指向車廂頂，一槍開出，方坤自己慘叫一聲。
蕭揚順手奪過他的槍，幾下卸掉，冷冷道：“不是想讓我放過你嗎？怎麽突然這麽急著想讓我宰了你？”
方坤再沒力氣動作，有氣沒力地道：“放……放過我……”
“抱歉，恐怕你要失望了。”蕭揚看向他眼睛，“第一，你的錢我不需要；第二，我喜歡憑自己的雙手掙得我的位置，不喜歡別人讓出來的；第三，剛才跟你要寧蕊是逗你玩兒的，我對她沒有興趣！”
方坤忽然重重地咳了起來。
蕭揚察覺不對，探身一看，竟看到他左側頭上有個子彈孔，不由一呆，隨即抬頭看了看車廂頂，刹那之間明白過來。
原來車頂全是鋼板，子彈直接被反彈下來，擊中了方坤自己的腦袋！
蕭揚早在腦袋裏想過無數種殺方坤的方法，但終是沒想到事到最後，結果他的竟是他自己！
“蕭揚！你……你沒事吧？”林音強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向蕭揚奔過去。
“我什麽事都沒有。”蕭揚起身摟住她，順便擋住了旁邊的方坤。後者咳了幾十下，氣息漸弱，這時已經隻剩下出氣了，模樣恐怖。蕭揚不想讓林音看到這種恐怖的東西。
“嚇……嚇死我了！你剛才差點……差點就被……”林音抽咽起來，緊緊把他摟著。
蕭揚毫無保留地感受到她的關心，心裏一熱，微微把她推開少許，俯頭看著她柔聲道：“音，放心吧。我沒事，真的沒事。”
林音在他胸口捶了一記，邊哭邊道：“你……你壞死了！明明知道我怕這些，還……還讓我看到！”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玉容，聽著她透著無窮愛意的話語，蕭揚再忍不住，直接俯頭下去，重重吻在她柔軟的雙唇上。
林音連個掙紮和反抗都沒有，隻呆了一下，隨即閉上了眼睛，踮起了腳尖，向上迎合。
旁邊，方坤慢慢地咽下了人生的最後一口氣，眼睛卻仍睜著，目光定在熱吻中的兩人身上。
一代黑道梟雄，就此生命終結！
旁邊兩人足足吻了好幾分鍾才分開來。林音雙頰紅潮如焰，連站都站不穩了，全靠蕭揚扶著才沒軟倒在地，嬌喘籲籲，惹得蕭揚心中憐意大生。
過了半分鍾，林音才緩過氣來，羞澀地垂下了螓首，粉拳無力地敲打在他胸膛上：“大流氓！你壞……壞死了！”
蕭揚哈哈一笑，緊緊摟著她，低聲道：“我壞還不是因為你？”剛說完，他忽然有所覺，感覺到車速明顯地開始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