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給一個下馬威
蕭揚看得暗暗點頭。
方寬顯然已經把這個三連擊練得爛熟於胸，才會自然而然地用出這一招。對他這個層次的學員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
旁邊一聲低呼：“這……這是截拳！”
蕭揚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見是張千說話，心想這家夥倒是挺識貨的。他這個三連擊的本質就是從截拳中化出來的實戰招數，關鍵就是防反打擊，隻是蕭揚當時把這套原本有五個動作的連擊截了頭尾，減弱了威力，以免班內對練時學員間互相傷損。在一般人看來，也就是個普通技擊動作，難以聯想到“截拳”上去，想不到張千竟然能看出這被去了“截”與“拳”兩部分的招數。
一擊即被逼退，小薑非但沒吸取教訓，反而更覺羞怒，稍穩腳步即再次衝前，拳打腳踢，勢若瘋虎。
方寬一時沒能找到攻擊的破綻，隻好或退或閃，兼以格擋，暫時避開對方的鋒頭。防了十多下，左肩終因躲閃不及“蓬！”地挨了對方一腳，但是對方又腳下不夠穩固，他又皮粗肉厚，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隻被踢得向右側跌了半步。
小薑終於一擊得手，情緒更見高漲，大喝一聲，一拳砸去。
方寬卻是心裏微微一動，不避不躲，眼看對方一拳砸到自己胸前，他猛地一縮胸。隻聽“撲”地一聲響，被打到的方寬半步沒退，反而一把抱住對方手臂，腳下陡起一腳。
小薑大驚下另一隻手急忙下封。
撲！
小薑一聲低沉痛叫，踉蹌跌退了三四步。這次他沒能再站穩，捧著肚子彎了下去，一臉痛苦之色。
張千一驚，大步衝了過去：“小薑！”
原來方寬挨了小薑那腳的時候，這幾天一直被蕭揚逼著練“卸力”的技巧，自然而然在中腳的刹那往另一側縮了少許，對方擊中的力量竟然遠不如他想象中那麽強。方寬當時就察覺到這一點，所以小薑再攻時，他立刻決定硬捱一下試試，果然卸去對方不少力量，順勢反擊，在對方猝不及防下登時生效。
中級２班的學員們見方寬再次得勝，登時爆出一陣歡呼聲。陳冬之前敗秦婉兒，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點覺得她是女性，勝之不武，反應還沒那麽大，但是方寬能敗男警，那感覺完全不同，反而更令人驚喜。
蕭揚用眼色止住學員們的歡呼，跟著旁邊的警察們走到小薑旁邊，問道：“傷得怎麽樣？”
小薑忍痛道：“我……我沒事！”其實方寬還遠沒到能隨意控製力量的層次，那腳隨心而發，力道不小。小薑雖然用手擋了一下，但是仍覺肚子疼痛難忍，可是問話的是蕭揚，他怎麽也不能不保住這個麵子。
一個正給他進行簡單檢查的警察卻皺眉道：“還逞什麽能？再低點你命根子都沒了！”
蕭揚一揮手：“阿明你過來！”
阿明急忙跑了過來。
“帶他們送小薑去醫療室，然後到校門口等著，等我帶隊過去會合。”
阿明答應了一聲，兩個警察把小薑攙起來，跟著他慢慢離開。
“集合！”蕭揚對著中級２班的學員們一聲大喝，看眾人恢複整齊的隊列後，才轉頭對張千等警察道：“上午的訓練到此為止，下午兩點接著訓練。誰要是覺得這訓練毫無意義，自己去跟尹主任申請退費！”
眾警察麵麵相覷中，蕭揚已帶著中級２班的學員們小跑離開操場。
看著他們身影遠去，一個年輕警察忍不住道：“怎麽辦？要不要繼續？”
張千冷哼一聲，斷然道：“我要繼續。被蕭揚打敗也算了，居然被他教的學生打敗，這個麵子不掙回來我絕不甘心！”
蕭揚帶著隊伍會合了阿明，往石柳小區跑步過去。出了學校大門，一路上不少行人對著這隻奇特的隊伍指指點點。“騰龍文武學院有個訓練班天天在街上跑”這件事最近已經在這條街上傳開，每到中午甚至有無聊的人站街口上看熱鬧。無形之中，中級２班的午餐之旅已經變成了一道街景。
蕭揚跑在方寬旁邊，邊跑邊道：“怎麽樣？光明正大地揍警察感覺不錯吧？”
方寬正興奮得不行，嘿嘿笑道：“那不能夠！我一良好市民，剛剛那是錯手！”
“得了吧！瞧你那一臉傻笑！”蕭揚對這小子還是挺看重的。整個班四十個人，真有底子的人不多，方寬就是其中之一。
方寬壓低聲音：“蕭老師，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讓我教訓那家夥的？”
蕭揚一臉正氣：“胡說！我一良好市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明明是你們自己鬧矛盾！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子不給點教訓真有點說不過去，不過你給我記住了，我允許你們反擊，但絕對不準主動挑釁！”
方寬見他臉色嚴肅，急忙答應。
帶隊吃完午餐回來，眾人午休完畢，繼續下午訓練。
小薑畢竟是專業訓練出身，方寬對他造成的傷害經過一午休息，已能活動自如。他和眾警察一起回到訓練場上時，蕭揚也不由心裏暗暗點頭。擁有爭勝心和甘於失敗的人相比，他更願意教導前者。
訓練開始前，蕭揚對警察班眾人道：“既然決定接受我的訓練和教學，那麽就要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如果誰自認為做不到這一點，或者我認為你沒能做到，就自動給我退班！”
這話更刺激得一幹警察好勝心大起，無不轟然應喏。
例行下肢力量訓練中，警察們終於體會到蕭揚的訓練之嚴苛。由於已有一段時間脫離過去在警校接受過的嚴格訓練，所有人基本上都有體能和力量的下降，二十四人足足有三分之一沒能做到蕭揚的要求，全部被罰出去蛙跳。
相比之下，中級２班整個力量訓練下來，也隻有三個人受到懲罰，對訓練的完成度和質量均要超過警察班，使得後者既慚又怒，不斷暗暗發狠督促自己。
力量訓練完成後又是長時間的技巧訓練。這一項上警察班的學員均占了專業出身的便宜，每個人的練習均是保質保量，一輪沙坑翻摔練習下來，幾乎沒人被勒令重來。這下輪到中級２班的學員心裏又慚又怒，無不發狠練習。
一時之間兩個班形成一種奇妙的良性競爭循環效應。
這結果蕭揚也沒預料到，心內暗喜。
照著這訓練進度下去，後天進行的友誼賽一定能有好結果。
下午的課過半後，蕭揚結束了訓練，把所有集合到一起，宣布道：“難得今天有機會合練，咱們來一個友誼賽！”
無論中級２班還是警察班的學員均歡呼叫好。雖然都是蕭揚的學生，但是互相之間一直憋著一股子氣，能有機會教訓教訓對方，當然沒人會拒絕。
蕭揚目光掃過兩個班：“都給我閉上嘴，聽我說完再嚎！時間有限，比賽內容隻有一項——接力跑！”
眾學員聽得一呆，無不失望。
隻是跑步的話，那教訓效果就差太多了。
蕭揚哪管他們的想法？帶著兩個班到了跑道上，指示道：“每個人跑兩圈，計八百米。中級２班一共三十九人，警察班二十四人，誰先跑完最後一圈，誰就勝利！”
“什麽？！”兩班均失聲驚叫出來，“那太不公平了！”
不僅是中級２班的學員這麽認為，連警察班的人都無不紛紛反對。贏對手是件痛快事，但是靠這種不公平的方式來贏，太掉價了！
蕭揚雙手虛按，壓下眾人反對聲後才冷冷道：“那就把話挑明了說！我有信心經過我這段時間訓練的中級２班能勝過警察班，誰要是沒自信的，都給我站出去！”
警察班的學員頓時怒了！
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中級２班的學員們則是鴉雀無聲，互相對視，都看出對方眼中的興奮。
到目前為止，蕭揚所說的都沒錯過，說不定自己這班真有那個能力，贏了他們！
警察們喧嘩時，一聲大喝猛地破空而起：“閉嘴！”
所有人都停下了議論和反對，愕然看向聲源處，赫然竟是張千。
見吸引了同事們的注意力，張千麵無表情地喝道：“有空空口鬧，不如做點事情出來！既然蕭老師這麽瞧不起我們，我們就該拿出行動來，贏給他看！”
“好！”所有警察異口同聲地一聲狂吼，聲音傳遍整個操場，引來其它班級的注意。
把兩個班分好位置、安排在跑道上後，蕭揚簡單講了下細則，排好接力人員的順序，然後自己站到發令位。
兩班第一個起跑的分別是陳冬和小薑，均抓緊剛從器械室拿來的接力棒，蹲了下來。
蕭揚一抬手，所有人靜下來時，他一聲暴喝：“預備！”
陳冬和小薑均緊張起來，半躬起身，蓄勢以發。
“跑！”
這字剛起，小薑已一步飛射而出，率先衝了出去。
陳冬擅於長跑，對這種搶時起跑的技巧不擅長，慢了半秒才起跑衝出，追在小薑身後。
兩個班均屏息觀望，緊張地看著遠去的兩人。
最初的半圈，小薑越跑越快，慢慢拉大兩人之間的距離。半圈之後，兩人間已相距足有十多米，看得警察班的人無不欣舞、中級２班的學員全都咬牙切齒。
但是半圈之後，慢熱的陳冬逐漸進入狀態，開始加速。還沒跑完一圈，他已輕鬆地越過小薑，衝在了前麵。
小薑越跑越驚，雖然仍保持著近乎衝刺的高速，但是和完全是在衝刺的陳冬相比，他仍是慢了少許。
五十秒後，陳冬率先跑過起跑點，在中級２班學員的歡呼和加油聲中開始了第二圈。由於隻是兩圈的長度，他徹底放棄了節約體能，完全釋放能量，第二圈的奔跑速度隻增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