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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隻蛙

  有因才有果,出現因果線,必然是先結因,後結果。


  雲奕子在熊洞中發現的這根因果線,卻比較奇特,它隻有因,沒有果。


  因為因果線末端,沒有鏈接任何東西,任何人。


  像是,被人斬斷了一般。


  隻能通過法眼追溯曆史來察覺到底是誰偷了地脈之花。


  偷花之人,是江湖人,一個俠盜,一個遊蕩在烈明王朝的盜聖。


  古墓派盜聖隻蛙。


  雲奕子能得知的線索,隻有這麽多,甚至不知道對方會什麽功法,境界幾何。


  畢竟因果線,是殘缺的。


  還有就是,盜聖跟古墓派並不搭邊吧?為什麽古墓派會冒出一隻盜聖?這個古墓派是哪個係統的,金老那個?

  “老玉啊,怎麽樣,看到是誰幹的沒?”


  彪子看到雲奕子半天沒動靜,忍不住湊過來詢問。


  雲奕子轉過腦袋,詢問道“不知道彪子道友對烈明王朝的江湖勢力可否了解?”


  雖說彪子已經強調讓自己喊他彪子即可,但雲奕子還是習慣性的加了句道友


  “這些年我都在人間行醫,你看出了啥就直說啊。”彪子就喜歡直來直往,不太喜歡彎彎繞繞的猜謎。


  “古墓派的隻蛙你知道嗎?”


  “你意思是,地脈之花是那隻賊蛙拿的?”


  彪子的用詞忽然一變,從“偷”變成了“拿”。語氣中的火氣也消失了,顯然是認得隻蛙的。


  雲奕子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微妙變化,站了起來“彪子道友認識?”


  “認得,找我看過病的我都認得。”彪子撓了撓頭,嘀咕道“既然是他拿了,那就好找了。”


  “既然是認識的,那就好辦了。”


  雲奕子聞言,也鬆了口氣,甚至忍不住問了一嘴“話說那位隻蛙,又得過什麽病?”


  彪子憨聲道“還能是啥,痔瘡唄。”


  好家夥,又一位病友。


  “那我們該去哪裏找他呢?”雲奕子又問。


  彪子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隻青蛙玉佩,說道“他白天一般不出現,晚上可以用這玩意兒聯係他。咱們先回去吧。”


  兩人原路返回,又走了近兩刻鍾,十分悠閑,毫無緊迫感。


  彪子一路上嘴巴沒停過,短短兩刻鍾,雲奕子聽到了近百個長痔瘡的人間天驕,這讓雲奕子不禁思考,為什麽萬界誌上,他的稱號不是“痔瘡聖手”,而是“彪子”。


  “嗯?”


  快要接近破廟時,彪子腳步一頓“我的法陣被破了。”


  雲奕子當即抬眼看向上方破廟空地,沒有看到外人,倒是看見了鴨子被架在灶爐上烤著。


  彪子加快步伐,邊走邊說“你看不到的,十有是賊蛙摸過來了,他有三隻手,連墨家機關城都能摸進去,尋常九境真仙都無法看破他。”


  雲奕子不信邪,除了他師父雲歸子,他還真沒遇到過無法看破之人。


  “靈台清明,虛妄皆破!”


  口吐真言,調起胸中浩然,眉心君子印記泛起微光,浩然氣旋即匯聚成一點,最終盡入法眼脈絡,恍若醍醐灌頂,引得灰朦法眼泛起一抹精光直射而出,看破一切虛妄!

  原本空無一人的空地上驟然出現一道盤坐在地的黑影。


  黑影之所以是黑影,不是因為雲奕子看不破,而是這家夥大白天的穿著夜行衣,包頭包腦的隻露出一雙賊兮兮的眼眸。


  似乎是發覺了雲奕子看破了自己本相,也是驚奇的站起身,朝著空地下方正快步走上了的雲奕子看了過去。


  “賊蛙!”


  彪子腳步生風,兩步來到了隻蛙麵前,砂鍋那麽大的拳頭應聲落下。


  轟隆一聲巨響,引得塵煙滾滾,沙石四濺。自古以來有煙既無傷,在此刻也不例外,隻蛙早在彪子抬起拳頭時,便已抽身溜走。


  “彪子,你不是吧?久別重逢你就給我整這出?你這愛之鐵拳太過沉重,我這小身板可承受受不起。”


  隻蛙半蹲在破廟飛簷上翻了個白眼,又瞥了眼正快步走向鴨子的雲奕子,嘿嘿一笑“我說誰那麽大本事能看破我本相,原來是儒家的小天才,玉梁君子啊。”


  雲奕子沒搭理他,而是先把架在灶爐上的鴨子解了下來,鴨子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有氣進沒氣出的,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小鴨精你養的?真是抱歉,我還以為彪子最近發大財了,吃個烤鴨都用上了寒冰玉床保鮮。”隻蛙語氣中確實帶著歉意,也帶著欠意。


  彪子掄起鐵拳想把他揪下來揍一頓,看到雲奕子手裏的鴨子,歎了口氣,扭頭走向雲奕子“我看看?”


  雲奕子將鴨子交給彪子,這才抬起頭,看向飛簷上的隻蛙。


  隻蛙的本相,是一隻手,一隻若隱若現的手。


  “你認得我?”雲奕子出聲詢問,聲音有些冷清。


  隻蛙又是嘿嘿一笑,賤兮兮道“玉梁君子大名,豈能不知,哪怕我近些日躺在棺材裏打盹,都有孤魂野鬼在高呼君子大名,洛豐城出手抵禦銀臨女帝勢威,又得吳望命…臥槽!有話好說啊!”


  沒等隻蛙把話說完,雲奕子抬手便喚出星羅雲子。


  白棋高掛半空,看是平平無奇,卻散發著一股鎮壓萬物的恐怖氣息,隱隱帶透著一陣怒意,壓得飛簷上的隻蛙動彈不得,頭都抬不起來。


  “你傷了我的劍靈,還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雲奕子一字一頓道。


  他說的東西,自然不是彪子的地脈之花,而是他放在寒冰玉床上的玄同劍。


  “停停停,你說的是這把小木劍吧!你先把星羅雲子收起來,聽我說啊!”


  隻蛙周身被白棋禁錮,四肢無法動彈,但他又伸出了第三隻手,似乎並不受影響。手裏正拿著雲奕子的玄同劍。


  “我剛到的時候,這小木劍突然朝著我的乾坤袋鑽,攔都攔不住,一口就將我剛挖的地脈之花給吞了,你的劍靈死活不肯吐出來給我,我隻好把它架在火上烤了。”隻蛙的語速極快,生怕雲奕子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這時候彪子提著鴨子走了過來,憨聲道“它沒啥事,單純是吃撐了。”


  飛簷上的隻蛙罵罵咧咧道“可不咋滴,七條地脈凝聚出來的地脈之花一口吞了,就算是彪子吃了,也得撐死。”


  雲奕子有些尷尬,將白棋收回,當即拱手道歉“隻蛙道友,是我唐突了,多有得罪,我……”


  “跟他道啥歉,他嘴那麽碎,誰見了都忍不住揍他的,你沒忍住很正常。”彪子拍了拍雲奕子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


  隻蛙不服道“嘿,我嘴怎麽就碎了,這叫善於言談,不過玉梁小君子的行為我還是能理解的,兵家有言,劍與道侶不可外借,我傷了他的劍靈,他衝動了,很正常。就是我看那鴨子的局部地區似乎裂開了,你們儒家君子,都那麽重口味的嗎?鴨子都不放……哎哎哎!怎麽還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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