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喜歡不一定要得到
這幾天許欒舟看起來很開心,和安蒙她們走在路上的時候竟然開始哼起了小曲。
而依一呢?自從參加了漢語言文學的自由選修課以後,就開始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上課像遊魂似般心不在焉。
安蒙腦海裏依稀還記得,在還沒去上課之前依一總是聳拉著一顆腦袋,拉著她訴苦。
“安蒙,我媽非逼我去選什麽漢語言文學,煩死了,我聽那課就想睡覺。”
她聽依一提起過,她的媽媽是伊愛絲學院大一漢曆史專業的教授,所以依一無奈的,被她媽強逼著去學一點漢語言文學。
然而她媽給的理由很簡單,依一性子太野,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氣質,所以需要文化的熏陶,來增強自身不足之處。
而依一本身就特別討厭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比如唐宋詞,曆史,政治,總之和文學相關的她都討厭。
奈何她又不能不順從,她媽還說了,不去的話,以後想要什麽都不給,比如,錢。
安蒙實在是太了解她,一年的相處,她知道依一人生隻有兩大特別奇葩的愛好,一是花癡,二是愛財。
安蒙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認識依一,特別有意思。
那是她剛進學校第三天,和蘇炎單獨走在一起聊著天,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突然串出一個身影冷不丁的出現在他們眼前,當時把她和蘇炎兩人都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一個綁著馬尾辮,看起來很可愛的女生,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倆,不,準確的來說,她看的是蘇炎,一邊看,一邊發出漬漬漬的聲音。
“帥,真帥,憑我依一多年看男生的經驗,基本上可以確定你絕對沒整過容。”
安蒙站在一旁差點忍不住笑出聲,整容?想到這,她撇了蘇炎一眼,果然,那張絕美的臉蛋開始出現了變化。
“我說,你是在懷疑我的長相?”
蘇炎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生,居然不怕死的敢懷疑他整容?還真是第一次有人對他外貌有質疑。
“沒沒沒,我隻是對一切美好的東西感興趣而已。”
她連連擺手,可那雙眼睛就像牛皮糖似的緊緊粘在了蘇炎的身上,一刻都沒挪開過。
那時候,安蒙才知道依一花癡到了各種地步。
也是那次,安蒙她忽然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許欒舟以外,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人存在。
後來,安蒙選了專業,陰差陽錯的居然和她分在一個班級裏。
可能因為女生話多,時不時找她聊天,討論人生,聊聊帥哥,很快的,兩人玩在了一起,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就和當年她和許欒舟剛認識的那般。
也許友情和愛情是一樣的,緣分來了,怎麽擋都擋不住。
那時候安蒙常和依一打趣著。
“依一,你這麽花癡,不怕別人背後對你說三道四嗎?”
聽著這話,依一當時昂著頭,拍拍自己胸脯,臉上驕傲而又自信。
“有什麽好怕的,我是為我自己活,別人怎麽說我管不著,我幹什麽,她們也管不著,重要的是自己開心就好,而且花癡有錯嗎?我花癡是因為我有雙欣賞別人美的雙眼,她們敢那麽明目張膽表現出來嗎?”
“還有安蒙,你要知道,那些背後說三道四的人,都是源於嫉妒羨慕恨,因為她們自己不敢做,然後又看不慣別人,除了指指點點,她們也幹不了什麽。”
這些話聽在耳裏確實很有道理,也讓安蒙開始對依一更是欣賞,不知為何,她總感覺依一的身上有著一些她和許欒舟都沒有的東西。
比如說豁達,樂觀,直率,隻為自己而活這些優點她和許欒舟都沒有,雖然許欒舟表麵看起來很活潑開朗,敢愛敢恨,可安蒙總覺得她有很多的心事一直壓著,也不願說出來,她也能感覺到許欒舟的內心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堅強。
就好比,在蘇炎的這件事情上,許欒舟一直放不下,也走不出來。
安蒙怕,她這樣壓抑自己,遲早有一天,許欒舟會爆發,但願她能看明白感情這東西。
當然依一就完全不一樣,她真的就屬於那種沒心沒肺,可是又朝氣蓬勃,每天都蹦蹦跳跳的,開心的不得了。
這些在後來一天天的接觸中,開始也慢慢的感染到了安蒙,她開始也想通了很多東西,她不再糾結過往,她也不再壓抑自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一切都按照她想的那樣去發展。
和高中時期的自己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就連許欒舟和蘇炎偶爾也和她說起,自己變了很多,現在的安蒙似乎更惹人喜歡。
她也是一樣,更愛現在的自己,過去的人早就不複存在了。
她也問起過依一,她怎麽願意會和自己交朋友,她當時是這樣告訴她的。
“因為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總感覺你看起來不快樂,雖然你在笑,可我就是比較好奇。”
“那你喜歡長的好看的,為什麽都沒去追?”
安蒙對後麵這個問題,似乎更有興趣,她知道依一在學校是出了名的花癡,這一年來,估計學校的所有帥哥,她差不多看了一半。
可每次她都是看,而沒有任何的行動,這一點倒是讓安蒙百思不得其解。
“安蒙,我打個比方,如果你很喜歡花園的一朵花,你會把它摘下來嗎?”
“我不會。”
“那就對了,喜歡不一定要得到,很多時候,遠遠欣賞比你近距離接觸要美好的多。”
“還有,安蒙,也許是我看的帥哥太多了,千遍一律,說實話,我已經不感冒了,所以也一直碰不上喜歡的。”
依一歎了口氣,安蒙看得出這小花癡又開始春心蕩漾了。
至於愛財,這是依一自己告訴她的,她喜歡錢,沒有錢什麽事情做不了,可她也不會隨便揮霍。
一般會用於正常的吃喝玩樂,但也正是她愛財,所以她老媽才會抓著她這個小把柄,威脅她,屢試不爽。
沒辦法,錢財都是她媽給的,她不得不低頭,事事順從,但安蒙似乎和她相處這麽久,從來沒聽到依一提起過自己的父親。
安蒙也沒好意思問下去,私事和秘密誰都有,沒必要知道得太過清楚。
可,也就是奇怪在這一點,明明依一就不喜歡文學這一類的課,為何現在每天像打了雞血似的,下了課跑的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