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滿滿一大迭密函被白麒楓扔到桌案上。
他表情凝重的皺著眉頭:“這是最近幾個月探子呈報上來的密函,裏麵清楚的記載,東陽那邊近日動靜比之前小了不少,就連四處斂財招兵的行動都停了下來。”
頓下語氣,睨了坐在書房客座上的顧堯辰一眼,良久才道:“如此的風平浪靜,你覺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麽不尋常?”
顧堯辰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這些年來,朝廷與東陽雖然表麵上維持著和諧的關係,但早在幾年前墨瑾宣揭杆造反的時候,東陽王便躍躍欲試,想要趁戰亂之機得漁人之利。可惜的是,墨瑾宣突然舉手投降,那些跟隨他的兵將們,也全在他投降之後正歸順於朝廷。朝廷一下子被灌注了數十萬新血,東陽一方麵擔心勝率太低,所以才一直忍著按兵不動,準備擴大勢力之後再飼機卷土重來。”
“莫非……”
顧堯辰突然分析道:“他們懼於朝廷目前的兵力過於雄厚,自知沒有半分勝算,所以放棄籌劃多年的造反行動了?”
白麒楓聽了這個分析之後,忍不住瞪了對方一眼。
“你覺得傅淩天是個膽小怕事之人嗎?”
提起傅淩天三個字,縱然是手握十萬兵權且又征戰過沙場的顧小將軍,也忍不住對那個人生出了幾分忌憚之心。
自從當年素有戰皇之稱的墨瑾宣過世之後,敢與他並駕齊名的,除了三軍統帥白麒楓,就是東陽王世子傅淩天了。
如果說東陽王是一隻狡猾的狐狸,那麽東陽王的這個世子,就是狐狸與猛虎的結合體。既聰明睿智,又有勇有謀。
顧堯辰雖然討厭傅淩天,但在戰術和能為上,他卻不得不佩服對方獨特的行軍方式。
想當年他那場震驚世人的烏日國一戰,簡直被外界傳揚得神乎奇神。
十五歲稚齡便能得如此成就,當今世人,有誰敢不服,又有誰敢不敬?
“不管真相如何,這件事的背後肯定有著莫大的蹊蹺,再過幾日,就是皇上在福壽殿舉辦壽宴,屆時不但各省各縣的官員會來宮裏送禮祝壽,就連月鷹國女王也會帶人前來。至於那個傅淩天……”
白麒楓的臉上迸出幾分冰冷之意:“加派人手,嚴加提防,絕對不可以在皇上壽宴時有半點差池。”
顧堯辰點頭應允,轉念又道:“那些密函……”
未等他話說完,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輕輕推開,走進來的是墨雲卿,她的手中,還捧著一大迭信件。
“你怎麽來了?”
這是顧堯辰的本能反應,至少在他的印象裏,書房重地,是男人談論國事和軍機大事的莊嚴場所,她一個姑娘家隨便出現在這種地方,已經犯了老祖宗訂下來的規矩。
墨雲卿直接無視他的存在,將懷裏抱著的一堆書信放到桌子上:“這些信,我已經按照日期的先後,從頭到尾重新整理了一番。”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看的是白麒楓而不是顧堯辰。
被忽略的某人仔細瞧了那些信一眼,驚道:“麒楓,你居然把這些機密信件隨便給一個丫頭看?”
白麒楓道:“她是我花重金,請到府中幫我做事的文差。”
“就算是這樣,她也隻不過就是一個沒什麽官職的小文差而已。”
事關國家大事,豈能讓一個外人隨便插手涉足,更何況這墨雲卿還是墨瑾宣的女兒。
沒等他焦慮完,就聽墨雲卿道:“從明真五年八月直到明真九年八月這四年裏,探子一共寫了整整兩百四十六封書信。”
顧堯辰驚道:“這些信你都看過了?”
由於他講話實在太大聲,墨雲卿終於將視線轉到他的臉上,隨後,露出一記恍然大悟的神情:“咦!原來顧小將也在?”
顧堯辰怒不可遏道:“本將軍已經在這裏足有一個半時辰了。”
如果這女人想用這招來氣他,無疑的,她達到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