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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章 臨時獸醫

  霍景文很低調。


  雖然家財萬貫,但依舊隻開著一輛普通的雷克薩斯。


  宋澈原以為在路上,霍景文會跟自己談論什麽秘密事宜,或者是套路自己一些內涵話,結果一路上,霍景文也隻是隨口聊一些家長裏短的瑣事。


  可能時至今日,當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兩人之間確實沒必要玩什麽心眼了。


  霍景文專心走商路,宋澈一心求醫道,互不相幹,又沒有利益衝突,本來就該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關係。


  隻要維持關係、保持和睦那就很可以了,比如霍景文生病了需要宋澈的醫療資源,比如宋澈在澳港有什麽擺不平的麻煩……


  但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後話了,眼下,宋澈基本就清楚霍景文之所以邀請自己同行,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診治那一匹叫“旋風”的馬。


  “霍先生,我有言在先,我可不是獸醫……雖然我確實學過一些這方麵的理論。”宋澈決定先打一劑預防針,免得這家夥真把自己堂堂神醫當獸醫用。


  霍景文淡然一笑:“宋大夫就別謙遜了,我可是聽說你從小時候開始,就經常拿家禽牲畜來練手,一匹馬的事,對您還叫事嗎?”


  但是他也猜到宋澈會覺得自己是殺雞用牛刀,又解釋道:“那匹馬很重要,是我daddy的心頭至愛,不過分的說,以前我daddy對那匹馬的感情比對我和我弟弟的感情都要更重。”


  “剛剛宋大夫也聽說了本周末會舉行一場賽馬比賽,那匹叫旋風的馬,就是我們家要派出的頭馬,這節骨眼上突然生病了,對我們來說無異於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沒看到剛剛我daddy聽到消息的臉色有多難看,而且我還是故意把情況往輕的說了。”霍景文顯得有些煩惱,“如果是平時也談不上這麽嚴重,可是這次的比賽,我daddy是誌在必得,畢竟這是他從馬會退休的最後一戰了。”


  “這個馬會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宋澈忽然想起了剛剛霍長盛還提到過,為了馬會的事情,他正和鴻蒙拍賣公司的大老板“白麵龍”勢同水火。


  “就是澳港賽馬運動的組織管理協會,類似於你們內地的足協、籃協。”


  霍景文解釋道:“但這個馬會不是官方性質的,組織成員全是社會人士,馬會的最高管理層是董事局,由12名澳港知名的政商名流擔任,像我daddy、趙u

  cle,還有李伯父都是董事會成員之一,對了,還有兩個前行政首長也擔任過。不過因為是公益組織,除了基層員工,大家都沒報酬,所以你也理解為這是一個興趣組織。”


  對於興趣組織的說法,宋澈隻能嗬嗬噠。


  雖然他不是很明白這個馬會的情況,但憑借霍景文的這番解釋,大致也明白這是澳港的權貴組織!

  董事會成員全都是澳港的頂級政商名流,這無疑已經詮釋了這個馬會組織超然的地位和能量!

  事實正如宋澈腦補的差不多,馬會是澳港最大的就業機構,共聘有將近兩萬人的全職和兼職員工。


  除了董事會那些響當當的巨擘,每一個馬會的會員,也基本是非富即貴,隻有拿到會籍,才相當於真正躋身了澳港的權貴圈子。


  曾經有人開玩笑的說,澳港最大的社團不是什麽社團,而是馬會,這才是真正的澳港第一勢力。


  “我daddy這次就要退下來了,這周末的比賽,可以說是他的收官之戰了,當然要十萬分的重視,絕不能有半點紕漏。”霍景文很坦白的說道:“偏偏這個關鍵時刻,還是掉了鏈子,剛剛馬場打來電話,說本來預備要參賽的那匹馬忽然得了病,情況不太樂觀。具體如何,我得過去看看,為了以防萬一,我希望宋大夫也能幫忙看看,最好能確保那匹馬能正常的參加比賽,否則我daddy乃至我們霍家都可能成為全澳港的笑柄。”


  宋澈煞有介事的打量了一下霍景文。


  那場家族風雲之後,經過自己的調停和開導,霍景文似乎也蛻變了許多,開始學會了將家族榮耀視為己任了。


  念及他的這份心意,宋澈也不介意紆尊降貴為一匹馬出診一回了。


  ……


  沙田馬場是澳港第二個賽馬場(第一個是著名的跑馬地賽馬場),也是世界最頂級的賽馬場之一。


  沙田馬場位於新界東部的沙田區,建立在一片填海圍墾地上,於1978年10月落成啟用。


  馬場內設有草地、泥地等跑道,足以容下九萬人。


  這裏匯聚了全球頂級的馬場設施,一流的世界級跑道,經常舉辦大型賽事,吸引著來自世界各地的頂級人馬在此相互角逐。


  比如08年奧運會的馬術比賽就是在這裏舉辦的。


  而日常裏,許多人飼養的馬也大多寄養在這裏。


  畢竟澳港寸土寸金,土豪再壕,也不可能挨家挨戶都有別墅大草地供這些賽馬棲息奔跑。


  不過也不用擔心把馬兒寄養在這會吃不飽睡不醒,相反的,見證過這些賽馬在這養尊處優的生活,就能充分體會到什麽叫“馬生贏家”和“人不如馬”。


  在這裏,每一匹賽馬都在馬廄裏有寬敞的單間,裏麵有溫控空調係統,可以隨時調節裏麵的溫度和濕度。


  並且還有兩個攝像頭,可以24小時關注馬兒的動態,以防馬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患病而得不到及時的救助。


  另外還有專門的馬師與營養師,馬兒一天要吃3頓日糧和4頓飼草,有時還要加一些胡蘿卜、蘋果、蜂蜜、雞蛋和麥片。


  而這還是普通的規格,有一些大佬更瘋狂,連給愛馬吃的草料都要從澳洲或者歐洲進口過來,喝的水還是斐濟牌的頂級奢侈礦泉水!

  霍景文領著宋澈徑直走進馬場,在通道口,早已有人恭候著了。


  “霍少。”一名穿著馬術服的男子立刻迎了上來,那張中外混血的臉龐顯得焦急不安。


  霍景文將他的臉色看在眼裏,皺眉道:“旋風怎麽樣了?”


  “不太好,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混血男子抬手指著賽馬道附近的一個陰涼處。


  在那裏,正有一群工作人員和醫護人員圍著一匹馬,而那匹馬早已側身倒在了地上。


  霍景文見狀,連忙三步並兩步,快速走了過去,“都讓開!”


  大家看到霍景文,立刻讓了開來。


  地上躺著的那匹馬,通體漆黑,身材矯健、骨架碩大、肌肉也很飽滿,無疑是一匹萬裏挑一的賽馬。


  來時的路上,通過閑聊,宋澈知道這匹馬是霍長盛名下幾批愛馬中的第一王牌,出自阿聯酋的高多芬馬房,而高多芬馬房則是當今全世界賽馬領域的最高水平象征,培養的每一匹賽馬都價值連城。


  而這匹叫“旋風”的賽馬,血統也很特殊,據說它的父親是一匹叫“轟雷暴雪”(thu

  de

  s

  o)的愛爾蘭賽駒,蟬聯了連續三屆世界馬術競標賽的冠軍!


  因此,“轟雷暴雪”的配種費也幾乎是全世界種馬配種費的頂級水平,最新公布的配種費大概是25萬英鎊(約218萬軟妹幣)。


  有這麽優秀的基因傳承,“旋風”馬的天賦自然格外超群,養到五歲成年以後,“旋風”就在澳港的賽馬圈子裏脫穎而出,陸續在好幾屆賽事裏奪得優異名次,給霍長盛掙足了麵子。


  在下周即將舉行的賽馬大賽裏,“旋風”是當之無愧的奪冠熱門!


  而現在,這個炙手可熱的“馬中翹楚”就這麽側躺在地上,腹部不住的起伏,發出類似鼓風機的沉悶聲響,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


  旁邊,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給馬做緊急搶救,他們是沙田馬場的專職獸醫,其中一個獸醫手裏高懸著的輸液袋,給馬做輸液。


  霍景文看了兩眼,當即質問道:“怎麽會這樣子?”


  “我們也不知道,剛剛凱文騎著它在訓練,但忽然間就慢了下來,然後慢悠悠的走了幾步,就直接倒了下來。”一個白大褂答道:“具體情況,得送去動物醫院檢查才能確定,不過它現在有電解質失衡以及休克等跡象,我們先給它輸膠體溶液。”


  “都這樣了,還不立刻送醫院?!”霍景文怒形於色。


  這時,那個騎師凱文,就是那個混血男子沉著臉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提議的,但是我們稍微動一動旋風,旋風就發出哀鳴,還口吐白沫,所以我們就擔心貿然動它,會加劇它的問題,想等它的情況先穩定一些。”


  霍景文看了眼旋風嘴邊的白沫,更是麵沉如水,忽的,他將征詢的目光投向了宋澈。


  宋澈早已經蹲下來,用手細細摩挲著這匹馬的胸口腹部,接著讓霍景文等人讓開,自己湊到馬頭旁邊,拉開馬的眼眶認真看了看,最後掏出一張紙巾,放在旋風馬的眼角輕輕拭了拭,拿起紙巾一看,上麵赫然出現了黃綠色的痕跡,猶如老槐樹流下的汁液!


  霍景文等人直接悚然動容,原來旋風馬的眼裏流出的液體,竟然是黃綠色的!

  “是中毒跡象。”


  宋澈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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