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太過合理,就是蹊蹺。
殘情似乎也慢慢變得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傷感了。
他本就不是一個容易傷感的人,現在距離殘愛失蹤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在他的心中也已經知道,殘愛多半是已經沒救了。
不管她是生是死,殘情都記得他們曾經拜過天地、成過親!殘愛也就是他殘情一輩子唯一的妻子了!
這樣的想法,似乎能夠讓殘情覺得心中好受一點。
自己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殘情就開始注意到,夏侯賞樂不快樂,一點都不快樂!
不管是為了什麽事,可殘情就是不想看到不開心的夏侯賞樂。
以為她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卻沒有發現,她所謂的幸福,難道就是這樣的不開心,這樣的愁雲滿麵嗎?
他以前說過,如果白禦辰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他會不顧一切地帶著她離開。
可現在他已經和殘愛成親了,又如何能夠帶著她離開呢?
就算是自己想要帶她離開,估計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同意的吧!
殘情笑了笑,突然起身往大廳走去,不管怎麽樣,他覺得自己要好好和夏侯賞樂談一談了!
“小姐,你現在有空嗎?”
夏侯賞樂放下書,看著殘情,勾唇淺笑地點了點頭。
“怎麽了,你找我有事?坐!”
殘情沒有坐下去,看著夏侯賞樂好一會,那雙明媚的雙眸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清澈透亮了,帶著幾分黯淡和憂傷。
這雙眼睛,不是他最初迷戀的那一雙眼睛!
不知道為何,殘情的心也是微微地泛著疼痛。
良久之後,看著夏侯賞樂的笑容,殘情才收回目光,看著地麵。
“那小姐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不明白殘情到底想做什麽,夏侯賞樂沒有回答他的話,卻隻是徑直站了起來。
對著殘情微微一笑,就往外走,殘情馬上跟了上去。
兩個人還是往上次去的後院走去,夏侯賞樂沒有說話,殘情亦沒有說話。
坐在了上次坐的秋千上,夏侯賞樂隻是望著一邊盛開的迎春花,眼神略帶著一絲的憂慮。
這一次,是殘情先開口了。
“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心事?
她有心事嗎?
也許是有吧!如果連殘情都能夠看出來自己有心事,那麽白禦辰沒理由會看不出來的!
可是他卻從來不過問一下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麽,每日裏兩個人隻是見上一麵就再也沒有什麽話了。
夏侯賞樂對著殘情苦笑,她知道殘情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就像是上次殘情跟她說起了關於殘愛的事情一樣。
也許自己真的要把悶在心中的話說出來了,要不然她真的覺得自己會被那些事情窒息而死!
“殘情,我可以相信你嗎?”
這時的夏侯賞樂不是一個受盡寵愛的公主,也不是月朝呼風喚雨的皇後,她隻是一個用著怯怯眼神看向殘情的普通女子,帶著疑惑和不安,看著對麵的殘情。
隻是瞬間,殘情的心就被這樣的眼神給看疼了。
殘情真的很像把抱在懷中好好的安慰一番,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夠這樣做。
“小姐,不管別人怎麽看,殘情這輩子永遠都隻忠於小姐一個人!”
夏侯賞樂聽了之後淡淡地笑了笑,眼神望向了遠方,久久之後,才輕緩地開口。
“白禦辰墮掉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他說孩子體內帶有寒毒,如果我執意要生下來的話,我也會因為那個孩子而死!可是我在去沐朝的路上,遇到了師父,她說我身上的寒毒根本就不是因為體內的孩子帶來的,那個孩子是健康的,可是他卻墮掉了!”
帶著疼痛,夏侯賞樂回憶起來這樣的事情總是有著一份切膚之痛。
那是她心底中最痛苦的事情,夏侯賞樂長舒一口氣。
如果說,白禦辰墮掉了她的孩子讓她感覺自己墜下了地獄,那麽回到沐朝所發生的事情,就是把她一點一點拉進地獄的深淵,永遠都沒有任何出路了!
殘情臉色很難看,他沒有想到白禦辰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麽,又能夠以什麽樣的立場去說。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夏侯賞樂,這個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驚為天人的女子,現在已經被憂傷籠罩著了。
“等我回到沐朝的時候,我的父皇,那個曾經把我捧在手上寵上天的父皇,卻跟我說,我的親生父母是被白禦辰的父皇所陷害,父兄被殺,娘親不知所蹤!從那一刻開始,我才發現,白禦辰墮掉我的孩子,隻是給了我一張通向地獄的門票,而夏侯珺告訴我的一切,則是讓我一點一點滑進地獄的深淵,永無翻身之日!”
夏侯賞樂說這些的時候,眼中有些晶亮的東西,一點一點往下掉。
殘情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心疼地攔住了她的雙肩,夏侯賞樂靠在殘情的身上,眼中的淚水一點一點往下掉。
“夏侯珺讓我殺了白禦辰,我不肯,他把我關在地牢中關了兩天,然後他跟我說,一定會讓我體會一下,最心愛的人殺死最心愛的人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我體會到了,現在我發現我麵對不了白禦辰,每次看到他的時候,我就會想到我父兄的死,我娘親的失蹤,還有那個被他墮掉的孩子!殘情,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想要殺了他,可是每次想要動手的時候,我又下不了手!”
夏侯賞樂的眼淚砸疼了殘情的心,他輕輕拍著夏侯賞樂的背,為什麽他聽完這些事情,總覺得有蹊蹺呢?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些事情……隻憑著一個人的說法是不可信的!”
“可是我在宮外的時候,也聽過說書人說過這些事情!我的父親是月朝的舊臣葉子榮!”
夏侯賞樂急切地說著,殘情隻是皺了皺眉。
如果真的是先皇所為,又總麽能夠在民間這樣大肆地被人四處說呢?
殘情心中有些什麽東西想要抓住,卻又抓不住,隻能夠輕輕拍著夏侯賞樂的背。
“小姐,你這麽聰明,怎麽會不明白呢?這些事情,看似很合理,但卻有著說不出來的蹊蹺!先皇就算是要殺一個人,又怎麽能夠讓說書人在民間四處說呢?這說不定會是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