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心痛的感覺
這一日，天氣不是很冷。
夏侯賞樂換了一身衣服，帶著雪舞就離開了皇宮，有些事情她還不是太清楚，還需要更加確定地問個清楚。
“主子，不如我們喊死紅和命白一起出去吧！”
雪舞純粹地是沒話找話說，她不知道夏侯賞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她不想看到她這樣的不開心，一路上費盡心思地想要逗她開心。
“不用了，兩個人出去就夠了！”
夏侯賞樂明白雪舞的心思，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她梳著簡單的發髻，頭上沒有任何的飾品，隻是簡單地用一根玉簪別住了頭發，一身粉紅色得衣裙，外麵裹著一件淡藍色的披風，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淡雅，有透著一種淡淡的憂傷。
前幾日白禦辰的話已經從側麵證實了夏侯珺所說的一切，現在她還需要更加進一步地去確定這樣的事情，要不然她真的會寢食難安的！
來到了帝都中最繁華的街道，雖然天氣寒冷，但是酒館飯店中還是賓客滿鵬，絲毫都沒有她想象的那麽蕭條。一家酒館裏坐滿了人，中間有個說書人正說得興高采烈。
夏侯賞樂先是皺了下眉，然後就一聲不吭地走了進去。已經沒有多餘的座位了，她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站在那裏了。
雪舞雖然有些擔心這讓人多的地方，但還是緊緊地跟在了夏侯賞樂的身後，生怕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好在，酒館中的人都在專心致誌地聽說書的講故事，沒有任何人留意到她們。
“話說，當年葉丞相真是有血性啊！被打得遍體鱗傷還是不肯承認厲王能夠登上皇位，這可是一個稍有的血性漢子，可惜啊……可惜啊……”
說書人說著還搖了搖頭，夏侯賞樂皺眉，看著說書人，一個年約六十的老人，麵色帶著滄桑的神情，難道這樣明目張膽地說這些事情不怕受到懲罰嗎？
“喂，老先生，你可惜什麽？趕快說下去啊！”
“就是，快點說，別賣關子了！”
說書人不急不慢地從桌子上端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之後，又往嘴裏送了幾塊糕點，然後才把手中的折扇輕輕地扇了扇。
看到所有人焦急的神情，知道已經挑起了大家的胃口，這才起身緩緩地開口。
“當年惠帝慘遭人陷害之後，太子失蹤，還是厲王的先皇，非但沒有派人去尋找太子，反而是拉攏朝中的忠臣，在這個時候拿出一道謊稱是惠帝的手諭，然後堂而皇之地登基了，雖然朝中的大臣都被厲王拉攏的差不多了，可偏偏當時的丞相葉子榮是一個硬骨頭，無論厲王有什麽手段，許他什麽來誘惑他，都不能夠拉攏到他。無奈之後，厲王假裝是放了他，然後在葉丞相離開帝都的時候派人去追殺，可憐啊，一個這樣有血性的丞相，就喪命在了厲王派出去的人手中，就連葉丞相十歲的兒子都不放過！”
說書人說到最後語氣中明顯帶了很多惋惜的感情，夏侯賞樂咬著嘴唇，看到人群中一片安靜，她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那葉丞相的夫人去哪裏了呢？”
夏侯賞樂問了一聲，說書人看著她之後，手中的扇子往桌子上一放，露出了一個滿是滄桑的笑容。
“這位姑娘說得甚是，當初葉丞相被追殺之後，最可憐的就是葉夫人了！一個婦道人家帶著一個年僅四歲的女兒，四處流浪，這麽多年了，葉夫人生死未卜，就連葉小姐也是不知所蹤！可憐啊，一個忠臣最後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惜啊！”
夏侯賞樂沉默了，她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了酒館，雪舞連忙在桌子上放了點碎銀子就跟著夏侯賞樂一起出去了。
父兄被殺，娘親生死未卜，唯一幸存的是自己，可還嫁給了仇人的兒子！
夏侯賞樂覺得自己的心很痛，痛到說不出來，可即便是心痛她又能夠做什麽呢？
回到皇宮殺了白禦辰？還是怎麽樣？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麽做才好，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想要報仇，還要是想要和白禦辰在一起，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和白禦辰的未來沒有了！
“主子，我們現在去哪裏？”
夏侯賞樂沒有理會雪舞的話，隻是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護城河邊。
望著清澈的河水，夏侯賞樂站在欄杆邊上，低頭就看到了自己神魂落魄的神情，父仇不共戴天，可是愛情呢？她要如何安置自己的感情呢？
雙手不自覺地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對，她的孩子也是被白禦辰墮掉的！她的孩子沒有攜帶寒毒，可是白禦辰還是以胎兒攜帶寒毒為理由，墮掉了她的孩子！
這些都是她不能夠忘記的事情，父仇，殺子之仇，為什麽這些事情都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說為她好的男人做的呢？
難道真的是如夏侯珺所說的那樣，白禦辰早就認出了她是誰，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折磨她，為了不讓她好過嗎？
一滴淚落在了平靜的河水中，白禦辰，你真的是好狠的心，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這樣的事情要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不想啊，不想去傷害一個她曾經信誓旦旦要愛的男人，去傷害那個給過她寵愛和幸福的男人！
隻是事情已經不能夠讓她來選擇到底該如何去做了，她隻知道，她的心好痛，痛到隻要呼吸一下，那都是帶著隱隱的痛意！
啪……
手腕上白禦辰送給她的玉鐲，突然掉了下來，撫摸著空空的手腕，夏侯賞樂閉上雙眼，天意，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上天看到她這樣痛苦，都已經替她做了決定，白禦辰，不會是她的良人，也不可能會是能夠和她相伴到老的男人，他是她仇人的兒子，是她要報仇的對象！
咬著嘴唇，夏侯賞樂眼中閃著說不清楚的神情，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再回皇宮之後，她就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的夏侯賞樂已經死在了心痛和絕望之中！
“雪舞，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