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姐妹反目【2】
“怎麽可能？”東方冷雨下意識開口，看天美美麗的大眼睛一閃，倏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欲蓋彌彰的捂住嘴，杏眼來回轉動，似乎在思考什麽。
“怎麽可能？那就是說，那天晚上，你就在不遠的地方，甚至還對我和朱朱開槍，對嗎？”天美胸膛起伏，憤怒的看著她，一步一步往前，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對東方冷雨來說，是來自死亡的聲音，死神的召喚。
“我……我沒有……”辯解的話語，顯得是那麽的蒼白，東方冷雨一步一步後腿，不敢抬頭看她憤怒得發紅的眼睛。
“沒有？那你這個‘怎麽可能’，要怎麽解釋呢？”天美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的，聲音冰冷徹骨，帶著寒意，帶著殺氣，“東方冷雨，已經在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對我說謊，對嗎？”
“我……姐，我……我沒有……”辯解的話語越多，顯得越發的蒼白，東方冷雨杏眼含淚，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情。
“沒有？”天美憤怒得眼睛都紅了，冷冷看著她，“啪”一聲直接把銀質的手槍扔在桌上，指著她，渾身顫抖，“小雨，你知道嗎？八年前，我大哥追查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追查到你的頭上，是我不讓他繼續插下去，我選擇相信你，可是萬萬想不到，那個專門為我定製的陷阱，你真的參與了一份，你可真好啊。”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吐出來的，天美深呼吸，努力壓抑胸膛的怒火，高聳的胸脯隨著她的呼吸而上下晃動，好像揣著兩隻小兔子，在裏麵上下啪嚓一般。
水若寒和石磊相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奉勸這兩個關係很好的姐妹，抿唇，水若寒隨手拎了把椅子坐下，雙手環胸，目光落在天美身上。
學著水若寒，石磊也拎了把太師椅坐下來，他相信，就算大嫂再憤怒，也不會傷害冷豔的東方冷雨，不然，大嫂也不會那麽著急找她。
“姐，你聽我說，我……”
“不要叫我姐姐……”剛剛開口，天美就憤怒的打斷她的話，手指指著桌上的子彈和銀色手槍，聲音冰冷得嚇人，“東方冷雨，難道山本龍一沒有告訴你，在黑夜裏殺人，不能用銀質手槍嗎？如果我猜測得不錯的話，那個龍一，應該是日本人，也就是日本的第二高手，山本龍一。”
“他……”沉默半晌，東方冷雨猶猶豫豫開口，目光閃爍，顯然不想說實話。
“閉嘴，當年，我是那麽的信任你，那麽的不想開槍的人是你，可是想不到，還真的是你，另外的一顆子彈，你是打在了朱朱的心髒，對嗎？”天美冰冷又暴躁的打斷她的話，手指幾乎點上她的額頭，殺意四濺的開口。
“我……是的，是我開槍的。”沉默許久，東方冷雨銀牙一咬，正視天美憤怒的雙眼和臉蛋，“是我開槍的，我想要那個女人死。”
“為什麽？朱朱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下那麽狠的手？我和朱朱一直在一起，你為什麽要殺她？為什麽？”天美有些瘋狂，眼睛血紅，手抬起，纖細的手掌上帶著濃濃的恨意。
石磊一驚，跳起來就要去保護那個亞麻色大卷發的女子，水若寒連忙伸手，扣住他手腕，冷冷開口，“小磊，你要做什麽？”
看石磊跳起來，水若寒已經差不多猜測到他的心思，想也不想的扣住他手腕，冷冷搖頭，這是她們姐妹的事情，他們不便插手。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相信天美，他的天美，不是那麽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可以對所有的敵人心狠手辣，可是她不會對自己的好姐妹下手，就算這個好姐妹做了錯事，依然一樣。
“大哥，我……”石磊有些擔心地看著天美含恨的手掌，扭頭看水若寒冰冷不帶感情的黑眸，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小雨是大嫂的妹妹，大嫂教訓她，天經地義，更何況，小雨做錯事，大嫂更有可能毫不留情的教訓她，隻是，他不想看到她執著，不想她的目光隻落在大嫂身上。
“小磊，我相信你大嫂，她不是那種可以輕易被仇恨或者憤怒衝昏頭腦的人，相反，她現在比任何人都清醒，我也相信，她不會傷害自己的親人，在這個世界，東方姑娘和何姑娘，都算是她的親人。”水若寒冷冷開口，目光落在天美身上，眼底帶著心疼和痛苦。
天美，你的恨，真的有那麽深嗎？天美，你心裏究竟積壓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你生活得如此辛苦，你為何不告訴我？至少，我可以幫你承擔，就算不能幫你承擔，我也能陪你心疼，陪你難過啊，你為何，不肯和我說？為何？
天美，在你心裏，我還不算你最親最近的人嗎？我，還不能幫你分擔你心底的苦痛嗎？天美，你要我怎麽辦？我該把你怎麽辦？
自責不已，天美心裏壓了那麽多的事情，他竟然沒有發現，這不能怪天美，要怪，隻能怪他，是他不過關心天美，不夠了解天美。
“好，大哥，我相信你，自然也要相信大嫂。”抿唇，石磊重新坐下，擔憂的目光不離天美冰冷含恨的右手。
“為什麽？因為我愛你，我不要你和她關係那麽好，我不要你對著她笑，我不要你對她好。”咬唇半晌，下定決心似得，東方冷雨對著天美，聲嘶力竭。
捂臉，淚水從指縫不正氣的滑落，愛一個人，有錯嗎？她隻是太愛天美，太愛太愛罷了，她有錯嗎？有嗎？
黃天美，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你，我不要你對著任何人笑，我不要你對任何人好，我不要，我隻要你對著我笑，對我好，就夠了，為什麽，你就是不懂我的心？為什麽？
“你……”天美胸膛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目光冰冷含怒的看著她，周身都在凝聚著濃重的殺氣，“東方冷雨，我告訴你，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你，你永遠都得不到我的心，永遠。”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愛上那個男人？他有什麽好？為什麽？”杏眼含淚，撲簌撲簌淚水不住滑落，東方冷雨看著她冰冷的眸子，哭紅了眼睛，聲音都帶著沙啞，“為什麽？他有什麽好？我們相處十六年，難道還比不上你們相處的幾個月嗎？”
“為什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天美仰頭，不讓眼角淚水滑落，心痛如絞，聲音都帶著刻骨的恨意，“他有什麽好？你想聽真話嗎？”
東方冷雨，我如果放了你，我怎麽對得起朱朱？怎麽對得起大嫂那個失去的孩子？怎麽對得起我失去的那三個月的記憶？
“是，我難道比不上他嗎？我哪裏不如他？他根本沒有我了解你，為什麽，你會選擇他？為什麽？”東方冷雨聲嘶力竭的哀嚎，哭泣著看自己心愛的天美。
臉上一直帶著完美的麵癱式微笑的女子沒有了笑意，有的，隻有冰冷和憤怒，或許中間，還帶著那麽點恨意。
“說實話，比不上，你哪裏都比不上他，因為他知道我的心思，知道我想要什麽，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知道我不能沒有家人，甚至我答應嫁給他，他派人尋找你的下落。”天美正了神色，看一眼麵帶緊張的水若寒，抬頭看向虛無的天邊某處。
“他能帶給我的，你給不了，我愛他，我一開始也以為，我不會愛上他，他霸道、強勢、冷冽、腹黑、無情、嗜血等等，數起來，沒有一個優點，可是我就是愛他，不為別的，不為時間，愛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需要那一秒鍾的心動。”
“……”水若寒的手不自覺的一抖，看著天美，紅了眼眶，天美，天美，你這話，比任何情話都動聽，能夠聽到你親口說愛我，你知道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我幸福得幾乎要飛起來。
柔情的眸子一直落在天美身上，帶著憐惜、溫柔和情誼，他精致妖孽臉上剛才因為東方冷雨說愛天美的話出來的怒容，也消失了，轉化為對天美的寵溺。
“你好狠的心……”東方冷雨閉上杏眼，淚水不住滑落，聲音早已因為哭泣而沙啞，幾日來的相處，幾日來的甜蜜，幾日來的快樂，因為她的不愛她，徹底打破。
“我好狠心？依我看，更狠心的，應該是你吧？東方小姐。”天美聲調一轉，冰冷徹骨，眸子緊鎖著她冷豔的臉龐，“八年前，你知道那場陰謀是日本人特意為我量身打造的嗎？如果不是你那一槍，他們根本傷不了我，傷不了朱朱。”
頓了頓，天美呼吸平穩，怒意卻通過聲音散發出來，“就因為你，因為我相信你，害得朱朱死不瞑目，害得我大嫂流產，害得我媽咪差一點死在那些日本畜生手裏，東方冷雨，若論狠心，我又怎麽敢和你比？你的槍怎麽不射我的心髒？”
天美憤怒得眼睛都紅了，食指點著自己的胸口，聲音冷硬宛如冰渣，“東方冷雨，你怎麽不設計害我的父母和兄嫂？為什麽你要去傷害朱朱？為什麽你要那麽做？為什麽？”
非常憤怒的她倏然伸手，右手如勾，緊緊扣著東方冷雨白皙修長的脖子，聲音冰冷帶著恨意，“你知不知道，在我在特工島的那三年裏，一直是她在照顧我，她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