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為何躲避
這樣一來,兩人的感情更複雜了。薛天墨想要的是一份純粹的感情,是想知道雲之韻對他到底還有多少愛。
所以,哪怕薛天墨恨不得讓雲之韻馬上回到自己的身邊,他還是選擇忍耐一下,他最終是要把雲之韻重新帶回自己的身邊,卻不是通過這種方式。
即便想明白了這件事,薛天墨還是睡不著,他特比想見雲之韻,哪怕見不到,聽聽聲音也好。於是糾結了一下,薛天墨還是撥通了電話。
第一遍無人接聽,第二遍還是無人接聽,薛天墨有些慌了,這麽晚了,她一個女孩子,會去幹什麽?
薛天墨決定再打一遍,如果雲之韻還是不接,他馬上去找她。
第三遍鈴聲想到一半的時候,雲之韻接起了電話。
“喂?”雲之韻知道是薛天墨,但是實在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索興用了一個疑問句的單音節字。
“嗯,是我。”薛天墨的聲音哪怕是從電話裏麵傳來的,依舊很好聽。
“有什麽事情嗎?”雲之韻開口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其實是薛天墨在找借口。電光石火間,他突然想到采訪的事情,便開口道:“明天的采訪,你有時間隨時可以來,我一直都在,不用一定在早上八點。”
為什麽突然說這個?語氣似乎還有那麽些神情。
雲之韻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睡糊塗了。
“還是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吧。”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薛總覺得時間有些早,我們願意配合調整,完全沒有問題……而且,明天去采訪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我記得沒錯的話,其他幾位總裁都是你采訪的吧?”薛天墨的語氣有些輕微的憤怒。
雲之韻的心髒好像被抓住了,猛地一收縮,她像是被戳中心事的小孩,有些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剛好明天有別的事情要做。”
薛天墨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雲之韻,你在說謊。”
“我沒有……”雲之韻還欲爭辯,卻被薛天墨打斷,“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雲之韻被薛天墨這麽直接的問題問得一愣,為什麽躲著他?這個問題多麽明顯!
“明天如果不是你來采訪,那麽這個采訪我不接受。”薛天墨的語氣很認真,也對,他和誰開過玩笑?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反正我不會去的。”雲之韻的態度也很強硬。薛天墨是想怎樣,她明明已經放棄了,已經決定從他的世界退出了,為什麽他現在反而糾著她不放?
聽了雲之韻的話,薛天墨氣得簡直想摔手機。那個性格溫婉,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雲之韻仿佛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隨即,薛天墨苦笑出來,這一切又能怨誰?
“你要怎樣才能親自來?”
雲之韻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這有些祈求意味的話居然是從薛天墨嘴中說出來的。
“怎樣我都不會去的。如果薛總沒什麽別的事情,我先掛了。”說完,雲之韻沒有絲毫猶豫,果斷的按下掛斷鍵。
手機裏傳來忙音,薛天墨卻維持著那個姿勢良久沒有動。
然後,他將手機恨恨地砸在了門板上,“砰”的一聲,手機屏幕四分五裂。
吳媽趕緊跑身上來,剛想抬手扣薛天墨的臥室門,又歎了口氣放下,她大概猜出薛天墨為什麽生氣了。能氣到他的人本就不多,把他氣到摔東西的,大概也就有一個人有這個本事了。
殘燈照孤夜,雙人未成眠。
雲之韻放下手機後,那僅剩下的一點睡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薛天墨到底是什麽意思?當初不相信自己,對自己冷嘲熱諷的人是他,現在自己已經離開了,反過來卻問自己為什麽躲著他?自己對他確實有愧,回國後所謂的尊嚴也被他踐踏了一次又一次。
既然在一起注定痛苦,那就分開吧,他不同意離婚也行,雲之韻大不了以後不再結婚,可是這種若即若離,到底幾個意思啊?
第二天雲之韻不負眾望地起床晚了,早餐也來不及吃,衝了個澡就往公司趕。
當雲之韻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辦公室時,竟然看打了花花在那裏悠閑地吃著早餐。
雲之韻看了看時間,七點五十八,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還是七點五十八!
“花花!八點開始采訪,你怎麽還在這裏啊!”雲之韻一個箭步衝過去,嚇得花花一口豆漿差點沒全噴出來。
“采訪取消了啊!今天早上七點通知的。”花花艱難地咽下嘴裏的豆漿,對雲之韻說道。
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沒等雲之韻想明白,顧澤就推開辦公室的門,對雲之韻喊道:“雲之韻,來我辦公室一下。”
雲之韻扶額,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隨後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敲了敲顧澤辦公室的門,裏麵傳來一聲“請進”,雲之韻才調整好表情,走進了顧澤辦公室。
“老板,你找我?”
“嗯,坐。”顧澤點點頭,示意雲之韻坐下。
雲之韻心有戚戚然地坐在了顧澤辦公室的沙發上,祈禱顧澤別說什麽為難自己的話,尤其不要和薛天墨有關係。
可有的時候,老天就是這麽愛捉弄人,你越害怕聽到什麽,卻越偏偏發生什麽。
“雲之韻啊雲之韻,你說你,讓我說你點什麽好呢?”顧澤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有規律的扣著桌麵,雲之韻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
看雲之韻沒有出聲,顧澤繼續道:“當初沒把這個任務給你,就是考慮到有薛天墨,怕你尷尬。然後呢,你可好,就你善良,不僅攬了攝影的,連采訪的任務都一並攬下了。我以為你是放下從前了呢,沒來得及表揚你一下,這邊又告訴我你唯獨不采訪薛天墨。電視台那邊已經聯係好了,這次也算是和公家合作,薛天墨的秘書打電話來說,如果不是你就拒絕采訪。你說,現在怎麽辦?”
雲之韻以為昨晚薛天墨隻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還來真的。
“我……”
“唉!”顧澤歎了口氣,“我也不待見薛天墨,可是誰和錢過不去呢?”
顧澤沒有將話說滿,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雲之韻咬咬牙,這事本就是自己應下的,理應自己負責。
“好的老板,我去。”
顧澤點點頭,不忘鼓勵雲之韻道:“以工作的心態就好,不理會,不回應,完成工作就回來。”
走出顧澤辦公室,花花八卦地跑過來問:“老板叫你什麽事情啊?那個鬼見愁沒味那你吧?”
“鬼見愁”是花花私下裏對顧澤的“愛稱”。
“我要是去告訴老板,你平時都是這麽叫他的,你就完蛋了李花花,等著回家吧你!”雲之韻不客氣地威脅花花。
“哎呀韻韻言,你怎麽這麽對待人家啊,人家就是好奇嘛!”花花又開始賣萌。
於是雲之韻將顧澤教她的用來對付薛天墨的方法用在了對付花花身上,不理會,不回應。
收拾好采訪要用的東西,兩支筆插在胸前,一支錄音,一支寫字,一切都準備好後,雲之韻招呼陳姐一起離開了。
坐在車上,雲之韻一直低著頭,陳姐用手肘碰了碰雲之韻,一臉八卦地問道:“我可是聽說薛天墨隻接受你的采訪呢,老實交待,什麽時候認識這麽成功的男人的?”
雲之韻啼笑皆非,心想不止認識,還睡過呢!
“唉陳姐,你怎麽也這麽八卦啊?”雲之韻露出無奈的笑。
到了薛宅,雲之韻的手放在門鈴上,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這裏她太熟悉了,和幾個月前沒有一點變化,好像……自己以前種的花開了。
“怎麽了?”陳姐在後麵問道。
“啊?沒什麽。”雲之韻掩飾住臉上的慌亂,抬手按下了門鈴。
門很快被吳媽打開,她看到雲之韻的一瞬間,整個眼睛都亮了,剛想叫夫人,就注意到雲之韻身後跟著的一個挎著相機的女人,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吳媽,好久不見。”雲之韻笑笑,繼續道:“我們是來采訪薛總的,他……在吧?”
吳媽亮了的眼睛又暗淡下去,無聲的歎了口氣,“在的,兩位進來吧。”
采訪地點定在了薛天墨的書房,吳媽將雲之韻和陳姐帶到書房門前,敲了敲門,輕聲道:“少爺,采訪的人來了。”
“進來吧,門沒鎖。”薛天墨的聲音傳出來。
吳媽推開書房門,對雲之韻點了點頭,退下了。
雲之韻遲疑了一下,還是在薛天墨的注視下,走進了他的書房。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雲之韻都不曾進過這裏,現在以另一種身份,居然有幸參觀一下薛天墨的書房,想來真是諷刺的很。
“不好意思,我的腿受傷了,不能起來迎接兩位了。”薛天墨禮貌的一笑,沒有表現出什麽其他的情緒,雲之韻不由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