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病危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好好的上著班呢,突然就暈了,身上全是冷汗。”花花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她身邊都有哪些人,正不知道該聯係誰呢,你出現的可太及時了。”
周然笑了笑,“沒關係,我是她的朋友,有什麽事我會照應著的。我聽說她是胃疼?是不是最近沒有好好吃飯?”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花花仔細回憶了一下,“她昨天中午好像沒吃飯,”又想起來她拉著雲之韻去相親的時候,雲之韻好像有心事,一直在發呆,桌上的東西也一點沒動,肯定到:“晚上好像也沒吃飯。”
周然皺了皺眉,已經明白大致是怎麽回事了,雲之韻的身體他也算了解,本來就不怎麽好,雲之韻還是那種什麽事都喜歡憋在心裏不說的人,更容易鬱結於心,現在又這樣不規律飲食,哎,他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薛天墨和雲之韻兩個正主都沒什麽反應,自己在旁邊跟著嚇擔心。
薛州這幾天的情況越發的不好,幾天下來,已經骨瘦嶙峋了。他很少吃東西,也很少說話,痛苦的時候也隻是“哼哼”幾聲。
薛母幾乎是以淚洗麵,薛天墨也不再說什麽安慰的話了,因為一眼便可看出,薛州的日子不多了。
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提醒薛天墨做好心理準備。
期間夏爵和楚良來過幾次,也隻能說幾句寬慰的話,隔靴搔癢罷了。夏爵的父親一直由葉水涵跟蹤治療著,病情沒有惡化,加之老頭兒心態好,平時道真看不出像是生病的。
但是薛州就不一樣了,這場病來的太突然了,讓人措手不及。
Lynne一直在醫院公司兩邊跑,因為她家的公司剛剛轉移來國內,很多方麵還需要打理,但是有薛氏和萬華兩家扶持著,倒也風生水起。
現在薛州生病,薛氏集團也強加到薛天墨身上,即便薛天墨再不願意,但那是自己父親一生全部的心血,自己又怎能放任不管呢?
薛天墨早上去了醫院,從家裏帶去了吳媽堡的湯。薛母勉強笑了笑,原本包養很好的皮膚,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鬆弛衰老下去。
“媽媽在這裏陪著就好了,你要打理兩家公司,已經夠辛苦的了,平時就不用天天往這邊跑了。”說著,薛母接下薛天墨手中的湯罐,示意薛天墨坐下休息一下。
薛州的眼睛緊閉著,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睡,他現在隻能靠呼吸機輔助呼吸了。薛天墨有些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竟是自己曾經那個專斷強硬的父親。
“我沒關係,公司最近事情也不多。”薛天墨雙手交叉著,看不大出喜怒哀樂,他繼續道:“我聯係了國外的專家,這幾日就會到。”雖然知道不會有什麽作用,但是隻要人還在,就忍不住再努力一下。
薛母沒有說什麽,她心理明白,無論怎樣都是回力無天了,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就忍不住去嚐試一下。
歎了口氣,薛母轉移話題問道:“天墨啊,你和雲之韻怎麽樣了?唉,年輕人,有什麽想不開的,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呢?你們在一起也挺不容易,還是珍惜的好啊!女孩子臉皮薄,你去哄一哄,也就和好了。”
薛天墨點點頭,“我知道了媽,您就不用但心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說著,他看了看手腕,接著道:“我晚上有一個飯局,可能不來醫院了,我會讓吳媽送來晚飯,您多少吃一些。”
“好好,”薛母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擔心我。”
正說著,Lynne敲門進來,道:“我來看看伯父。”
“好孩子,你這段時間也夠累了,別總來醫院了,你這樣,阿姨都不好意思了。”薛母握著Lynne的手說道。
“阿姨,你和我客氣什麽啊!來看一看,我也放心,要不整天心神不寧的,什麽工作也做不下去。”Lynne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
Lynne又和薛母寒暄了幾句,薛天墨倒是沒再說什麽,最後兩人一起走出了醫院。
自從那次在酒吧之後,Lynne再也沒有提過那件事,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依舊每天來醫院,遇到什麽新奇的事情也會和薛天墨說,這種態度讓薛天墨覺得那天在醫院裏麵哭著問他有沒有喜歡過她的人不是她一樣。
“伯父的情況……是不是很不樂觀?”Lynne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薛天墨點點頭,“大概吧,不過生死由命,我們該做的也都做了。”
Lynne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麽了,隻能又無奈的閉上。
“晚上我開車去接你吧,地點定在了鉑金大酒店。”薛天墨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接著問道:“你現在去哪裏?需要我送你嗎?”
Lynne停下腳步,微笑一下道:“不用了,我還要回公司,有些事情沒處理完。那麻煩你晚上來接我啦!”
“好。”薛天墨將車門打開,“那我先走了。”
看著薛天墨開車絕塵而去,Lynne握著手包的手指泛白,長長的指甲仿佛要嵌進肉裏,Lynne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這樣努力,薛天墨的眼中卻不曾有自己?為什麽自己已經放下尊嚴,去倒追他,他卻拒絕的幹幹脆脆?
從未遇到過任何挫折的Lynne,真真正正的嚐到了什麽叫錯敗。
雲之韻那天胃病突然發作,被送進了醫院,暈倒是因為有些低血糖,打了葡萄糖之後,就醒了。
看見雲之韻沒什麽事,花花就先回去了。然後雲之韻看見周然敲門進來。
周然是薛天墨的私人醫生,雲之韻在薛家時,身子就一直不好,每次都是薛天墨把雲之韻叫來。所以雲之韻和周然算是很熟了,關係也不錯。
“感覺怎麽樣了?”周然問道。
雲之韻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胃已經舒服多了,她點點頭,微笑道:“好多了,可能這幾天吃飯不太規律。”
雲之韻本就瘦弱,一段時間不見,確是更加瘦了。
她和薛天墨的事情,周然也是知道一些的,想要開口勸一勸雲之韻,卻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囑咐雲之韻好好照顧自己。
當天下午,雲之韻就回了公司,看到顧澤,依舊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道了謝,就要回自己辦公室。
“雲之韻,你這樣有意思嗎?我都沒不好意思,你糾結個什麽勁兒啊!”
這麽一說,雲之韻也坦然了,既然他沒為難自己,自己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顧澤問道。
“好多了。”雲之韻答道。
顧澤合上手中的文件,道:“那就好,明天有個飯局,我帶你去。”
“啊?”雲之韻一愣,去參加什麽飯局,真的是在她意料之外。
“啊什麽啊,這是一個助理的職責。”顧澤白了雲之韻一眼,繼續道:“這次是和大公司的合作,你到時候機靈點啊!”
“可是……”雲之韻還想說點什麽,卻被福澤打斷:“好啦好啦,明天下午五點,鉑金大酒店。我開車帶你去。”說完,顧澤拿著文件出了辦公室。
雲之韻無奈,隻能祈禱一切順利了。
然後現在,雲之韻就知道了,什麽祈禱,真的隻是安慰自己罷了。顧澤那個不靠譜的,一點也沒有在意她前幾天暈倒去醫院,絲毫沒有為她擋酒。
偏偏雲之韻是不會拒絕的,有人敬酒,她也不會推辭,而顧澤隻顧著喝酒的間隙談生意,其他喝酒應酬都交給了雲之韻。
雙手撐到洗漱台上,雲之韻隻覺得頭暈暈沉沉的,胃裏極不舒服。
她趁機來到洗手間,狂吐了一陣,像是要將整個胃都吐出來,最後實在吐不出什麽,隻剩下幹嘔。
胃裏針紮似的痛,雲之韻倒是希望自己現在暈過去,就不要再回到酒桌繼續受折磨了。
她漱了一下口,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不好意思,我回來……”然後雲之韻便愣住了。
這個不是他們的包房。
因為雲之韻看見了薛天墨,還有Lynne。他們也應該在談什麽生意,聽見雲之韻說話,全部轉頭看她。
雲之韻怔怔地站在門口,酒精的作用下,她的頭更暈了,明明知道自己走錯了地方,但是雲之韻現在一步也挪動不了,腳下生根了一般,直直地看著薛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