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有力對手
“對了,華宇地產那個項目弄得怎麽樣了?聽說雲之韻搞定了韓鬆,你們公司的運行資金應該有保障了。這下我大哥可是麵對一個有力的對手啊!”楚潭很自然的將話題引到了公司競爭方麵,避開了兩人的尷尬。
“你未免太小看萬華了吧,即便韻韻沒有和韓氏簽約成功,我們的資金也同樣夠項目運行。這次和韓鬆的談判,不過是讓韻韻長長經驗罷了。”薛天墨的語氣很輕鬆,仿佛這次商業談判真的隻是給雲之韻長經驗的。楚潭現在越來越看不透薛天墨了,他說的話,也是不敢全信的。尤其是薛天墨一口一個的“韻韻”,讓楚潭心裏很不舒服,仿佛心中有一條毒蛇,吐著信子,隨時準備在他的心尖咬上一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楚潭和薛天墨的友誼變了味道,少年時的親密無間早已經蕩然無存。有些話兩人不再提起,有些話也不會說的太滿。甚至在彼此心中,都對對方有了些微妙的排斥。
兩人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薛天墨很快覺得有些暈,眼前的楚潭都有些看不清了。自己的酒量不至於這樣糟吧,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還不到以往的一半,怎麽會醉呢?
不過薛天墨也不想逞強,他朝楚潭擺擺手道:“不喝了,今天有些不舒服。”說著,薛天墨起身準備去叫雲之韻,卻在一隻手撐起桌子的時候,泄了力氣般趴在桌子上。
楚潭麵上波瀾不驚,不緊不慢的喝完了手中的酒,轉身看雲之韻時,果然也已經呈現了醉態。
巧好夏爵走過來,看著趴在酒桌上的薛天墨,皺眉道:“天墨以前喝酒從來不會喝醉的啊,今天怎麽了?”
“誰知道呢?”楚潭放下酒杯,起身道:“雲之韻貌似也醉了,我叫司機來送他們回去吧。”
“也好,我現在還走不開。”夏爵看了看表,歎了口氣道:“我大概會很晚回去啊,真是討厭這種聚會。那他們就交給你了,我先去忙了。”
楚潭點點頭,打電話給了自己的司機,簡單交代了幾句。一會兒,一個中年男子進來,扶著薛天墨走了出去,楚潭輕輕攙起雲之韻,跟在後麵。夏爵衝他們揮了揮手,繼續和身邊的男人寒暄。
楚潭已經定好了酒店,兩間挨著的房間,司機將薛天墨扶到了其中的一間,楚潭帶著雲之韻進了另一間。
雲之韻已經醉了,她臉上布滿酒後的紅暈,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遮住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楚良在門口看了一會,忽然朝她走近。
她還穿著那件禮服,這件禮服真的很適合雲之韻,既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又符合她的氣質,楚良漫不經心的想到。
她這樣毫無防備的在床上,就像一朵盛開的花,將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別人麵前。
堅挺的胸傲立著,細膩如白瓷的手臂,還有那露出的瑩如白玉的半截小腿,楚良的眼眸突然變暗,往日裏一雙常帶笑意的桃花眼裏,漆黑的深不見底。
“雲之韻……”
楚良輕輕的叫了一聲,雲之韻醉的死死的,自然是不會回應他。
“你怎麽敢這樣……”敢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我麵前呢?
他突然笑了一聲,慢慢的伸出了手。
楚少自小就是許多人捧著護著的,他想要的東西一般別人都會主動送上門來,更別提女人。楚良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對一個女人這樣猶豫。
他對雲之韻,最開始不過是感興趣而已,那一場笑話般的訂婚隻不過是他報複的。方式,起因還是替薛天墨出氣,卻萬萬沒想到,這確是他淪陷的開端。事後他竟然無數次後悔,那場訂婚宴沒有進行下去。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對她的感覺開始不一樣,越來越關注她,看到她在薛天墨身邊,那癡情不悔的模樣,越來越刺眼。多想,多想那雙眼裏的情緒是因為自己而流露……
楚良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對著兄弟的妻子有非分之想,何儀若說的對,自己是喜歡上雲之韻了。
在醫院的時候,看著雲之韻不眠不休的照顧薛天墨,看著她因為薛天墨的一個笑就感動不已,楚良不禁想,她真的有那麽愛薛天墨嗎?那三年之前又怎麽會離他而去呢?雲之韻這個人太矛盾,明明之前那樣狠心無情,可現在卻又一副深愛的樣子,楚良是疑惑的,越是疑惑越是關注,最終,終於將自己陷了進去。如今,他已經掙紮不出名為雲之韻的這張網。
“天墨,水……”雲之韻皺著眉,唇微微張著,露出潔白的貝齒。
楚良聽見她的聲音,怔了怔。
“天墨……我渴……”要求沒有被滿足,雲之韻有些不滿,她紅色的唇微微嘟起,可憐兮兮的央求道,同時臉忽然在床單上蹭了蹭。
她軟軟的聲音像一隻小貓爪子,不停的在楚良心尖上撓來撓去,霎時引起了一片火。
楚良眼神深了深,他站起身來,克製著自己的反應,倒了一杯水,一點一點地喂給雲之韻。看著她喝到水之後,心滿意足地咂嘴的樣子,楚良忍不住笑了笑。他將指腹緩緩貼上雲之韻紅撲撲的臉,沿著她的眉梢,眼角,鼻尖,緩緩劃過,最後停在了微張的唇上。
雲之韻的唇形很優美,飽滿又柔軟,看起來就很甜。紅色的唇膏被楚良蹭掉了一半,露出原來的粉色,看起來倒更加誘惑。楚良輕輕撚了撚指間的紅色,一點點俯下身,湊近她。
這個時候,所有理智,所有顧忌,都不見了。隻有眼前這個人,楚良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他心底對雲之韻的渴望。
不去想以後,不去想結果,隻有現在,起碼現在,雲之韻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嗚……嗯……”雲之韻似乎是感覺到了壓迫感,微微皺眉,輕聲呻吟了起來。
雲之韻說了一句什麽,楚良沒聽清楚,他把耳朵湊近雲之韻的嘴邊,卻聽她說到,“天墨,別走……”
這一句話,如一桶涼水,朝著楚良兜頭潑了下來。澆滅了他所有的欲望和熱情。
雲之韻還在自顧自念叨著,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麽夢,眉緊緊皺在了一起,一張小臉上滿滿的委屈。
楚良撐起自己的身體,指間緩緩劃過雲之韻的眼角,摸到了一滴冰涼的淚。
“你哭什麽呢?就這麽討厭我?”楚良聲音裏帶著點調侃,臉色卻陰沉的嚇人。
他看著雲之韻忽然縮在一起的身體,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她的眼睛還緊緊閉著,可淚水湧卻不停。
楚良看著這樣的雲之韻,忽然就感覺到了心灰意冷。他好不容易喜歡上的人,即使躺在自己的懷裏,她也依然在為著別的男人哭。
楚良麵色可怕的看著雲之韻,就著這個動作保持半天。直到他的手腳開始發麻,楚良才動了動,他伸手拂去雲之韻眼角的淚,輕輕的拍了拍她,“乖,我在這,不怕。”
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麽溫柔的一天。
房間裏沒開燈,隻有床頭燈開著,僅能照清楚雲之韻的輪廓。
楚良坐在黑暗裏,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他的腳邊已經堆了一堆煙蒂,卻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在黑暗中望著雲之韻的方向,手裏煙的火星一閃一閃,他很難過,楚良活了這麽多年,基本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可卻從沒有這樣接近絕望過,他和雲之韻之間,隔的不隻是一紙婚姻,還有錯過的時光。
薛天墨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時,迷惑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酒店。揉了揉宿醉疼痛的額頭,他記得昨晚沒喝多少就醉了,實在是與他平時的酒量相去甚遠。突然,薛天墨一把掀開了被子,雲之韻呢?昨天晚上的記憶到喝酒以後就沒有了,如果雲之韻沒事的話,一定會帶他回家的,絕對不會讓他住在酒店。想到這,薛天墨開始擔心,他大步走出房間,拉開房門,卻遇到了迎麵而來的楚良。
“楚良?”
薛天墨眯了眯眼,他總覺得昨天晚上有點不對勁,而且他有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
“你醒了?”楚良笑了笑,“看來我來的正好,你的酒量退步了啊,這時候都已經該吃早飯了。”
薛天墨站在原地不動,麵容依然沒放鬆,“你看見雲之韻了嗎?”
楚良看出了他的戒備,心裏覺得十分諷刺,他對薛天墨居心不良,薛天墨何嚐不是暗暗防備著他呢?
可臉上的笑容依然親切自然,“雲之韻已經起來了,剛下樓,你也趕緊下去吧。”
“是這樣嗎,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薛天墨皺眉問到。
“昨天晚上你和雲之韻都喝多了,沒辦法,我就在這給你們開了兩個房間。”
薛天墨猶豫了一會,疑惑楚良為什麽要給他們開兩間房,不過他沒有問出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回房洗漱去了。他沒想到,楚良會騙他。
等薛天墨下樓的時候,確實看見雲之韻已經在樓下了,她已經拿好了早飯,看見他下來,微笑著說:“天墨,你起來了?我正準備上去叫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