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絕望的嘲諷
“你倒想的清楚。”李曼讚許的看看方苞,不得不說,這個對手還挺聰明,如今已經證實她的身份不是裴雁安,而單霖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那麽她就沒有留在這兒的必要。
想到這兒,李曼給女人讓出一個位置,黑白分明的瞳孔無力的看著方苞的背影,她虛弱卻堅定的往前走著,單霖走過去,幾次想扶她,可是想想還是作罷。
待女人離開,單霖才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眼睛複雜的看著離去女人的背影,李曼看著他的動作,心,有些發疼,隻是裝作不知,走到單霖的麵前,緩緩道:“她和裴景月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她不是裴雁安。”
“她……”單霖說到這兒突然頓住,如果說李曼將她綁架的目的是因為她是裴雁安,那麽,這份文件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李曼不知道,她和裴景月隻是名義上的姐妹,無論是裴家長輩,還是裴景月都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李曼隻知道她跟裴家人沒有血緣關係,以為當初孤兒院收養的是一對姐妹,卻不知,這對姐妹沒有任何關係。
想到這兒,單霖眼睛複雜的看著前方,看剛才的情形,她應該就是裴雁安無疑。
想到這兒,單霖走過去,臉色複雜,有些冷冷的看著李曼:“你坦白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她是方苞。”李曼歎歎氣,有些挫敗感,這個女人一出道就是女主,不用努力就能得到各個導演的青睞,雖然說,演員吃的就是年輕飯,可是她現在不過三十剛到,更何況起點這麽高,以後超過自己很容易。
“方苞?”單霖聽著名字若有所思的想著,過了好半天,兩個人才一前一後的走著,單霖幾次想過去看看女人的下落,可是旁邊一直有李曼,他害怕會給女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一直到家裏,也未提一個字。
直到看到李曼上了樓,單霖才從沙發上起身,眉頭微皺,拿著外套準備出去,天氣這麽冷,她身上穿的更是單薄,如果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可怎麽辦,一想到這兒,單霖的腳步更是快了。
隻是剛到門口,單霖蹲下身,準備換鞋,手機突然響起,他打開,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單先生不用特地出來找我,我已平安坐上車。”
單霖看到那條信息很明顯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是私人號碼,如果她不是裴雁安,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
想到這兒,男人嘴角微微上揚,那個叫方苞的女人果然有問題。
而這邊,方苞一離開李曼的視線,便給陶鬆絨打過去電話,順帶給女人發了定位,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陶鬆絨開車出現在麵前,她當時凍得厲害,縮在枯草堆內,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看到陶鬆絨的那一刻,方苞忍不住放聲大哭,這麽多年,除過流產,除過單雪去世,她從未哭的這麽厲害,可是今天,她卻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陶鬆絨一直安慰著女人,不經意的抬眸,看到她身上的針眼,心裏微微苦澀。
回到家,李怡然已經準備好洗澡水,看到方苞的模樣也忍不住紅了眼,如果不是他們的疏忽,方苞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去洗個澡。”陶鬆絨溫柔的看著她,然後歎歎氣道,“我去給你準備一點吃的。”
“好。”雖然是有氣無力,可大概也看得出來,裴雁安沒有什麽大礙,除過身體虛弱,一切正常。
看到這兒,李怡然才鬆了一口氣,看著搖搖晃晃進去浴室的女人,皺眉憤憤道:“這次,我一定要告到她李曼傾家蕩產。”
李怡然有自己的打算,反正方苞滿身的痕跡是真的,被李曼綁架也是真的,現在隻要方苞肯出麵指證李曼,一切就都好了。
她這些年所受的委屈,這些年的不被認可,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
“你不能去找警察。”陶鬆絨定定神,想想女人剛才臉上的反應,以及手臂上的針眼,大概已經猜到,眼睛複雜的看著李怡然的臉,“而且我們報的案也要撤下來。”
“憑什麽?”李怡然聽到這兒不樂意了,憑什麽她李曼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能逍遙法外,憑什麽那些年,屬於他李怡然的榮譽都要成為李曼的,憑什麽她的人生可以一帆風順,而自己注定孤苦無依。
不,她努力了這麽久才得到的結果,她怎麽能甘心。
“就算你這次跟我翻臉,我也不會退縮。”
“如果這事關方苞的事業,你也會這麽做嗎?”過了半天,陶鬆絨望著李怡然的臉,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你什麽意思?”
“你覺得李曼這麽輕易的放她出來,就沒有什麽目的嗎?”陶鬆絨反問她,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下,如果查到方苞就是裴雁安,那麽這個女人肯定會凶多吉少,可是巧合的是,她和裴景月並沒有血緣關係,而周碩也沒有給她多餘的東西,所以李曼會認為方苞就是貨真價實的方家千金,那麽,她努力了那麽久才能成為單霖的妻子。
如果查到方苞的死因跟她有關係,那麽她的婚姻,她的一切都將消失,李曼不傻,她明白孰輕孰重。
所以才會果斷的放掉方苞,隻是那個女人……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李怡然看著陶鬆絨越來越嚴肅的臉,總算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有些擔心的看著陶鬆絨,“小包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如果沒有出事的話,陶鬆絨是絕對不會阻止自己報警的,她明白自己對李曼的厭惡,更明白,她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而現在能阻止她的步伐的就隻有方苞。
“她染上毒品了。”陶鬆絨麵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然後是李怡然不可置信的臉,她愣愣的站在那裏半天,然後大概過去幾分鍾,浴室的門打開,瘦的皮包骨的女人出現在門口,眼色清冷。
她無力的朝陶鬆絨他們笑著,卻不像是笑,更多的是無奈,絕望的對自己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