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公寓裏的女人
“回家。”裴景月揉了揉眉心,臉上這才算是有了多餘的反應,嘴角噙著笑,原本始終很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其他的反應。
不管怎麽樣,隻要這個男人給她一丁點兒的希望,她就不會放棄,裴景月以前有種破罐子破摔的衝動,反正那個男人喜歡裴雁安,她又何必抓著不放。
可是今天,她突然不這麽想了,說到底封禕辰從小到大一直是屬於自己的,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裴雁安,或許是自己心裏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或許他們當初離婚也隻是因為封禕辰聽到了自己很多不好的消息,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了變化,才會選擇離婚。
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個完美的解釋,裴景月固執的在心裏想著。
人一旦有了執念,就會不受控製的深陷進去,無法自拔。
而此時,空曠的大廳內,顧珊珊揉著下巴,眼睛出神的盯著前方,看起來有些深沉。
桌上是關於那個叫方苞的女人的所有信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的信息的確都是真實的,連上麵的照片都是真實的。
這不免讓顧珊珊有些恍惚,如果說她真的跟裴雁安沒有任何關係,那麽長得也太像了。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叮咚——”
外麵刺耳的門鈴聲打斷了女人的思緒,顧珊珊揉著眉心,站起身,穿上拖鞋就看到抱著小冬瓜進來的安東陽,他的臉上看不清喜怒,隨意的瞥了眼沙發上的女人,打算抱著孩子上樓的時候被女人叫住:“東陽,你等等。”
“怎麽了?”安東陽停住腳步,隻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沒有了以前的寵溺,剩下的隻是平和。
記得上次鬧完矛盾之後,安東陽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也不在刻意的出現在她麵前,甚至連跟她有過多的接觸都不願意,他隻是在回到家之後,將大部分的時間留給小冬瓜,已經三歲的孩子,正是頑皮的時候,他白天辛苦的工作,晚上還要陪著孩子,顧珊珊不免有些心疼,衝傭人擺擺手:“你把孩子抱上去。”
“是。”原本還能用孩子作為借口,現在隻能幹巴巴的待在原地,臉上還透著尷尬,安東陽習慣性的撓了撓頭,比起原來他胖了很多,也滄桑了很多。
顧珊珊走到他的麵前,然後笑了笑:“我給你看樣東西。”
“什麽?”安東陽不明所以,被顧珊珊拉過來,在看到桌上的照片之後,黑白分明的瞳孔閃過一絲的痛苦,不過安東西很快恢複過來,顧珊珊就是這樣,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什麽事情,就會不擇手段的把這件事情查出來。
而不去關心它的真假性。
如今一看這個信息就是假的嘛,那個有著跟裴雁安一模一樣的女人的臉怎麽可能會是別人,更何況,裴雁安都已經失蹤三年多的時間,如果真的要找到,也是裴家人找到而已。
她可是赤.裸裸的對裴雁安的不在乎,又怎麽可能有她的消息。
“珊珊,別鬧了好嗎?”安東陽揉著眉心,一臉的無奈,他這一生,喜歡過的不過也就單雪一人,對於裴雁安,他始終隻是單純不過的朋友關係,可是現在,這個女人非說他和裴雁安之間有什麽關係,幸好,後來的事情裴雁安都不用參與進來。
“我沒有在跟你鬧。”顧珊珊一本正經道,“這個是風雲娛樂公司旗下的藝人,名叫方苞。”
“是又如何?”安東陽不以為意道,現在這個整容發達的社會,隻要你能給整容醫院一張照片,它能給你換個頭,更何況這個女人突然看過去,的確跟裴雁安是挺像的,可若說真的像,卻又不太像,這個女人眉眼處的攻擊性是裴雁安從來沒有過的。
她的臉上永遠都是平和的。
即使是帶刺的玫瑰,也大概隻會傷到自己罷了。
“你都不關心一下嗎?”顧珊珊忍不住問出口,她以為安東陽見到這個女人的照片會嚇得不輕,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反應,特別的無所謂,難道說她的判斷真的有問題?
“關心誰?”
“當然是……”顧珊珊一陣語塞,好半天才有些僵硬的開口道,“當然是關心我。”
“別鬧了。”又是剛才的那句特別敷衍的話,安東陽說著上了樓,顧珊珊不依不饒的叫住他,“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裴雁安,你會怎麽做?”
“那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安東陽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的開口道,說完這句話,然後上了樓。
其實安東陽很清楚,顧珊珊說這些,無非就是想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奈何他和裴雁安之間可是比白開水還要純潔的關係,雖說最初在t市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心裏是有那麽一丟丟的好感,可是時間都過去那麽久,他早就忘記什麽是心動。
安東陽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著小冬瓜平平安安的長大,至於其他的,他不在乎。
而樓下,顧珊珊則是看著男人的背影陷入沉思,記得以前,隻要提起裴雁安,安東陽像是炸了毛的公雞,極力的反駁著什麽,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男人連反駁都不願意了。
如今連敷衍都不願意,還真的是可悲呢。
有了封禕辰的幫忙,裴氏公司總算是回到了軌跡上,當天下午封禕辰回到家,聞到房間裏那股飯香味的時候,突然有些不太習慣,自從裴雁安離開,他的公寓裏基本上都是冷冷清清的,推開門看到裏麵的女人,他的眉頭微微一皺,聲音很平靜,讓人聽不出喜怒,可是動作很明顯,透著不耐煩。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過來都好久了。”裴景月嘟嘟嘴說話的模樣很可愛,窗戶上是熱氣,裴景月微微偏過腦袋,一本正經的跟他說著話。
“那麽鑰匙?”封禕辰再次皺眉,他記得,三年前離婚的時候,順帶把鑰匙也還回來了。
如今這個女人是怎麽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