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事情為什麽要牽扯到別人。
“你問我鬧夠了沒有?”阿莫好笑的看著他,眼角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她臉上滑落,看起來特別可憐。
明明是他自己選擇離婚,明明是他放棄了他們的婚姻,現在卻要裝作全是她的錯。
這個男人還真的是可愛呢。
“如果當年不是我們家,你會有今天的成就嗎?”阿莫憤憤不平,六年前他最難過的時候,是她陪在他身邊度過的,如今他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活,卻被這個女人破壞的什麽都不剩。
可是就算如此,在他心裏,還是裴雁安最重要,不是嗎?
“現在你一句鬧夠了沒有,是對我的否定嗎?”阿莫上前,直視麵前的男人。
該死,她竟然會相信這個男人的鬼話,該死,她竟然沒有聽從父母的勸告,更該死,擁有這樣狼狽不堪的婚姻。
母親說的對,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不會在六年的時間內,從未想過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是啊,他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
“我說過,我們之間的事情以後再說。”單霖說完,不由分說拉著女人出去,隻是剛到門口,阿莫快他一步,將手裏的東西奪走。
黑夜中,女人的聲音帶著無比的怨毒:“單霖,這輩子說到底你隻愛自己罷了。”
單霖的手不小心撞在門上,一聲悶哼,裴雁安快步過來,將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拿到嘴邊,吹了吹,有些愧疚的看著他:“對不起。”
阿莫說的對,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們說不準不會離婚,雖然剛才很淡定的說完那句話,心底多少有些許愧疚,六年前,那個女人曾經對自己也曾有過好,如今倒有種不是東西的感覺。
“你沒必要同我說對不起。”單霖搖搖頭,“還是想想解決這個麻煩吧。”
如果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被這個女人公布出去,他不敢想象,會再發生什麽。
流產的孩子,勾引姐夫,幽會情人,這些詞匯都足夠壓死人。
“呼……”裴雁安歎歎氣,咬著嘴唇替他包紮好,然後上了樓。
一夜無眠,一大清早裴雁安興致缺缺的準備早餐的時候,報紙準時送達,幾乎是沒來得及擦幹淨手上的水漬,趕緊打開報紙,隻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半分都沒有出現,至於流產的事情,還是持續發酵。
裴雁安看到這兒,莫名鬆了一口氣,無論怎麽樣,現在處理目前的事情就足夠了。
至於其他的,以後另說。
裴景月的身體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恢複的差不多,鮮少出現的裴劍雲也有幾次來看她,裴景月表麵上對所有的人畢恭畢敬,可是心底有自己的想法。
封禕辰進來的時候,她正站在床邊收拾東西,身體似乎消瘦了很多,看樣子,孩子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
想到這兒,走過去將手裏的東西拿過,然後將她手裏的東西奪過去:“這些會有傭人收拾的。”
“我是不是很沒用?”裴景月順勢抓住封禕辰的手,他的手心很冷,就像是死人一樣,被她抓住,封禕辰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想了想,終究是沒有離開。
歎歎氣道:“把過去的都忘了,我們重新開始。”
“嗯。”裴景月用力的點點頭,她巴不得封禕辰忘記這個孩子,不過千萬不能忘記,是裴雁安那個賤女人害了他的孩子,也正因為如此,封禕辰才會對她產生厭惡,以後會討厭她。
“對了。”裴景月突然想到什麽一般,過去,仰視著麵前的男人,“媽,她怎麽樣了?”
說到這兒,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雖然說她不想生下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不可否認,封母對這個孩子寄予了厚望,而且最重要的是裴景月很擔心,會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對她從此厭惡。
“你放心,媽沒事。”封禕辰依舊說的很淡,然後牽著裴景月的手出去,幾天不見,他的下巴越來越尖,原本幽深的瞳孔變得越來越冷淡,連帶著手都是格外的冷。
“那就行。”裴景月輕舒一口氣,出院手續辦起來比較快,大概中午的時候所有的手續基本辦完。
封禕辰扶著裴景月出去,等到了門口,突然看到有人打來電話,眼眸暗了幾分,將女人的手鬆開,到旁邊,打開電話,是靳豐的號碼:“怎麽了?”
“總裁,公司出事了。”
裴景月來不及看清男人的背影,就看見他急急忙忙的離開,再看過去,是李樹有些陰沉的臉。
裴景月咽了咽唾沫,看過去後麵的女傭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床上的東西已經整理好,隨後畢恭畢敬道:“少奶奶,還有什麽吩咐?”
“她沒什麽吩咐,你們出去就是。”後麵的男人適時的打斷了女傭的話,一如既往的休閑裝,前麵的劉海遮住眼睛,看不到瞳孔,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有力。
女傭見狀,忙不迭離開。
裴景月本來還在擔心,會讓不必要的人看到不必要的東西,如今被他一攪和,倒是釋然了。
精致的五官微微上揚,然後嗤笑著看向李樹:“你來幹什麽?”
“我來這兒自然是有我的打算。”李樹笑出口,當年裴景月曾經在學校期間,接觸過設計,奈何無論是天賦還是能力都不夠裴雁安,一向看重麵子的她,自然不會允許自己變得連裴雁安都不如,所以在老師無數次的“懇求”下毅然選擇了其他專業。
這倒不是說她能力有多強,期間有好幾次設計的作品都是抄襲裴雁安的,還有最重要的,當年為了一己私欲差點兒讓裴雁安死去,這也是那個女人的傑作。
本來李樹打算讓所有的事情成為秘密,可是在那天,在即將拆遷的房子裏,看到挺著大肚子出現的裴景月,以及那個黃頭發男人的一個吻,他再也不願意將就。
人可以墮落,但要適可而止。
“說罷。”裴景月翻了翻白眼,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