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過去的消息
“你現在就要嫁給禕辰,以後有的是榮華富貴。”裴劍雲諱莫如深的笑笑,“這些錢,對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更何況你這些年在外麵拚搏,有自己的人脈,有自己的經驗。”
“可是……”裴景月無語扶額,她這麽多年,盡量讓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可不是為了將公司留給慈善會,她沒有那麽偉大,更沒有那麽豁達。
既然是裴家的兒女,那裴家財產理應留給她。
“就算我嫁給禕辰,那雁安怎麽辦?”情急之下裴景月將裴雁安拉出來,裴劍雲不是對裴雁安的態度改觀了很多嗎,既然改觀,那麽就應該在乎不是嗎?
如今裴雁安剛出獄,除了那不起眼的裁縫鋪什麽都沒有,他這個父親不應該做點兒什麽嘛?
果然,裴劍雲在聽到這兒的時候遲疑了一下,裴景月順勢給他說裴雁安是如何的辛苦,順帶提起姐妹之情,裴劍雲聽完久久都沒有說話。
頭上的吊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動了一下,裴劍雲像個雕像一直坐著,過去很久,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衝裴景月笑笑:
“難得你對雁安這麽好,既然如此,那麽就簽訂另外一份合約。”
“上麵是裴氏公司的股份,以後等我和你媽不在,就不會起不必要的衝突。”
裴劍雲說完,上了樓,裴景月則是坐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總算是明白裴劍雲的意思,說什麽捐給慈善會那都是假的。
他最終的目的就是想讓自己說出裴雁安的事情,然後簽訂合約,所以無論以後裴雁安怎麽樣,與裴家究竟有沒有關係,她都是有繼承權的。
裴景月想到這兒,嘴角微微上揚,手掌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肚子,她費盡心思得到的東西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讓別人得到。
再者說了,裴雁安不是主動要求與裴家解除關係嗎?既然如此,她這個姐姐不幫忙有些說不過去了。
安靜的街角裁縫鋪,處處透著靜謐,裴雁安倒了咖啡過來的時候有些遲疑,想了想然後走過去坐在記者的對麵,身上係著卡通圍裙,看起來特別可愛。
“喝點兒咖啡吧。”裴雁安說著將咖啡遞過去,淺灰色的木桌上麵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隻是窗台上放著幾盆塑料滿天星。
“謝謝。”記者接過裴雁安手裏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點點頭,“裴小姐的手藝真不錯。”
“謝謝。”裴雁安笑容溫和,然後看向對麵,從進來開始,她的手指一直徘徊在公文包上麵,裴雁安又想想剛才記者進門說的話,突然覺得有些理不清了。
當初的事情,已經讓封禕辰全部擺平,現在別說是沒證據,就算有證據,也很難翻案。
更何況她已經說過,六年前的事情就當是還給裴家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被自己的養母和姐姐送進監獄裏,她恐怕是第一個吧。
“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了解六年前的事情。”記者看她一直盯著手裏的公文包,終於開口道。
“其實六年前的事情有很多疑點,隻不過當時……”
“既然知道有疑點,為什麽六年後選擇來找我。”裴雁安有些無言以對,當初她最無辜的時候,這些媒體裝聾作啞,如今她有了重新的生活,為什麽還來打擾?
“裴小姐真的很抱歉,當時……”
“當時是封禕辰讓你們封鎖消息的對嗎?”裴雁安很“善解人意”的替她開口道。
當初她知道,其中操作的是實力雄厚的裴家與封家,就算她是無辜的,媒體都會裝作不知,不肯深究。
她早就明白,也學會釋然,隻是不明白六年後,媒體重新提起當年的目的是什麽。
“既然裴小姐知道,那……”
“我隻是不明白,你們還來找我幹什麽呢。”裴雁安無奈的聳聳肩,她現在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裁縫,與裴家無關,與封禕辰沒有緋聞,他們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的目的是什麽?
“我們想跟您道歉,將六年前的事情公布於眾,還您一個公道。”
“不必了。”裴雁安好笑的看著麵前的記者,與她而言,六年後能不能給她還一個公道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卷進去這些矛盾中。
裴雁安也明白,借著封禕辰結婚的由頭,爆出當年的緋聞,足夠轟動整個t市,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她現在已經很好。
無所謂通過無良媒體得到什麽。
“當初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不存在什麽虛假。”裴雁安正色道,抬眸,透過窗戶,清晰的看到一輛車停在路邊,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裴雁安收回視線,起身,有些勉強的看著記者,“抱歉,我有事要忙,恐怕不能再跟你聊天了。”
“今天是我打擾裴小姐您的時間了。”記者臉色不太好看,隻是依舊帶著職業笑容,隨後拿起包,衝裴雁安揮揮手,離開。
待她走後,裴雁安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如果現在將所有的事情公布於眾,除過給彼此帶來麻煩以外,什麽都不會有。
所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而外麵,穿著黑色套裙的女人,在離開裁縫鋪之後,拐過前麵的街角,鑽進了一輛車內,來不及說話,一摞錢已經放到她的麵前:“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真的很抱歉。”記者有些尷尬的低下頭,“裴小姐不願意將當年的事情公布於眾。”
“是嗎?”似乎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聲音聽起來特別的虛幻,聽不出真假。
“那就算了。”過了很久,前麵的男人淡漠的說完這句話,隨後記者下了車,靳豐轉過頭,眼睛漆黑深不見底,“封總,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既然她願意做個好人,我們為什麽不成全她。”嘴角微微上揚,是一抹淡漠的笑。
六年前,她張牙舞爪,睚眥必報,像個永遠都不滿足的小野貓,眼裏永遠帶著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