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所謂的替罪羔羊
裴雁安回到家,感覺整個房間空蕩蕩的,說不出的壓抑,張姨從廚房出來,看到她,身體忙後退了幾步。
裴雁安有些詫異,還未來得及反應,聽見後麵有人敲門,隨後是警察進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了她。
一個星期後
裴雁安再次見到裴母他們是在監獄裏,不知道他們花了多少錢,隻是給安排了一個房間,裴母坐在凳子上,看到她眼底閃過一絲情緒,她似乎老了幾歲。
勉強衝她笑了笑:“坐吧。”
“不用了。”裴雁安搖搖頭,她有很重的認床習慣,驟然來到陌生的地方,不熟悉和恐懼撲麵而來。
不過最重要的是裴雁安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突然莫名其妙的被抓,到現在沒有任何解釋,她隻是跟監獄裏所有的人一樣,放風,幹活,在狹小的地方訴說著各自的悲哀。
“你是不是在恨我?”
“我覺得沒有必要恨你。”裴雁安似笑非笑,其實她心裏早就明白,要麽是裴母,要麽是裴景月,無論是誰,隻要進來,就沒有出去的可能性。
裴景月不會那麽容易放過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很不明白為什麽會進監獄?”裴雁安說到這兒,抬頭認真的看向裴母,“您知道嗎?”
女人聽到這兒,眼睛過於躲閃,手緊緊的抓著扶手,舔了舔嘴唇,似乎是下定決心,從凳子上起來,走過去,不由分說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還不是你闖的禍。”
“你要死就死,為什麽還要傷害我的景月。”
“我到底傷害她什麽了?”裴雁安一頭霧水倔強的看著她,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明顯。
過去很久,女人才恍惚有些明白,這一切不過都是他們的主意,裴母為了保住裴景月,不惜讓她冒名頂替,成為替罪羔羊,剛才的那一巴掌不過就是裝模作樣,讓她認命罷了。
“你找人傷害安東陽,如今想讓景月替你定罪。”裴母氣呼呼的看著她,捂著胸口,生無可戀的模樣真的是讓她有種真的是她做錯了事的錯覺,可是裴雁安就這麽麻木的看著他們,過去很久,才勉強定定神,打斷了裴母的指責,“我在裴家十五年,從五歲到二十歲,我欠你一條命,如今……這條命就當我還給你了。”
“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裴雁安冷冷的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她離開的背影很決絕,身上寬大的獄服遮住了她過於消瘦的身體,裴母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慌亂。
可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讓這個事情成為永遠的秘密。
裴母不知道是怎麽回到家的,剛進門,就聞見一股奶油味,裴景月聽到動靜端著甜品出來,看到她,臉上是那種畢恭畢敬的笑:“媽,您回來了。”
“你做這些幹什麽?”裴母皺眉,疲憊的坐在沙發上,連看一眼都懶得看,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裴雁安無論如何,這次替裴景月頂罪的事情他們有愧於她。
以前無論做事有多過分,總是有回旋的餘地,畢竟裴雁安除了偶爾闖禍,其他一切都好。
可是這個女人嫉妒心過重,居然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又將裴劍雲氣到住院,她真的不敢再任性了。
“爸爸到現在都不肯跟我說話,所以我想著做點兒甜品送過去。”裴景月眼底還是那種巴結的笑,聽的裴母是各種煩躁,隨意的瞥了眼她手裏的東西,不耐煩的開口道,“你不怕有毒啊。”
“媽,你……”
“你放心,既然答應保住你,就不會讓你再出什麽問題。”裴母不耐煩的打斷裴景月的話,“無論如何,上次的輿論風波對公司影響很大,現在雁安被抓,加上她以前的名聲,封禕辰就算對她有什麽心思都很難繼續。”
“過幾天我去看看她媽,看看能不能讓你們盡早結婚。”
“真的嗎?”裴景月欣喜的看著裴母,早知道就該讓這個女人給自己出主意了,隻是裴景月也沒有想到,裴母竟然會讓她替自己頂罪,那些個被抓進去的人隻要斷定裴雁安就是凶手,那麽她進去是必定的事實,等她出來,恐怕已經物是人非。
到時候整個公司都是她的,封禕辰更是她的。
“你現在可是裴家唯一沒有黑點的女兒,要是再給我出什麽事情,我一定不放過你。”
裴母皺眉說完這句話,然後離開,到了門口裴景月才開口道:“媽,您這是剛回來,去哪兒?”
“去看你爸。”
說完“砰”關上門,裴景月一臉柔柔弱弱的表情,在看到裴母離開的同時,被陰冷所取代,隨後拿起桌上的甜品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難得心情舒暢。
從來沒有想過裴母會為了幫她到這種地步,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可是現在罪人成了裴雁安。
想想都心情好了很多。
路上,裴母重重的歎息一聲,對裴雁安的愧疚更加明顯,以前那些事,她何嚐不知道是裴景月做的,隻是習慣了護著裴景月,就忘了裴雁安這個女兒,以前,裴景月從小到大都給她長臉,無論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很好。
長大也是如此。
比起那個每次隻能給她瑕疵的女兒,裴景月明顯好很多。
隻是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值不值得,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三天後,裴雁安被判刑,五年零三個月,裴雁安聽到判決書的時候,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嘴唇幹裂的起了皮,那天出席的隻有安東陽,幾次說話,卻被強製性止住。
人群中,裴雁安衝男人微微搖頭,勉強給他一個無力的笑,在這個世界上,裴雁安現在隻欠的是單雪的人情,等她出去。就又是一個全新的人生。
跟裴家毫無瓜葛的人生。
法院門口,顧珊珊氣呼呼的瞪著安東陽,末了把氣撒在旁邊的花草樹木上:“你真是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