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你給我滾出去
綿延不絕的血跡看著觸目驚心。
“禕辰,我們的孩子……”裴景月費力的抱著肚子,一張臉楚楚動人,眼角的淚更像是無聲的控訴。
在控訴他這麽長時間的無視。
“你說什麽?”封禕辰不可置信的盯著裴景月,來不及多想,便抱著女人離開,而裴雁安則是站在那裏,保持著原有的動作,一直沒有說話。
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女人會為了讓自己身敗名裂,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
因著這個小小的插曲,所謂的宴會也沒能舉行下去,裴雁安借故離開,出了外麵便匆忙趕到醫院。
剛到手術室門口,就看見裴母和裴劍雲站在那裏,封禕辰坐在長椅上,手指交叉,裴雁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底突然有些慌亂。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可是沒辦法不在乎裴劍雲的感受。
想到這兒,原本走路的動作乍然停住,那頭,裴母聽到動靜,眼睛哭的紅腫,她少有在別人麵前失態,看樣子是真的喜歡裴景月,才會這麽在乎,不顧形象。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麽不去死?”裴母恨不能過來,直接撕爛那個礙眼的女人的可怕的嘴臉,無論如何他們都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孩子,為什了要這麽傷害裴景月?
那可憐的孩子還處處替她說好話,真是可笑。
“夠了。”裴劍雲打斷裴母的話,眼睛複雜的看向裴雁安,“到底是怎麽回事?”
以那天聽到的對話就該明白裴雁安不可能是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有什麽苦衷,或者說被人陷害,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相信裴雁安。
“如果我說是景月自己跳下去的,你會信嗎?”裴雁安咬著嘴唇,一直站在原地,裴母聽完哭的泣不成聲,手指著裴雁安,卻是微微顫抖著,“你給我滾。”
事到如今還要把錯誤怪到別人的身上,她真的是失望至極,就當沒養過這個白眼狼。
“你說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裴劍雲皺眉打斷裴母的話,將裴母扶起來,然後坐在凳子上,看著封禕辰道,“到底怎麽回事?”
不是說他們都去了嗎?他應該也知道。
“伯父,景月不是那樣的人。”封禕辰失望的看著裴雁安,以前還會因為景月曾經做過的事情對她有絲毫的愧疚,可是沒想到她會用這丁點兒的愧疚做出這種不可饒恕的事情。
無論如何,他的孩子都沒了。
封禕辰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挫敗感,眼睛猩紅,失望的瞪著裴雁安:“她是個殺人凶手。”
“嗬……”裴雁安聽著他的話有些自嘲的笑笑,其實早該明白,這個男人的心裏隻有裴景月,又怎麽會幫著自己說話。
而且最重要的是裴景月可是他的未婚妻啊,懷著封家的骨肉,當然是自己做過的事情。
“我就說沒有人會信我。”裴雁安冷嘲熱諷的說完,轉身就要離開,是她想多了,還準備來醫院看看那個女人什麽情況。
不過現在看起來沒必要了。
“你站住。”裴母直接跑過去,重重的一個耳光打在裴雁安的臉上,力道之重,直接打的裴雁安腦袋撞在對麵的牆壁上,有血液從她的額頭上流下。
裴雁安也不在乎,隻是隨手一擦,眼睛微眯著看向裴母,淡然一笑:“就算您不喜歡我,也該顧及著外人的麵,給自己一點兒尊嚴不是嗎?”
她不是一向最在乎外人的眼光嗎?既然在乎,為什麽還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動手。
看樣子是真的在乎裴景月呢。
“你這個賤人在說什麽。”裴母氣的不輕,又是一巴掌打下去,這一巴掌打的女人眼冒金星,身子幾乎支撐不住,勉強靠在後麵的牆壁上喘氣,眼睛微眯著,是裴劍雲隱忍著沒有表現出來的表情。
後麵是封禕辰冷漠無情的臉。
其實她早該明白,在裴家,她永遠是最多餘的。
就算查出了裴劍雲對自己改觀態度的原因那又如何,現在還不是一樣被裴家人討厭,欺負。
“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都不是我裴家的女兒。”
裴母惡狠狠的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隻留下裴雁安站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瞳孔始終盯著前方,很麻木的眼神。
“噔噔——”是腳步聲上來的聲音,單霖剛從安全通道出來就看見縮在角落裏的女人,心忍不住的微微抽痛,單霖過去將女人扶起來,看著她嘴角的血跡,小心翼翼的用紙巾擦幹淨,避免會讓她疼。
隻是裴雁安似乎麻木了一般,麵無表情的任由男人做著。
“你這到底是怎麽了?”單霖心疼的看著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她這個樣子,似乎對所有的事情麻木,瞳孔沒有焦點,冰冷的盯著前方。
“沒什麽。”裴雁安舔舔嘴唇,衝單霖絕望的一笑,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在地上。
最後被男人抱住。
不遠處封禕辰看著他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很壓抑,曾經自己最討厭的女人,現在竟然能影響自己的情緒,封禕辰想到這兒,一拳打在牆上。
受傷的手指指著裴雁安,冷聲道:“在景月沒有脫離危險之前,你不能離開。”
封禕辰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那句話,隻是潛意識不願意讓裴雁安從自己的視線中離開。
尤其是跟那個叫單霖的男人。
她唯一給予笑容的男人。
“你放心,我隻是帶雁安去包紮。”單霖有些心疼的看著懷裏傷痕累累的女人,心很痛。
他答應過妹妹一定會好好照顧裴雁安的,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她,就算是處於利用的心態。
也要好好保護她。
說完快速抱著裴雁安離開,封禕辰聽完皺眉,起身走過去,這才看到地上的血跡,剛才他一直在想白天發生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地上的血跡,如今那觸目驚心的血,紅的讓人害怕。
抬眸,空蕩蕩的走廊裏早已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