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總裁的嬌妻(36)
葉以沫一進秦氏大堂,前台的人立刻麵麵相斥。但,還是馬上反應過來,問候道:“少夫人好。”
“嗯。”葉以沫輕應了聲,直接向總裁的專用電梯走去。
而她一進入電梯,前台的小姐立刻撥通了秦晗奕的電話。
秦晗奕曾有交代,少夫人來了,一律不許攔著,但要立刻通知他。
前台的小姐估計著,這風流的總裁,許是怕少夫人捉奸當場,才會出此下策吧!
不過,秦氏的人都很奇怪,那報紙上報的他們總裁好似很快活,但他們幾次看到總裁從大廳過,那氣場都冷得嚇人,再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樣,見誰都笑了。
但,不管多奇怪,那都是上頭的事情,他們自是不敢怠慢,趕緊給秦晗奕通風報信。
本該莊重的總裁辦公室裏,此刻正充斥著濃烈的酒氣和情欲氣味,盡顯糜爛。
寬大的辦公桌前,一個嫵媚的女人,正被抵在桌沿處,雙腿緊緊的纏住男人的腰,酒紅的卷發隨著身體的動作,劃出妖媚的弧度。
葉以沫看著眼前的場麵,唇角緩緩地扯出一抹弧度,笑得滿心苦澀。
她來的真好,心裏對他最後的那麽點信任都沒有了。
原來,不過是她傻,她才會相信,他是愛她的。
在她的角度,雖然隻能看到男人的側臉,卻仍是不難看出,那個正在女人身體裏馳騁著的男人,就是她的老公。
女人媚眼如絲般眯起的眼,驀地瞠圓,終於看到了站在門前,一雙水眸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波動的葉以沫。
而這個女人,就是周蘭娜,那個前不久才被他調走的情人。
怔愣的下一秒,周蘭娜便對著她,挑釁的彎唇而笑,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睨視著她。
旋即,她緩緩地伸出舌,輕舔他的耳垂,在他渾身一顫後,她才在他的耳邊,聲音媚惑,挑逗的說:“晗,再大力一點。”
“小妖精!”他啞聲輕笑,身體果真更大力的動了起來。
在迷亂的歡愛聲中,葉以沫輕輕關上門,退出他的辦公室,轉身離開,卻並不瀟灑。
而這樣的場麵,她到底見過了多少次?
家裏,酒店,辦公室,似乎到處都是他歡愛的戰場。
就連他們去蜜月,此情此景也沒能停歇過一刻。
如果,再選一次,她還會不會自不量力的以為自己可以打動他?
“秦晗奕,我累了,這次真的沒有力氣再去拚命追逐你的腳步了。”葉以沫在心裏輕歎一聲,對這場婚姻,徹底地失望了。
既然,他的世界根本就容不下她,那她主動成全了他,又何妨?
從此,他們再無關係,她隻會死死的記住,母親的那段血債。
挺直脊背,她一步步走出秦氏,忽略掉所有同情和嘲笑的目光。
終於,有新鮮的空氣入肺,她帶著自己最後的驕傲,走出了他的地盤。
她昂頭望向蔚藍的天空,太陽依舊明媚,溫暖,而她的心卻結上了永遠都化不開的冰。
緩緩抬起手,撫上自己仍舊平躺的小腹,心頭的痛便更深刻了一分。
手機悅耳的鈴聲響起,她木然的接起,放在耳邊。
“以沫,決定了嗎?”男人好聽的聲音帶著隱隱的不確定,卻如暖陽般溫和。
她昂頭望向秦氏高聳入雲的大樓,盯著他辦公室的窗口看了好半晌,才痛苦地閉了閉眼,語氣堅定地回道:“嗯。機場見。”
她一定會再回來的,到時候,她一定會還母親一個公道。
葉以沫的長發,在風中淩亂,背影消薄,羸弱,好似隨時都會隨風飄走一般……
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手剛剛摸上車門,卻又忍不住回望,看著那屬於他的窗口。
秦晗奕,你真的從不曾愛過我嗎?
那曾有過的溫存算什麽?我在你的心裏,到底算什麽?
“小姐,上車嗎?”司機不耐的提醒聲響起,葉以沫這才回了神,坐進了出租車裏。
“司機,麻煩你,機場。”她的聲音微微打著戰,無盡的傷痛裏,卻帶著一抹堅定。
她咬緊下唇,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握緊成拳,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決堤。
轉頭望向窗外,眼前的氤氳讓熟悉的晗物全都變得模糊起來,而記憶卻相反的越加清晰……
數日後,雲南某山區的醫院中,許安歌看著坐在長凳上的葉以沫,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以沫,我們換家大點的醫院吧!這裏的醫療條件,我不放心。”
“沒關係,據說吃一顆藥,孩子就會沒有了。”葉以沫苦澀的笑,嘴上說得輕鬆,心裏卻比誰都疼。
她甚至能感覺到孩子的生命,可是,她必須親手扼殺這個孩子。她不能讓他夾在大人們的仇恨中,降生,然後痛苦一輩子。
“以沫,我可以做孩子的爸爸……”許安歌握住葉以沫冰涼的手,痛心的勸道。
對於,葉以沫與秦家的恩怨,許安歌並不知道。
隻是那一日到機場後,葉以沫突然說:“我們坐火車離開吧!我不希望別人發現我的行蹤。”
許安歌想,大概是秦晗奕徹底的傷了葉以沫的心吧!
要不然她不會做得這麽決,一點尋找的機會,都不給秦晗奕。
他當時問她,“真的想好了?不要再試試?”
她滿眼絕望和決絕的回他,“不用了。”
他樂見這樣的結果,卻不忍看她傷心,隻是,凡事沒有兩全其美的,他最終還是帶了她離開。
與她輾轉去了幾個城市,又是火車,又是汽車的,饒了幾個大圈子,在確定秦家的人不容易找到她後,他們才安頓了下來。
葉以沫從和他離開的那天起,身體就不好,一直惡心,幹嘔。
他讓她去醫生,她隻說沒事,隻是水土不服而已。
後來,他看到她一直不好,強迫她必須去看醫生時,她才說,她是懷孕了,根本不是什麽水土不服。
他聽了她的話後,有片刻的失望,他畢竟是個男人,他愛這個女人,在她決定與他離開的時候,他心裏的那股子狂喜,大概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所以,他又怎麽可能大大方方的接受別人的孩子呢?
但,失望也隻是片刻,他愛她,這麽多年來,從來不曾變過。
所以,他願意愛屋及烏,容下這個孩子,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來愛。
可是,她卻忽然說,她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他勸過她幾次,都無效,她隻是一直說:“這個孩子既然不被父母祝福,來到這個世界上,也隻有痛苦,那何必還要讓他降生呢!
最後,他們還是來了醫院。
可這家醫院,不過是一家縣級的小醫院,他實在不放心這裏的醫療水平,怕她外一出個什麽事情。
但,她卻這般淡定的坐在這裏,好似勇者無懼,但隻有他明白,那是絕望的一種表現。
他真的不希望,她就這樣一天一天的凋零,他希望她快樂地活下去。
哪怕,她身邊的那個人,永遠都不可能是他,他也願意站在不遠處,祝福著她。
他再也看不得這樣的她,驀地站起身,拉著她的手,就往外拉去。
“以沫,跟我走,我帶你回去找秦晗奕。”
葉以沫驀地驚醒,用力地甩著他的手,“放開我”
她好不容易才狠下心走進這家醫院的,她不能離開,她怕一踏出那個門,她就後悔了。
她不能留下這個孩子,這個不被祝福的孩子……
掙紮間,她已經是滿臉淚水,口中不停的呢喃著,“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秦氏。
秦晗奕輕瞌著眼睛,閉目靠坐在皮椅上,雖然穿戴工整,那麵容上的憔悴,卻無法掩蓋。
他知道,她走了,她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那天,他是親眼送著她和許安歌上了火車的。
命運還是諷刺,多年前,許安歌帶走了夏嵐。
多年後,他又親手將葉以沫送到了他的身邊。
那一刻,他生了一種衝動,想要拚盡全力的留下她。即便是兄妹又如何,那又不是他們的錯,他們相愛在先,他們有什麽錯?
可是,他們之間,又豈是夾著兄妹的難堪,還有一條人命,那個人是她的母親,若是她知道了,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秦家的。
他不想看著她痛苦,更不能讓她將母親送進監獄,這麽衡量下來,他們似乎真的無法再在一起了。
和許安歌走了也好,至少那個男人是真心對她的,一定會傾盡所有的讓她快樂。
“嘭”的一聲,門忽然被大力地推開,將他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
他微皺眉,睜開眼,看著衝進來的藍予溪,有些不悅地道:“你做什麽?”
藍予溪看似已經失去理智了,卻還是將門帶了上,才快步衝到了秦晗奕的麵前。
“以沫走了,對不對?”
“嗯。”秦晗奕有些不耐煩地應了聲。
“你知不知道以沫可能懷孕了?”藍予溪顧不上他的語氣,隻是急切地道。
之前還愛理不理的秦晗奕,驀地站起身,一把抓住藍予溪的衣領,“你說什麽?”
“以沫可能是懷孕了”藍予溪痛苦地閉了閉眼,若是葉以沫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那個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秦晗奕隻覺得眼前一花,呼吸都跟著粗重起來。
他以為,葉以沫走了,於所有人而言,都是新的開始了。
可是,孩子……
如果,她生下這個孩子,以後他們怎麽告訴孩子,他的父親,其實是他的舅舅。
“兩天前,以沫忽然不舒服,打了電話給我,我當時看她的情況,懷疑她是懷孕了,讓她去確診下。”藍予溪的聲音越發的無力,他以為葉以沫是知道的,所以她再糊塗,都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
可是,她突然消失了,這樣藍予溪一時之間不禁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