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讀
在卡羅索又一聲悶哼中，雙手都被貫穿釘在原地。
薩恩呼出一口氣，警惕的走到卡羅索身前，踢走麵前的符文，單腳跨前蹲下，雙手亮起光芒，腐敗氣息的亡靈法術就要再次發動。
卡羅索突然抬頭和他雙目對視，隻見現在的卡羅索眼瞳已經完全變了模樣，血紅的眼珠中心有著散發紫色光芒的虛空標記，這個在薩恩眼中好似活物一般的圖案，還在轉動扭曲，向四周散發著吞噬萬物的恐怖。
“看著我的眼睛。”
在薩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他已經來到了一片未知的環境中，這裏隻有高樓大廈，整個幻境世界安靜的可怕。
“幻術？”薩恩對精神力的運用早在成為瓦斯塔霞瑞前就位於人類的頂峰。
“這種小伎倆也想困住我！”薩恩很是不屑，隻見他輕合雙眼，強橫的精神力開始爆發。
僅憑精神力的毫無章法的衝撞他就能強行破壞卡羅索的幻術！
現實中，卡羅索靈體開始撕裂，他就像是將大象強行裝進了冰箱，現在這個冰箱要爆炸了，而他將承受全部的反噬！
當身體開始邁向死亡，卡羅索心底響起一股嘶啞的聲音。
“活下去，召喚監視者，”
“活下去，召喚監視者，”
“活下去，召喚監視者，”
卡羅索當然明白監視者是什麽，這可是虛空真正的王，能和鑄星龍王硬鋼的存在！絕不是那些沒有理智的虛空劣等衍生物能相提並論的！
但是召喚虛空的代價可不是卡羅索能承受的！
如果說薩恩是想成神，給世界帶來新的秩序，屬於他的規則，那也不過是對世界權利和主宰的渴望！
而對虛空監視者而言，物質領域的力量，權利，乃至對世界本身它都沒有占有欲！
它們唯一想做的是，就是將世界化為虛無，抹去一切！將整個物質世界變成和它們的故鄉虛空一樣，不存在任何東西，甚至沒有存在本身這個概念！
卡羅索猶豫了！他雖然想活下去，但不願意拖下整個世界，特別是在這個世界有了依戀，想到塔莉絲，卡羅索不知覺的在嘴角勾起微笑。
看著眼前永恒不變的黑點，卡羅索自嘲一笑。
“嗬，我也想活下去啊～”
強打起精神，卡羅索用嘴咬住骨矛，用力一扯，拉出靈體的點點紅光。
靈體的疼痛更加強烈，他要困不住薩恩了！
卡羅索用盡最後的力氣，單手撐地，勉強站立起來，朝符文緩慢蠕動過去。
“就差一點！”卡羅索艱難的撿起符文拿在手中，他要再次激發符文能量！
…………
“？”
“怎麽回事！該死的！炸啊！”
“我要你炸啊！”
卡羅索歇斯底裏的搖晃手中的符文，還用體內不多的精神力去刺激它，可這枚世界符文就好似壞掉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在靈體再次響起的破裂聲中，薩恩搖頭晃腦的醒過來！
薩恩狂怒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卡羅索，偉大如此即將加冕為神的他，竟然兩次吃癟在凡人手裏！
薩恩響起陰森恐怖的笑容，
“嗬嗬，本來我隻是獻祭你，現在我有了新的想法！當我加冕成神，我會進入你的肉體！”
“九天前，聽說你送妹妹回了恕瑞瑪！當她看見你歸來一定很開心！然後……嘻嘻嘻嘻”
“我會用我的死靈術，將她變成活體傀儡，用你的肉體不停的折磨她！啊～想想那感覺真是美妙！哈哈哈哈”
一股火氣直衝卡羅索的大腦！
聽見這些話，他已經沒有什麽思考能力！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薩恩迷惑的皺起眉頭，停止了笑容，臉色難看，他就是想讓卡羅索帶著絕望死去，沒想到他還笑的這大聲。
“笑吧，笑吧，等我找到你妹妹你就笑不出來了！”
卡羅索笑聲漸漸低沉，變為難聽的嘶吼，好似在做最後的掙紮！
“是你打開了心中的惡魔，是這個世界放出了它！”
為什麽要一次次給我希望！再一次次的毀掉它！
我好恨！
聽著體內未知處不停傳來的呼喚，卡羅索解開了束縛，意識瞬間被強製拉去遠方。
看著倒地失去意識的卡羅索，薩恩決定不在浪費時間，舉起手，卡羅索的身體緩緩飄起，向精神領域核心的黑點走去！
而在卡羅索的內心，他來到了一個充滿冰雪的世界，他現在位於一道巨大的冰川裂縫中，一個奇特巨大的建築吸引了卡羅索的目光！
八根宏偉規則的冰柱直插地下，中心是一麵光滑平整的冰麵，中心卻閃爍著耀眼的紫光！
等卡羅索走近才驚駭的發現，紫光竟然是從冰麵下一隻巨型眼睛散發而出，它猶如惡魔的眼瞳，對整個世界散發無窮的惡意！
卡羅索前世的記憶被喚醒！這裏就是弗雷爾卓德的嚎哭深淵底部！用永不融化的臻冰鑄造而成！封印首個進入符文之地的虛空監視者的地方！
而這隻巨大的紫色眼瞳，不用多想便是被封印的虛空監視者。
“原來是它在呼喚我！”卡羅索覺得不可思議，相隔這麽遠加上不同的領域之間，僅憑他身體內的虛空能量就能和他產生聯係！
這猶如神魔般的偉力真令人窒息！
想到薩恩，
卡羅索在短時間內不停起伏的精神很快平靜了下來！
他現在隻想薩恩死！
哪怕是放出能毀滅世界的怪物！
“我！能感·覺你情緒的·波動，你很·生氣，想破壞！”如同機械的聲音在卡羅索腦海中響起！
“而·我能·幫你～”
卡羅索沒有猶豫！
“隻要能殺了他，我就會在未來幫你解除封印！”
然而虛空監視者卻沒有直接答應，“在.很.久.以前.有個人類女子也和我做過.交易！不過.等我給她.寒冰的血脈.後，她卻在.我降臨這·世界時封印了我！”
“你們·這個·世界有·有太多·欲望！需要淨化。”
虛空監視者斷斷續續的聲音不停在卡羅索腦海回響。
“你有什麽要求？”
像是適應一般，虛空監視者聲音開始清晰，
“給你力量，你將身體讓給我！我會幫完成你的願望！”
要不是知道虛空監視者是什麽東西，卡羅索可能真到會答應。
看見卡羅索沒有回答，虛空監視者好似在思考一般，卡羅索能感覺到它在模仿並超越自己的思維，一個能毀滅世界的存在卻有超高的智慧和學習能力，真是令人膽寒。
卡羅索決定不給它過多的時間，“我馬上就要死了！，而你將會永遠被封印在這裏！”
虛空監視者毫無波瀾的聲音繼續回蕩在心底，“虛空的種子將會在你心中紮根！你的體內將會留下虛空的標記！沒了我的掌控它也會吞噬萬物！”
虛空監視者竟然讓步了！
在這千年中！它已經學會了物質世界名叫計謀的東西！
卡羅索猜不透監視者的想法，而且現在他也沒這個心情，他隻想幹掉薩恩！
卡羅索站在封印虛空監視者的臻冰上，一滴水珠從上方巨大的臻冰處滴落在卡羅索臉頰上！這永不融化的臻冰封印，竟然也不能抵擋監視者的腐蝕！
就在這時，慢慢的一股無形的精神意誌進入卡羅索的體內，卡羅索沒有抵抗慢慢失去意識。
精神領域內～
薩恩，已經來到黑點眼前，卡羅索被他重新安放在祭台中央。
就在他揮舞手臂施展術法的時候，祭台上的卡羅索睜開了眼睛，不過現在他的整個眼睛變為了紫水晶般，純紫色的眼瞳看著這個世界，無喜無悲，隻有永遠的安寧與寂靜！他將給世界帶來平和！
“嗬嗬，醒的真是時候，你將有幸見證這偉大的時刻！”
然而卡羅索還是平靜的看著他，好像馬上死亡的不是卡羅索，而且薩恩一樣。
“哼”看著一言不發，還平靜異常的卡羅索，薩恩不再管他，反正也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不過變化在這時候突然發生，隻見卡羅索雙手交錯，嘴中念著莫名的汙言穢語，精神領域竟然誕生了紫色的霧氣，它們蜿蜒盤旋，如同巨大的樹根不停圍繞卡羅索向四周擴散！
不同的是這些樹根狀的東西，充滿了扭曲萬物，腐敗世界的惡意！
薩恩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這不可能！死亡才是最終的歸宿！這是什麽東西！”
他完全不能理解虛空對整個世界，乃至所有物質的惡意，如果生與死是相互對立，又相互依存的話！
虛空對它們而言就是絕對的寂滅，沒有未來可言，從根源上抹除所有的一切！
成神的未來就在眼前，接連發生的事，讓薩恩應接不暇！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我將成神！我將統治物質與精神的所有世界！沒有什麽可以阻擋我！我現在就代表了死亡！”
薩恩已經接近瘋狂，他大聲呼叫著，身影卻潰散開來，融入四周。
“擁抱死亡”
一股深入骨髓的死亡氣息在四周環境不斷湧現，如果有活物沾染上它，瞬間就會經曆年輕到年老，最後擁抱死亡！
死亡的氣息暫時遏製了虛空物質的蔓延！
“這是你逼我的！我現在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雖然不久精神意識會被吞沒！但隻要完成儀式，我便是死亡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