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離別。
第二天，卡羅索再次與科琳娜在小樹林河邊碰麵，首先找到科琳娜向她索要了修行精神領域的方法，科琳娜給他了一個黑皮卷軸，並告訴卡羅索裏麵有她獨到的心得，可以讓卡羅索少走很多彎路。
“謝了。”
“這隻是報酬的一部分。”
提升實力可以學習魔法，但耗費的時間太長！而且要有豐富的知識，現在卡羅索他最缺少的又是時間！
科琳娜告訴他，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最多先學會一個最簡單卻非常實用的“精神轟炸”。
而且對後麵也很有幫助。
卡羅索此次前來，除了請教精神領域知識，最主要的是科琳娜上次說的提升他飛升之力的事。
“卡羅索大人，再等兩天，太陽會抵達近期能離我們最近的時刻，雖然不是最完美的時刻，但也足夠了！我會模仿飛升儀式給您灌輸能量，讓你重回飛升者的巔峰，缺陷就是沒有恕瑞瑪的核心知識，飛升之力會隨著時間強製被回收。”
“臨淵儀式在什麽時候舉行？地點在哪裏？”
科琳娜從身後拿出了一張地圖，這是以緒奧肯的高空俯視圖，整張畫就如同用高清攝像機拍攝一樣。
科琳娜指著一處塔頂，“儀式會在育恩塔爾的塔座舉行，由眾多掌握原初公理的育恩塔爾提供能量，維持法陣的運行。”
“法陣早就已經繪製完畢，本來隻是嚐試性的儀式，卻因為你的到來變成她們登臨神座的階梯。所以為了慎重對待，時間被延後了兩個月”
卡羅索沉默一會，望向科琳娜“也就是說，現在距離臨淵儀式就隻有短短九天了？”
科琳娜語氣輕鬆，她不想加重卡羅索的壓力，“隻要按照我的計劃行事，不會出……”
卡羅索舉起手打住她：“別，別給我插旗，我還很年輕。”
科琳娜有點迷惑的皺起彎彎的眉頭，想一下應該是他家鄉的什麽習俗，也不在意。
“反正隻要儀式舉行，按照計劃進行就可以。”
卡羅索來到上次的果樹旁，輕微跳躍，摘下一顆。
清甜爽口，果肉也很飽滿。
“送塔莉絲離開的商隊也已經辦妥，這樣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科琳娜走到樹下，撫摸著綠芽。
“我問你個問題。”卡羅索呈大字躺在地上看了看天空中的飛鳥，用手掌遮住陽光。
“請講。”
“你，害怕死亡嗎？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科琳娜本來以為卡羅索會提出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聽見是這種人們經常津津樂道的話題，嚴肅的表情也輕微放鬆微笑。
來到卡羅索旁邊盤腿坐下。
“看不出卡羅索大人也害怕死亡？或者說害怕滿懷遺憾的死去？”
卡羅索眯上眼睛，如同睡著了。
科琳娜沒有再出聲，靜靜的在一旁。
“一片漆黑，在黑暗中隻有你一個人，你不停的呼喊，不停的奔跑，沒有人回答你！慢慢的你停止下來，大腦也停止思考，感覺整個世界都離你遠去。很簡單吧，這就是死亡。”卡羅索的聲音響起。
“你真是個古怪的人！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送我出去吧，明天一早我會帶塔莉絲過來！”
科琳娜看見卡羅索不再說什麽，一揮手卡羅索腳下再次亮起傳送法陣。
……
……
別墅……
弗拉基米爾正在收拾行李，剛才吃完晚飯，卡羅索告訴他們明天一早，他們將會離開以緒奧肯。
塔莉絲原初公理剛剛入門，正是需要導師指導的時候，雖然有點疑惑，但他隻需要執行就可以。
塔莉絲正在卡羅索的房間，“卡羅索哥哥我先去和萊兒老師道個別可以嗎？”她有點傷感，剛開始喜歡這個地方就要離去，反而有點舍不得。
“明天離開萊兒姐姐會來給你道別的。”卡羅索可不希望今晚出點什麽事。
“好吧”塔莉絲有點無精打采的回答，轉身準備回房打理。
卡羅索的聲音突然響起：“塔莉絲陪我去街上逛逛吧。”
“好啊。”塔莉絲瞬間小跑過來，牽住卡羅索的手向往走去。
來到街上，前半段路富有活力與熱鬧，而後麵卻充滿傷痛，那是逃難到這裏的人。
塔莉絲轉頭看向卡羅索：“哥哥為什麽人們總是喜歡戰爭？和諧相處不好嗎？”
卡羅索隨手扔下一顆銀納爾到路邊乞討的人身邊。
“人是由欲望組成的生物，利益，仇恨，就連愛都可以成為爭鬥的緣由，當它一旦開始就不是人們所能控製的。如同高山的滾石一般，碾碎路途上的一切。身處高位的人們自以為能在戰爭中獲得一切，而結果往往是兩敗俱傷！”
“塔莉絲你知道，什麽是人嗎？在我眼裏人是神性和動物性的總和。就是他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惡。沒有對錯，這就是人。”
塔莉絲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一隻腳踩在石頭上，手指天上。
“等我以後成為育恩塔爾，就讓我來保護普通人，還有哥哥！”
卡羅索不由得被她逗笑，搓搓她頭頂，“哈哈，那你可要用功哦～有一天你要是成為女皇，我等你保護我！”
歡聲笑語短暫的結束，
“塔莉絲”卡羅索笑容漸漸消散。“給你說個事。”
塔莉絲正在幻想著未來如何如何，“哥哥要說什麽？”
“這次隻有你和弗拉基米爾離開，我還有一件事沒做，等我做完，我再來和你們匯合！”
塔莉絲本來的笑容瞬間消失，聳拉著臉，“哥哥要離開了嗎？”
“不，塔莉絲，做完事情，我一定會來找你的！我們拉鉤！”卡羅索伸出小指。
“在我們家鄉，拉鉤了一定會做到！”
塔莉絲滿臉不情願的伸出小指，兩指相扣，連接在一起。
塔莉絲和卡羅索念著她聽不懂但感覺像咒語一樣的話。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塔莉絲強裝鎮定，眼淚在眼眶不停轉動，她以前和卡羅索哥哥說過一定不會再流淚，會堅強，她會做到的。
“那，那你一定遵守約定哦！”
捏捏塔莉絲的小鼻子，“恩，我一定會來的！約定好了！”
“回去吧！”
“好。”
……
……
清晨，弗拉基米爾早早拉來馬車，讓雇傭人員搬運了一路上的生活物質。
塔莉絲正在和萊兒與其他以緒塔利學徒道別，這個小姑涼很討她們喜歡，除了萊兒送的蛋糕，其他人也紛紛送上禮物。
萊兒將一個手稿遞給塔莉絲：“塔莉絲不要懈怠原初公理的領悟，這需要你不停的補充智慧。”
塔莉絲很吃驚！：“外傳原初公理可是會被議會定罪的！”
萊兒向塔莉絲眨眨眼，“我相信塔莉絲不會外傳的對不對？你不說就沒人知道，嘻嘻。”
塔莉絲點點小腦袋，暖意湧上心頭，雖然呆的時間不長，但她很喜歡這裏。“是的老師，我會記住的。”
塔莉絲坐在馬車旁，向後不停揮手告別。
當車隊來到以緒奧肯的城門邊，翎跟了上來，坐到塔莉絲旁邊。
塔莉絲有點疑惑：“翎姐姐要跟著我們？”
翎走過來摸摸塔莉絲的頭發，“對呀，現在外麵戰亂剛剛停止，我將身為使者前往恕瑞瑪。”
來到城門，當初剛來時的元素屏障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麵由各種樹木與藤蔓組成的防護帶。
翎向眾人介紹：因為魔法屏障的維護太困難，而且花費巨大，所以決定采用這種元素魔法催生的森林來隔絕外界的窺視，而且平時隻需要少量的元素魔法師來維護。
卡羅索來到弗拉基米爾身旁，還未開口，弗拉基米爾率先說到
“到暫時離別的時候了，主上不在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守護塔莉絲小姐的！”
卡羅索拍拍弗拉基米爾肩膀遞給他本書籍，“這本書有我對血氣的應用和猜想，你的體內也含有稀薄的血氣，提升實力保護好塔莉絲。”
“主上你真的變了。”
卡羅索轉過頭，“是嗎？”
“剛開始見到主上你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渾身散發冷酷的寒意，跟塔莉絲相處這段時間主上溫柔了很多。”
“嗬嗬，塔莉絲確實是個開朗樂觀的小姑涼。可惜跟在這麽個木頭身邊”翎在這時來到旁邊，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卡羅索。
卡羅索聳聳肩有點無奈，“翎也拜托路上你多照顧一下她的安全了。”
翎撇撇嘴，“也不關心關心我，好啦好啦，我會的。”
卡羅索轉過身，來到一直在車上看著他的塔莉絲。
塔莉絲一副想來道別的樣子，卻又怕到時舍不得，在卡羅索麵前哭出來。
卡羅索站到塔莉絲身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卡羅索想了想，拿出死亡之舞，取下劍端的布條，在掌上用力一劃，一股鮮血流出，在手上凝結成一個血紅色的寶珠。
“啊！卡羅索哥哥你幹嘛自殘。”塔莉絲手忙腳亂的去找布條。
“沒有，你看這哪來的傷口？”卡羅索將手放在塔莉絲麵前。
塔莉絲一臉驚訝，小手撫摸，“噫？是我眼花了？”
“塔莉絲，別看了，諾！”
卡羅索將他血液凝結的血色寶石用繩索串連起來，掛在塔莉絲脖子上。
“這個一定要隨時不離身！它可以保證你一次安全。明白嗎？”
塔莉絲開心的一直撫摸著，“這算卡羅索哥哥給我的禮物嗎？”
“呃，算是吧。以後我會給你更好的禮物”卡羅索看著塔莉絲將石頭當做寶物一般。
“所以一定要去嗎？”
“是不是我變強了就能一直待在哥哥身邊幫忙？”
“不是約定好了嗎！”
“恩，我會一直等你來的！”
站在城門，卡羅索一直眺望遠方，直到車隊身影完全淹沒在地平線上。
卡羅索回頭，以緒奧肯後方高聳華麗的塔座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眼神卻漸漸的越發寒冷！